第 88 章

「聽說你退婚了，是嗎？」司馬雎問。

「是啊，我不能和一個劊子手在一起生活，何況還要住在陰氣重重的房子里，我真害怕！」蔣俊說。

「那麼，我可以娶你嗎？」

「太子，你要娶我，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蔣俊羞紅了臉，司馬雎一把把蔣俊攬入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阿俊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太子為什麼要娶她！」賈謐一拳打在桌子上，手出了血。

「謐兒，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要怪他們，要怪怪你自己，無緣無故殺人，誰敢和你成親！」郭槐說。

「外婆，你也幫著外人，不幫你親外孫！」

「不是我不幫你，你做的太不應該了！」郭槐說。

司馬雎和蔣俊婚後恩愛無比，不久，蔣俊有了身孕。這天賈謐在路上遇到蔣俊，見她小腹隆起。

「這賤人以前和我交往幾年，我連她手都沒摸過，和別的男人認識幾天小孩都有了！」賈謐握緊了拳頭。

「姨媽，我好痛苦！」賈謐對南風說。

「怎麼啦？」南風問。

「太子對我有奪妻之恨，姨媽，你知道，我和蔣俊青梅竹馬，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卻被太子奪去，現在她還懷了孕！」賈謐哽咽了。

「謐兒，我知道你的痛苦，你放心，我恨不能將太子食肉寢皮，只是無從下手！」南風說。

「姨媽，你知道，太子痛恨賈氏家人，一旦坐上皇帝寶座，豈不殺盡賈氏全族，廢了您，囚禁金墉城？不如早些下手，將他殺了，另立一個溫和之人，以保賈氏基業。」

「唉，可惜姨媽我生不了一個兒子，否則，就可以立我生之子為太子！」

「姨媽，我有一計，母親（賈午）剛剛生了一個嬰兒，您可以抱進宮，就說是您所生，說是您和皇上在守孝時在外面生的！」

「此計甚妙！」南風說。，

南風把妹妹賈午的兒子韓慰祖抱進宮中，謊稱是她所生。

「蔣俊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司馬彪！」侍從告訴賈謐，賈謐氣得渾身發抖。

賈謐買通蔣俊請的乳母，在餵奶時給司馬彪下毒，司馬彪食毒后奄奄一息。

請太醫診治，太醫束手無策，只是搖頭。

蔣俊看著粉嫩的嬰兒奄奄一息，眼睛都哭腫了。

「阿俊，你別哭了！」司馬雎安慰蔣俊。

賈謐買通太子府上的人，勸太子上書惠帝，奏請給蔣俊子封授王爵以沖喜。同時，又叫太子府上的人勸太子請巫師祭天祈禱，以此祈求蔣俊子病勢好轉。太子二者並施。

賈謐，賈南風大喜，二人知道收拾太子的日子到了。

賈南風先後三次派人探視蔣俊子，並說惠帝召見太子。賈南風又派人送信給太子，召太子入宮，稱皇帝召見。十二月二十九日一早，太子急匆匆地入宮，拜見惠帝。惠帝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讓他去見皇后。太子到皇後宮中，被領到一個房間，沒有皇后。侍女擺上美酒三升，紅棗一盤，讓太子先嘗嘗，並以歌舞助興。

太子不會喝酒，知道這三升美酒和一盤紅棗是皇后所賜，不敢不遵命，但太子不想喝酒，請求侍女轉告皇后，說沒有三升的酒量。這時，南風來了，冷冷地問他，「平常你討皇上的喜歡，連飲兩杯都不在話下，到這兒怎麼就不喝了？這是皇上賜給你的酒，是祝福你的兒子，祈望病情好轉。」

太子見到南風，連忙跪伏，哀求南風，「陛下朝會時，是勉強喝了一點，不敢推辭，可這些年來，從沒一天喝過三升；何況沒有吃早飯，空著肚子，喝下這三升，肯定會大醉，如何能拜見皇后！」

南風聽了這話，立刻大怒，呵斥太子說，「你真不孝，讓你喝酒，你這般推脫，難道酒中有毒嗎？」

太子被逼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喝下這三升酒。喝下兩升時，太子實在不行了，便請求侍女陳舞，讓把剩下的一升帶回去再喝。陳舞不答應，說不敢違命，得遵旨行事。

這時，賈南風命黃門侍郎潘岳擬一份文書。太子昏天黑地，不知所寫何物，聖旨不可違，便只好抄寫，寫完后自己都不知道是些什麼。這份文書是這樣寫的，「陛下自裁，不然絕不客氣；皇后也自裁，不然便親自結束你；蔣妃（蔣俊）同時行動，以絕後患。」這所謂叛亂文書，字跡潦草，但卻出自太子司馬雎之手。

第二天，惠帝上朝，文武百官畢集。黃門令董猛突然拿出太子的手書，說太子謀反，理應處死。惠帝看完后，交給王公貴戚，朝廷大臣。眾人目瞪口呆，沒有人敢多言。大臣張華覺得又是一場變亂，要廢殺太子，勢將傾覆王朝，便冒死進言，「自古以來，廢黜太子常引起變亂，大晉建朝日短，如今要廢太子，定是國家的大劫難，請陛下三思。」

老臣裴顧這時也出面，請求查明傳遞此手書的人，和太子的書跡細細對照，再做決定。賈南風命人拿出太子日常所寫的文字，交給眾人對照，果真是太子的手跡。黃門令董猛這時便站出來說，長廣公主（武帝的女兒）有話，請皇上早做決斷，有異議的可以附逆罪問斬！惠帝不知道怎麼辦，大臣爭論不下，直到太陽西斜，仍沒有結論。當即眾多官吏紛紛下跪，不同意太子處死。南風大怒，在朝廷上大叫，「如有不同意者，施以杖刑！」南風授意惠帝將下跪的大臣當即在朝廷上施以杖刑，一時間，呼叫哀號之聲慘不忍聞。一時間，血肉橫飛，有十餘人，因經不起重打，竟慘死於杖下。朝廷一度混亂，南風只好叫惠帝散朝。明日再議。

當時正值暑期，太陽炙烤，灼燒著。第二天，300名朝中官員跪在朝廷外，反對處死太子，從早晨跪到日落，時值盛夏酷暑，毒日如火，這些官員又飢又渴，大半得了暑症，有三四人受暑過重，竟致死去。

南風無法，便改變了主意，饒太子性命，廢為庶民。

太子身份沒有了，司馬雎便換上了平民衣服，步行走出東宮，坐上牛車，被趕出皇宮。東武公司名譫統兵卒押送太子司馬雎，太子妃蔣俊（其子已病死），一起押赴金墉城。

「總算把命保住了！」程琚對小蠻說。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賈南風心狠手辣，欲置雎兒於死地，阿琚，我們一定要保住姐姐的唯一血脈！」小蠻說。

「你急詔我何事？」程琚問南風。

「幫我配製巴豆杏子丸！」

「巴豆杏子丸毒性極大，不知皇後為何配製此葯？」

「我自有用處，你只管配製就是！」

「好的！」

「皇后，你要的巴豆杏子丸已配好！」程琚把葯拿給南風。

「小蠻，太子,太子妃本關押在金墉城，這幾日我看賈南風屢次詔孫慮進宮商談要事，而且南風要我配製巴豆杏子丸，我懷疑她要置雎兒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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