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來人、畜一種德行,都可以為情、yu豁出去不要命

第十一章 原來人、畜一種德行,都可以為情、yu豁出去不要命

周三參加大學同學歌廳聚會,我是第三個到,陳世代和梁立人最先到,我好久沒見到立人了,兩個人的話都很多,說著,世代帶進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小女子,立人就不理我了,覷著一雙眼睛仔細打量,那個神態就像我前面提到的《紅樓夢》中的賈母,鳳姐不是也帶進來一個尤二姐嗎?賈母讓鳳姐把尤二姐牽過來,把眼鏡給她拿來,她要瞧瞧尤二姐的手和皮肉。立人沒有吩咐把小女子牽過來,因為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笑了。

世代一介紹,小女子原來是我的熟人,瞧我這記性!她叫了我一聲周老師,我才認出她,我順水推舟,說:「小紅,過來見過梁教授。」小紅屈屈腿,行了一個洋人的大禮,到底也是學外文的,拉拉立人的手,立人示意對方坐下,不必拘禮。

立人帶頭唱歌了,勁頭很足,嗓門特大,充滿陽剛之氣。由於只有四個人,我又不怎麼會唱,他唱完將話筒遞給了小紅,誰知小紅一唱驚人,我喊了一聲太棒了,躍躍欲試,立人立刻起身搶走另一個話筒,嘴唇直打哆嗦,幾次張嘴都沒唱出來,我問:「你到底唱不唱?」立人還是不理我,終於接上了小紅,兩人合作得十分愉快。

小紅唱得好,那就多唱幾支,「小紅低唱我吹簫」,沒有簫,我提議立人給小紅打拍子,立人先是探頭探腦,站在小紅側面打拍子,忽而一溜煙兒繞過大茶几到人家前面打拍子。小紅一往情深,四目相接,我發現似有火花飛濺,應該說珠聯璧合,十分完美。沒想到立人打拍子也打得這麼好,太牛了,我想,這主要歸功於俏佳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招惹人。

好戲還在後頭呢,隨後小紅點了一支情歌,什麼歌名我忘了,總之就是情意綿綿的那種,唱得我們的梁教授心花怒放。朋友,我們怨不得立人動心啊,面對小紅低唱,誰不動心?可惜我搶不到話筒,搶到話筒我也會湊湊熱鬧,捧個人場。

一曲終了,你猜立人誇了一句小紅什麼?也不是誇,而是他老兄自我表達:Iloveyouverymuch(我非常愛你)!

如今我算是真認識了立人兄,性情中人,令人感佩。其實他這句話早該說了,嘴唇一直打著哆嗦,憋著多難受,現在說出來了就好,立人給小紅留下了勇敢而美好的印象。

看大型記錄片《上甘嶺》,有一位志願軍老兵回憶六十多年前的戰鬥經歷,字幕打出他是河北邯鄲人,我頓時感到十分親切。

邯鄲,歷史名城也,梅子的好友雨竹就是邯鄲人,我聽清楚了,邯鄲話和豫北話有幾分相似,原來雨竹平時說的就是這種方言。當志願軍老兵把坦克說成「堂客」,我又覺得是趙麗蓉的唐山話,當然不是,我是南方人,只知北方話「大同」,分辨不出它們之間的「小異」。

河北是我嚮往的中原大地,小時候最愛看電影《小兵張嘎》,不知看了多少遍,至今還愛看。嘎子哥機靈可愛,連鬼子都對他「優待優待的」,他操起一根竹竿,站在搖搖晃晃的船頭上殺殺殺,替他搖櫓的大辮子小姑娘問道:「嘎子哥,你成天不是玩就是跳,你怎麼這麼樂啊?」嘎子哥回頭做了一個鬼臉,縱身躍入水中,氣得小姑娘撅嘴抱怨:「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我喜歡北方的風土人情,大伙兒盤腿坐在炕上,男人頭上包白毛巾,手裡拿著大煙袋吧嗒吧嗒;女孩一條扎著紅頭繩的大辮子在胸前腦後甩來甩去,還有,就是統統穿著大褲襠棉褲,比如小時候的梅子;他們不是放牛,而是放驢,驢到底是什麼動物啊,我從未見過。

我最嫉恨的是,每年到了開春,正是花香鳥語的季節,身著燕尾服,尾巴像剪刀一樣的燕子居然不辭而別飛往北方,難道我們山清水秀的南方留不住這些小紳士?

我也喜歡北方方言,梅子有一次用寧夏話說了一個很長的段子,戲說世態人情,入木三分。我拜梅子為師學說寧夏話,可惜舌頭不聽使喚,梅子的寧夏話現在我句句懂,只是說起來怪聲怪調,就像梅子鸚鵡學舌。

我希望也拜雨竹為師學說邯鄲話,如果她願意,我將教她學說長沙話,長沙話是湖南的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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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金黃杏子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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