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曾經之彪，現今萬煞

「我想我還是選擇將新碎片作用在『本初』上吧...」羅林堅定地說。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勾夜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為什麼？剛跟你講的都白搭啦？」

聽出它話音里有些許責備，羅林也不介意，聳了聳肩，反問它：「你前面話的意思是不是在初始的星系中，只要獲得一塊鴻蒙碎片就可以形成『生命星』，在使用之後才會難度加劇？」

「是的。」

「那有沒有規定第二塊鴻蒙碎片就不能形成了？」

「如果你第一塊使用了，那麼第二塊就不能...咦，你的意思是？」

「不錯！」羅林點了點頭，「我要將第一塊用來喚醒『本初』，使自己擁有更為強大的戰鬥力，從而在今後奪取第二塊碎片。」

在寰宇間出一聲哧笑聲，勾夜打擊他：「擁有『生命源』之後，你也可以獲得一些實力的增長，而『本初』即使孕育，在它的初始階段，效果也並不是非常明顯。再說了，你以為鴻蒙碎片是這麼好獲得的？」

羅林的眉毛和聲音一起抬高：「管它什麼的，你不知道我已經想我家大黑了嗎？」

「呃，我看這才是你真正的理由吧？」

羅林當即扁了扁嘴，不說話也不回答，而是略微抬了下腳步，一下秒便出現在恆星之上。

此時的這顆恆星與初次見時也稍有許變化，正是因為「大聚變」的原因，使得恆星中地殼分裂，岩漿噴射得更為厲害，不斷地有地表在緩慢地分離，而脫離開恆星引力的便會成為隕石。

羅林好奇地打量了良久，這麼壯觀的畫面可難得見著。直到勾夜再次傳來不耐煩地催促聲，他才心念一動，眨眼間來到恆星的中央地心，他的「本初」所在地。

眼前依然是那個血紅色的巨繭和如同血管般連接著它的線條，羅林將手放在巨繭上細細地感悟著，裡頭的那隻猛獸尚且處於幼兒狀態，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湧上他的心甜。

想起了一直陪伴自己的大黑，羅林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急迫地問勾夜：「我現在該怎麼喚醒它？」

「很簡單，只要你想，新的鴻蒙碎片就會出現在你手中。」

羅林臉色嚴肅，照著勾夜的話去做，在下一秒，遠方的混沌處破開一層漣漪，其中微微閃現出一絲銀光，在漆黑的寰宇中特別引人注目，緊接著他伸手一探，頃刻間那道銀光便出現在掌心。

是一塊三角型的鴻蒙碎片。

羅林盯著它呆，又木木地問：「那麼，現在該怎麼做？」

「呃，這就交給我吧...」勾夜的聲音透露著不情不願的味道，如果讓這傢伙自己來，天知道他要鬧騰到什麼時候。於是，它打定了主意，語氣變得稍有些許溫和，「這就是碎片是否存在鴻蒙意識的差別....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當做確認，你是否要將新的鴻蒙碎片用來喚醒『本初』？」

羅林一樂，這頗有玩電腦系統確認的調調，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確認！」

隨著話音一落，羅林手中的鴻蒙碎片出了耀眼的銀色光芒，從他的掌心處緩緩飄起，不住地旋轉著，度越來越快，直令人看得頭昏眼花；在他還顧不得稱奇的時候，那碎片一眨眼間就往血紅色的巨繭竄去，劃過了一道銀弧，沒有絲毫阻礙地融合了進去。

羅林張大了嘴巴：「這，這就沒了...」他顯然還不敢置信剛剛在手頭上把玩的東西就這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勾夜沒有理他，做完了這事它明顯鬆了口氣：「好了！」

「就這樣好了？這不是應該很繁瑣的嗎？」

「誰告訴你繁瑣了？那是對你而言...」

羅林聽了一陣無語，他只得細細地觀察巨繭中的變化，半響過後，他又納悶了，這巨繭是沒問題，可怪就怪在它沒問題。他嘴裡嘟噥道：「怎麼什麼屁事都沒生！？」

「沒變化才是最大的變化。」

這是哪門子歪門邪理？羅林從牙縫裡「切」了勾夜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屑。他將手再次放在巨繭的表面，用心地感受著。

既然外表上看不出，那裡面總該有變化吧？

突然，羅林的臉色一喜。果然，雖然外表看不出些許變化來，可內在卻簡直可以說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銀色的光芒包裹在裡面，不斷地滋養著生命體，那隻原本只有拳頭大的小彪，開始在銀光的作用下飛成長，在羅林觸摸到巨繭的時候，它已經長成了狸貓般的大小，正睜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

感受著那小傢伙陌生的目光，羅林心裡一緊，連忙問道：「我的大黑怎麼好像不認識我了？」

「呃，不管是當初的野彪還是那頭狼，融合進來的都是它們的靈魂，並不包括記憶...」

羅林的臉色異常難看，他拉下了臉，不僅懊惱地抓了抓頭皮。

「放心好了，小子。既然擁有靈魂就代表著它並未死亡，等你力量足夠強大的那一天，它自然也會恢復記憶的。」看著羅林這樣子，勾夜也不免多說了幾句。

「那我的力量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可以令它恢復記憶？」

「解開『本源』第四星——天權星。」勾夜的回答異常簡練。

這是羅林第二次聽它談起『本源』，只知道那東西是能夠強大自身的力量，他苦笑連連：「恐怕我現在連第一顆『本源七星』都點亮不了吧？」

勾夜不經意地打擊他：「不是恐怕，而是事實！」

羅林不僅低頭沉默下來，而勾夜也是個擅長沉默的傢伙，於是四周靜謐，就這樣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勾夜才先嚷嚷了下：「好了，好了！」

聽出它話音里有些興奮，羅林也不由被它帶滿了這樣的情緒，趕忙抬頭一看，可目光又是一縮：「這不是根本沒有變化嗎？」

從外觀上講，羅林的話是準確的。血紅色的巨繭依然靜立在那裡，如同血管般的線條也依然竄連著它，在他的視線中，一切都彷彿一成不變。

興奮過後，勾夜又回歸了本性，它懶洋洋地說：「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已經完成了，現在你只要替它接生了可以了...」

「接生？我該怎麼做？」

「用心體悟它的名字，呼喚它，讓它破殼而出。」

羅林深吸一口氣，過去陪伴自己的同伴以及將來一生的戰友即將要誕生，他心裡不免有些小緊張，閉上了眼，小心翼翼地將右手再次放在巨繭的邊上，細細地感悟著。

在他的耳畔驀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記住我的名字！」

「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我的名字...........」

這道聲音不斷地在羅林的腦海中回蕩，他猛一睜開眼：「告訴我！」

那聲音開始咆哮：

「萬煞！舔血於煉獄——萬煞！」

羅林的腦海如晴天霹靂，嘴中開始呢喃著這個名字，隨著話音的落下，只聽「轟」地一聲巨響，整個血繭驀然炸裂，在無數的火雨中緩慢走出的是一個熟悉的獸影，令羅林無法忘卻的那個獸影。

它似虎，卻非虎；擁有著一身褐色的絨毛，而沒有虎皮的黑條斑。它雙眼猩紅，隱隱透露著凶光；比之老虎，它瘦弱、也並不強壯，但沒有人敢置疑它身軀中所蘊含著的力量。

寧惹虎，勿惹彪。

它是彪！

眾獸的剋星，以屠殺萬獸之王為樂；詛咒的背負者，天生被唾棄的生命。

它是眾獸之敵，它在生存中掙扎，它在逆境中成長，一旦成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復仇者。

是彪！也是如今的萬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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