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宇宙的小變化

還好，這次的事件並沒有照成太大的人員傷亡，唯一的一個倒霉蛋，被巨蟒的蛇杏洞穿肩膀的那位仁兄，也及時被送往了醫院，經過一番搶救倒也無恙。Ｉ。com至於那位店老闆的意外死亡，素不相識的，羅林也沒那麼悲天憫人。

而他自己，在警察未來之前，早就兩腳抹油，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要知道，他可不喜歡被警察盤問的感覺，也更討厭見著「三米八」對他噓寒問暖。

當羅林停止了與勾夜的溝通，就聽到衛夕夕忽然緊張的聲音：「你什麼呆呢？受傷了真的不去醫院了？」

她先前就著急地問了羅林無數遍，只是那傢伙渾然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對她不理不睬，可以說直接無視；這讓她氣得直咬牙，明明是一個美女坐在他的身旁，要別人是連搭訕都來不及，可這傢伙倒好，完全不曉得啥叫憐香惜玉。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而且活著也怪有近二十個年頭了，咋就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呢？

羅林這才反映過來，他木訥地緩緩解開手上的繃帶，露出的是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接著示意給她看。

「這，這怎麼回事？」衛夕夕驚訝得有點小結巴。自己明明清楚地看到，他的右手掌在先前的戰鬥中被巨蟒的蛇杏穿了個大洞。

羅林苦笑起來，他也不知該作何解釋，此時身體除了虛弱之外，原本戰鬥時的創傷居然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我這還是正常的人恢復力嗎？不，準確地說，我還是人嗎？

羅林心中莫名一煩，在衛夕夕驚訝的眼神中豁然站了起來，然後指著她的鼻子說：「剛才你見到的誰都不準去說！」

聽出他語氣中的嚴肅以及警告成份，衛夕夕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她還是有點不明白，「你指的是那隻怪物，還是........」她盯著羅林的右手。

「是我這隻手...........」

「為什麼？我明明看到你的右手...」「閉嘴！」

衛夕夕的話沒說完，就被羅林揮手打斷了，他在原地佇立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不是你這女人該了解的事。」

這句話讓衛夕夕無從應對，她低著頭，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表情，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半響，羅林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時間還早，跟你那三個朋友回麗江去吧...」他下了逐客令，並且將手機還給了她。

衛夕夕一愣，心情驀然複雜了起來，其中夾雜著獲得自由的歡快，以及一點點小失落。

是，是因為我還沒有報復完這個混蛋才會感覺不舍嗎？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問自己，又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偷眼望了眼羅林。

在漆黑的夜下，白色的月光照耀在他半邊的臉頰，使得原本清秀的氣質，平添出幾分神秘，而更多的是一種邪氣。

此刻，衛夕夕的目光驟然定在一個地方，那是他的脖頸下方，是一小塊黑色的印記，呈勾玉狀，在月光的襯托下詭異地反射出一絲銀白色。

「你就待在這裡的門口，等會我叫你那三個朋友來接你...」羅林拋下這句話，轉身走了。他現在急需給自己一點個人空間，從而進入到體內的另一個世界。

...........

倆人這一分開，羅林邊走邊打了個電話給樂東，一句話就讓他放了那三個闊少，這也標誌著衛夕夕終於結束了她的俘虜生涯。

羅林穿過幾條街，隨意開了個賓館就住了進去。他原本可以住到樂東家，只不過他剛從生死一線走了出來，此時正心煩意亂，也不想別人向他問東問西的。

羅林進了房間先裸洗個了澡，緊接著便死狗般趴到了床上，他緩慢地閉上眼，意識沉浸到體內的「小宇宙」。

混沌主天地，破碎尋生機。

在寰宇的中心乏起了陣陣漣漪，準確地說，是黑洞。羅林的身影化為了一道虛幻，便從這黑洞中緩緩升起。

此時「小宇宙」已稍有改變，在寰宇的中心，羅林的腳下，依然是當中唯一的一顆星球——恆星。

唯一有區別的是，在恆星的周圍出現了數個的碎片，有大有小，形狀不一，正緩慢地脫離恆星的軌道，往深沉處劃去。

羅林臉色一奇，忙問勾夜：「這些碎片是什麼意思？我先前進來時可沒這東西，它是怎麼出現的？難道憑空就可以捏造出來？」

待他興沖沖地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勾夜那懶洋洋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呃，這些碎片啊.........」它拉長了聲音，「是由於恆星內部產生『大聚變』，所以才分離了出來...」

「大聚變？」

「這是一種科學現象，給你解釋，你也是不懂的。」

羅林臉色一紅，勾夜說的倒也不錯，自個兒除了文學之外，對那些什麼科學數學的可真是一竅不通。

他撓了撓腦袋，忽然問道：「既然不解釋這個，那你跟我說下這些碎片有什麼作用吧？」

「作用？」勾夜愣了下，古怪地回答，「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些碎片會通過另外種原理，不斷地在脫離軌道中摩擦，進而形成圓球狀，並且進入新的軌道。既然如此，那它後來可以成為什麼？」

它又將問題拋了出去。羅林神色一怔，猶豫片刻后回答：「會成為新的星球嗎？」

「不錯，恆星『大聚變』時期一過，已經形成的行星就會出現一個生物星。而其它脫離恆星的碎片，如若在定入軌道之前，還未聚攏或摩擦成圓形，就會粉碎，變成隕石群或是流星。」

「這些東西還會聚攏？」羅林指著那些巨大的隕石。

「除了脫離軌道摩擦成圓球狀之外，這是形成行星的另一種原理，講了你也不明白...」

「確實，這蠻深奧的。」羅林一面敷衍，一面在宇宙中閑庭散步。此時，他的寰宇倒也空曠，除了一個巨大的恆星之外，也只有零零碎碎的幾個碎片。

羅林不斷地在寰宇中穿梭，他每走一步，身形便是一閃，從一個地點穿梭到另一頭，這一踏步就是以光年來計算，而且他只要心念一動，便可以輕易抵達目標。

他好奇地打量著這些從恆星里脫離而出的碎片。其中，有些新生的，渾身還遍布著火焰，而一旦脫離恆星的主軌道，火焰便熄滅幾分。

羅林的身影不斷地閃現，直至他在寰宇的深處，找到幾塊零星的、沒有火光的碎片。

按照勾夜所說：大型的碎片，它在不斷地摩擦中已經逐步往圓形方向展；而小型的，則是猶如擁有生命般不斷地向同伴聚攏，依靠一種特殊的力量漸漸合併在一起。

在羅林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個小型且奇異的碎片，它就像一條貪吃蛇，通過不斷的吞噬來壯大自己。而他細細一看，它的動向彷彿被某種力量所吸引，脫離了軌道，往另一處激射而去。

羅林嘿嘿一笑，身影就往該碎片的目標處劃去，虛影一凝實，在他的眼前赫然是一塊更大的碎片，顯然是在吸引著遠方的同伴。

「怎麼？你倒難得有興緻參觀自己創造的世界了？」勾夜的聲音驀然響起。本來依照它那懶散的個性，是由著這傢伙胡鬧的，也管他怎麼鬧騰。可它忽然悲哀地現，這傢伙像只猴似的在空間里跑來跑去，直搞將它晃得眼睛生疼，心煩意亂。

聽出它話音里有很大的意見成份，羅林扁了扁嘴：「怎麼？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溜達兩下還犯著你了？」

「那倒沒有...」勾夜口是心非，它對這小子也是一陣腦大，只得想個方法讓他消停下來，「你不是剛得了新碎片嗎？怎麼？不打算用它了！」

羅林一拍腦門，這才如夢初醒，他想到自己來這裡目的，連忙說：「我該怎麼使用！？」

「你打算怎麼用？」勾夜反問道。

「介紹下它的作用吧...」

勾夜那懶洋洋的聲音次出現了點惱怒：「先前不是跟你介紹過了嗎？」

「嘿，我這人記性不太好！」羅林裝作很憨厚地笑了笑，抓抓後腦勺，心中暗道：你這貨不是懶嗎？你懶我不就得勤快點，不懂就問，懂得也要你重複，熟話說為人師表，既然你師不行，我讓你死表。

半響之後，勾夜那無奈的聲音傳來：「那我就再解釋一遍吧...擁有了這塊碎片，就意味著你的『小宇宙』中可以誕生出一顆『生命星』了！同時，你還有幾個選擇，一是，『小宇宙』膨脹，擁有形成新的星系的基礎；二是，擁有更大的生機和更快的時間加；三是，用來強化你的『本初』，也可以令它更迅地誕生；四是，創造恆心、行星、衛星、流星等等；五是，在『生命星』中創造出一些由你指定的生命，從而在現實中獲得它們的某些能力；六是，.........」

羅林聽了一翻白眼：「怎麼跟前次的詞調一樣，你就不能換點新的？」

一陣沉默...

羅林縮了縮脖子，得，自己這不是找罵嗎？

當沉默過後，勾夜果然氣急敗壞：「你，你，你這是在耍我！？」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明明準確地連每個字都記得，偏偏還要自己重複一遍，這對一個懶得指的它來說，簡直就等於謀殺。

羅林強笑幾聲，攤開了手：「好吧，別生氣了，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接下來，我就開始選擇了....」

他的心中暗自爽快。哈哈，這傢伙不是很牛掰嗎？任我罵得天昏地暗還能一一反駁，一副領會『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意思，現在還不是照樣給三哥我找到短處？

勾夜強壓下要暴走的脾氣，悶悶地問：「說吧，你的選擇！」

「我要用新碎片喚醒『本初』！」

「呃，你確定？要知道，將新的碎片拿來創造『生物星』是最划算的。」

「為什麼？」

見這傢伙又提問了，勾夜心底那個恨啊，直恨不得賞自己兩耳光子。你說我咋就那麼多嘴呢？

「呃，因為第一顆『生物星』是最簡單的，在之後想要創造第二顆就要複雜很多....」

「怎麼個複雜法？」羅林的問題一個連著一個。

勾夜一惱，立馬繞開了話題：「你確定要選擇喚醒『本初』？」

「怎麼個複雜法？」羅林依然不依不饒，大有一副好學生做派。

「你是不是要選擇『本初』？」

「怎麼個複雜法？」

「你，你......」

「怎麼個複雜法？」

「我，我......」

「怎麼個複雜法？你不回答我今兒就沒完了...」

「你，你小子。」勾夜一氣，也真害怕他老是吵著自己，無奈之下，只得快點回答問題，好將這噁心的小子打走，

「生命星之所以難形成，是因為在鴻蒙碎片的規則里，一片星系最多只能有兩個『生命星』；而在初始的星系裡，一個『生命星』可以由新碎片代而產生，另一個則有很大的運氣成份，想要讓它形成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也就是說，你的第二顆『生命星』很有可能必須先使宇宙膨脹，然後有足夠的面積形成星系，再要擁有恆星、衛星之後的一系列的繁瑣步驟才能產生。並且，在第二星系中除了自主孕育的『生命星』外，想要形成它使用的就不是普通的鴻蒙碎片，而是必須像我這樣擁有自我意識的碎片。」

勾夜盡量將自己的話說得通俗易懂，就是希望這個煩人的傢伙不要再繼續纏著它，但顯然，某人並不想如它所願。

「自我意識的碎片？」

勾夜選擇了沉默。

半響，那另它懊惱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是什麼？具體講講...」

如果勾夜是人的話，如今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它不耐煩地回答：「擁有自我意識的碎片，就是像我這樣能和你交流的。」

羅林迫切地追問：「像你這樣的？具體講下撒...」

「講什麼？什麼叫具體講？」勾夜的聲音有些惱怒。

「產生、經過、詳細的作用......」

有這樣懶散的指引者，羅林還未感覺到自己很悲哀，相反他還覺得非常滿意，畢竟，在他的潛意識裡認為：跟著他羅家老三的當然就得是個性人物.......

雖然羅林不介意勾夜的懶散，可有這樣的宿主，勾夜很介意，它已經覺得自己的人生開始灰暗了...也只好再次無奈地回答：「其實混沌珠在許多年前就開始了破碎，只不過那是緩慢的破碎，也只是外部邊緣的破碎。在我碰到你時，就是混沌珠大規模完全破碎之時，其中夾帶著許多內部的碎片。

外部碎片和內部碎片有相當大的差距。外部的碎片，是極少夾帶著特殊意識的，那所謂特殊意識，就是原本混沌珠的主意識經過分裂之後產生的，也稱之為鴻蒙意識。

內部的碎片，都帶有鴻蒙意識，擇主之後作為宿主的指引者，也就是像我這樣的存在。」

「像你這樣的存在？」羅林沉吟了下，又忽然笑嘻嘻地問道：「每個鴻蒙意識都跟你這樣有個性嗎？」

原本略帶點挖苦的話，可聽在勾夜的耳朵里就成了表揚了。

「當然！！每個鴻蒙碎片都有自己獨立的性格！」它的聲音有些小得意，顯得很樂意回答這句話。

羅林乘機又問：「那跟我說說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勾夜顯然被那個不是馬屁的馬屁拍得有些暈頭轉向，迅回答道：「呃，兩者的區別嘛...應該就是有意識的碎片能指引你繞過許多彎路，而沒有意識的就需要自己去琢磨了....」

羅林點了點頭，雖然這個作用咋聽之下並不起眼，但卻著實至關重要，畢竟，如果要讓他自己摸索，哪會有這樣的了解？恐怕早就暈頭轉向，不知其為何了...

所以，羅林還是對擁有勾夜這樣的指引者比較滿意的，他有時會將勾夜和「憤青」相比較，得出的是他們兩個完全是兩碼事，一個是不負責任，另一個就是太負責了，羅林在受夠了「憤青」教育的時候，換一個類型的指導者反而讓他鬆了口氣。

他害怕人啰嗦，而勾夜只有被他啰嗦的份.........

這就是在這塊鴻蒙碎片中創世者與指引者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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