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塞蕾尼凱寄禮裝的動作能有這麼快是沙條愛歌沒料到的——她應該是用了什麼奇怪的魔術。

不過聖杯戰爭本身的節奏就很捉摸不定,對方能用特殊方法儘快解決也是一件好事。

但讓她這麼快決定在五條悟的世界定下錨點的原因不是這個。

半小時前。

那位從者十分倨傲地坐在她旁邊,猩紅的眼眸偏冷,在發表了一些「你別做夢了」「貧弱又愚蠢的御主罷了」這樣的發言后就靈體化消失了。

金髮和五條君同款聲音的組合實在太震撼人心,沙條愛歌還在巨大的心靈衝擊下沒回過神。

那種生理性委屈的感覺把她定在原地,雖然知道這和五條君沒什麼關係,但是就是忍不住。

這個聲音……就真的好凶啊!!

五條君的聲線居然還能發出這樣的音調嗎?

他淺笑的時候嘴唇會綳直一些,嘴角的笑把整個人的情緒向上提,眼尾下壓著擋住一部分瞳孔。

等沙條愛歌神情恍惚地回到甜品店,卻看見了五條悟和紅髮女性和諧相處的畫面的時候,這股玄學委屈就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因為要確認五條君原先世界的位置。」愛歌看著他,沒有找借口,而是如是魔術禮裝的用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需要在接觸五條君的前提下將意識潛入進去,在你原先的世界找到一個準確的『錨點』。」

對於五條君之後提出的「讓艾莎出局」的建議,愛歌其實有些心動,但是那位從者的單獨行動能力相當高,是即使失去了御主也能在現世存活的那類英靈。

他挑了一下眉,一手提著提著打包的甜點,一手牽著她往外走,在發出無意義的一聲拉長的「喔——」之後才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些危險是一方面,用自己的聲音說出那些中二程度略高的話——不論是誰都會相當難為情的吧?

就和她之前所料想的一樣,五條君沒有如塞蕾尼凱說的那樣被她嚇跑。

看著專註於質問她「該不會是後悔了吧」的從者,沙條愛歌的心態神奇地平和了下來。

還有一點就是……愛歌是衷心地認為,如果不是必要,希望五條君不要遇到那樣的從者。

視野中的五條悟皺著鼻子說著什麼,她這時突然又能聽見聲響了,是五條君上揚著語調朝她抱怨。

然後她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經歷了什麼。

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她的袖口就已經被五條悟拽住了。

以及,五條君小心觀察著自己的樣子真的會讓人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非常地愉快!

在這樣的情況下,愛歌收到了塞蕾尼凱的簡訊,她說禮裝已經送到了,用說好的魔術專利的材料當「鑰匙」就能取出來。

所以這個紅髮魔術師的存在反而起到了一種制約的作用。

因為沒等到答案,五條悟的視線偏了過來:「小愛歌?」

只要有足夠的魔力供給,能活到最後也說不定。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繃緊著的平靜,像用一雙手把皺皺巴巴地紙張撫平,然後在上面清楚的寫下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沒有,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後悔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她,愛歌只能看見五條悟左下頜這邊的側臉。

所以愛歌覺得定下今晚就確定錨點的這個決定應該也不算太突兀。

這也是她之前沒有接觸過的全新感覺,事態在掌控中有又些超出理性之外。對現狀的認知被情緒懸吊在半空,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只不過不是給你用的,是給我自己用的。

當然最後這一句沒必要說。

在交代清楚之後,愛歌又意識到——如果要實話實說的話,其實『可以讓我握著你的手一個小時嗎?』這種要求,似乎更合理一點?

她之前其實沒有打算說實話的,但對著五條悟,她不知不覺就說出了實話。

——對著五條君撒謊真的好難,可以說是根本做不到啊。

好在五條悟並不清楚需要接觸的程度,他似乎自動默認了沙條愛歌的舉措是不含有任何私心的,甚至稍微有些感興趣,和她就「錨點」的問題聊了起來。

「喔,就像是和射箭一樣嗎?找到一個點之後『嗖』的一下將箭支射出去。」

「沒錯,差不多是這個原理。」

「沒問題。」五條悟毫無負擔地答應下來,「我睡相超好,不大呼不磨牙也不亂動,絕對不會有半夜踹人這樣的舉動。」

沙條愛歌撲哧一聲笑出來:「五條君的說辭像是在相親場合的自我介紹一樣。」

「誒好像是這樣,不過就算我一直處於單身狀態也還沒到需要相親的年齡吧?」

「原來五條君是會去相親那一類人嗎?」

「當然不是。」五條悟相當自通道,「我女人緣超好的!」

***

塞蕾尼凱寄來的魔術禮裝是簡樸的銀色指環外觀。愛歌攤在手心,看著自己朋友額外書寫的說明書。

指環叫做「拉塔托斯克」,原意是北歐神話中住在世界樹上的松鼠,雖然經常在在世界樹上下挑撥離間,但也的確是各界的信使。

【戴上「拉塔托斯克」,入睡前在套著指環的手臂上畫上魔法陣,保證入睡期間和需要潛入的意識的主體接觸。】

【潛入后你的意識會隨機出現在該世界某靈長類生物意識里,將配套的指環交給他,如果契約成立,對方就會成為你在那個世界的錨點。】

【只要有錨點的存在,就可以進行任意時間和空間的靈體傳送。】

等等……

等等!

沙條愛歌讀著這兩條說明,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立刻撥通了塞蕾尼凱的電話。

「什麼叫靈長類生物?如果是意識潛入的話那對象自動默認是五條君啊,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錨點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自己都因為意外在你旁邊,當然要找他世界里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的『原住民』啊?】

塞蕾尼凱回答得相當理所當然。

【放心好了,人類也算是靈長類生物,你要是一整晚都沒找到能溝通的對象的話,多睡他幾天就好了——你應該感謝我,愛歌。】

「……」愛歌本來想反駁,但又覺得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的用詞可以稍微學術氣息一點嗎?他今年才兩歲。」

什麼睡不睡的啊!

塞蕾尼凱毫無感情地乾笑了兩聲,接著說。

【只要對方戴上指環就默認契約成立,但是契約的內容必須對雙方都完全透明,也就是不能有欺瞞。可以理解吧,畢竟是和鍊金術相關的禮裝,和鍊金術扯上關係的東西都死磕等價原則。】

「我確認一下,是只要雙方的契約成立之後,即使對面事後想摘下戒指毀約也是做不到的吧?」

【在這個基礎上,要想解開契約只有兩種方法,一是雙方同意,二是有一方死亡——當契約解除,在沒有錨點的情況下,不出三天你就會直接被遣送回來。】

「我明白了。」愛歌答道。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到了那邊之後再解除契約,把指環給五條君。

沙條愛歌盯著手裡的銀圈,心裡想著如果順利的話似乎應該把聖杯戰爭的節奏加快一點。

一周,不,四天。如果能四天之內解決掉就再好不過了。

還得找一個天氣好的日子委婉地問一下五條君。

在沙條愛歌整理自己這幾天的打算的時候,五條悟從浴室里出來。

他不算真正的從者,不會靈體化,也完全保留著人類的習慣,包括進食和正常的日常洗漱。

「小愛歌是要睡覺了嗎?」他頭頂著毛巾,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男人的白髮在打濕之後成縷狀胡亂搭在額前,水滴順著下頜淌進脖子,在呼吸間消失在衣物下。

「我來了我來了!」

不知道五條悟用了什麼方法,他的頭髮肉眼可見的脫去了濕答答的狀態,比平時要細軟的發梢垂下來,給人一種和他的距離感被猛的一下子拉近的感覺。

沙條愛歌在他身上聞到了自己的洗髮水的味道。

在愛歌砰砰作響的心跳聲中,五條悟笑說:「一起睡覺,對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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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保護的悟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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