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八章

甜品店裡。

五條悟正頂著多人鄙夷的眼光,和面前的紅髮魔術師親切交談。

什麼「這傢伙居然還能無縫銜接」「長得帥就是了不起嗎可惡」的閑言碎語都被他自動屏蔽。

艾爾莎端坐在他對面,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從者的性格給了她極大的心理陰影,在和他對話的時候,對方時不時還會冒出幾句敬語。

他們的聲音真的有相似到這個地步嗎?

紅髮魔術師的年齡應該不小,不管是談吐還是相處的姿態都讓五條悟聯想到了另一個人——伊地知潔高。

這麼想想還怪可憐的。

「這下不就更糟糕了嗎。」她握著拳,一抵在桌上,一手撐著額頭,苦惱道,「王只會更生氣吧。」

五條悟仍然專註地吃著小蛋糕,草莓和奶油混合的細膩口感其實比面前魔術師口中的話題更讓他感興趣。

艾爾莎有些無語,她覺得和面前這個從者兜圈子可能一輩子都兜不到終點。

「那還有別的事嗎?」

艾爾莎:你欺負我日德混血不了解日本是嗎?

雖然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來看他說得沒錯,但艾爾莎還是不理解,御主被別的從者找上這種很嚴重的事情,他為什麼沒什麼大的反應。

魔術師表情變化了幾輪,她心裡想的什麼五條悟掃一眼大致就能猜出來。

沒錯,這就是自己有些慌亂的原因。

「哦?然後呢?」

「什麼?」五條悟抬眼就看見紅髮魔術師支支吾吾的樣子,刻意問,「你不是說你的從者不想要談話被旁人打擾嗎?我這可是當今日本十分寶貴的體貼感。」

「所以你不打算去營救御主嗎?!」

艾爾莎無法辨別。

「這不是廢話嗎?」五條悟很客觀地指出,「你是不是對一個十四歲的魔術師太苛刻了?」

這也太反常了。

艾爾莎·西條有些不過頭腦地講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才覺得不對。

真的和伊地知好像哦。

「……」

他要是在臨走的時候提出再打包一份回去,小愛歌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不過你在這裡呆著沒關係嗎?」

她不是來制止這個從者的嗎?

她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而年前的男性從者並沒有額外的表示。他連往嘴裡塞蛋糕的姿勢都沒變,聽到「營救」這個辭彙就跟聽見「約會」一樣沒什麼區別。

「……沙條愛歌很強,但她仍然和我的從者不是一個規格。」

「你的意思是你的從者很強,比槍兵更強,比小愛歌更強,而且脾氣不太好,是談話的時候有第三人在場都會發火……是這個意思吧?」

不論是沙條愛歌把自己原先的從者炸回英靈座的舉措,還是這個目前為止毫無貢獻,甚至對危機狀態下的御主不聞不問的從者——

這樣的有恃無恐,不是特別愚蠢到離譜就是強勢到恐怖。

她這麼想著,換了個方式試探道:「我看見了你們和槍兵組的對戰。」

艾爾莎:「……」

為什麼他重複一遍聽起來就像自己在罵吉爾伽美什一樣?

但這是事實。

五條悟拿勺子柄敲了敲桌面,指責道:「你是不是對年輕有為的兩歲從者太苛刻了?」

艾爾莎:「……?」

年輕有為的兩歲從者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小愛歌和其他的從者有什麼舊怨——這不是很奇怪嗎?這可是愛歌第一次參加聖杯戰爭哦。」

五條悟用指關節扣了扣桌面,虛起眼,睫毛后的蒼藍色將面前的魔術師每一個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清了清嗓子,沒所謂地說:「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吧。」

在召喚的那個時候。

白髮從者的表情讓艾爾莎向後挪了一下位置,但說完這句話后五條悟又自顧自地不搭理她了。

這種像是被搞砸了的氣氛一直延續了有小半個小時,期間吉爾伽美什那邊沒有任何反應,面前的從者也沒有任何動靜。

在艾爾莎快要開始懷疑人生之前,白髮從者突然抬起手,朝門那頭揮了揮。

「小愛歌——這邊~」

服務生將門拉開,沙條愛歌原本垂著頭思索著什麼,突然聽見有人喊她,那聲音聽得她有些發愣。

在抬眼看見不遠處桌邊的兩個身影后,愛歌原本怔松的眼尾稍微垂了下去。

她盯著艾爾莎,有些空泛的視線讓紅髮魔術師有種被空白的恐怖籠罩的錯覺。

在那股令人想要逃走的視線中,艾爾莎又驚覺——

那位英雄王居然什麼也沒做?!

在艾爾莎驚愕的時候,沙條愛歌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們在幹什麼呢?」她個子不高,站在桌邊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陰影,臉上掛著笑,聲音也很輕。

被那雙眼睛盯上的時候,艾爾莎·西條的意識突然就開始有些朦朧,她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想要立刻冒著危險將吉爾伽美什召喚出來。

在這之前,坐在對面的白髮從者突然有了動作。

五條悟探出手,兩根手指捏住愛歌的袖口,拽了拽。

沙條愛歌:「?」

「你去了四十八分鐘。」他虛起眼,對看過來的愛歌說,「然後回來之後還不搭理我,我覺得這樣不太合適。」

「艾莎說你和她的從者見面了,是之前那個被你『嘣——』的一下炸掉的從者,對吧。你該不會是……」

他頓了一下,末音抬高了一點:「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艾爾莎:……?

站在道德制高點先下手為強,可以的。

沙條愛歌像是被五條悟這一通邏輯奇怪的質問唬住了,那股讓人感覺不對勁的感覺在瞬間消退。

她解釋道:「不是的……我在通話結束之後偶然遇見了她的從者,花了些時間。」

五條悟:「艾莎說他就是來找你的。」

艾爾莎:「不是艾莎,是艾爾莎。」

「艾爾莎說他是來找你的。」五條悟不在意地點頭,「他找你幹什麼?」

這個問題愛歌也覺得很奇怪:「他罵了兩句,我還沒說什麼呢他就自己走了。」

「……?」

五條悟的反應和艾爾莎差不多,但內容上出現了一些出入。

紅髮魔術師不可思議:「他居然就只是罵了兩句?」

五條悟更不可思議:「他不是想跳槽才來找你的嗎?!」

愛歌:「……?」

艾爾莎:「……?」

「因為你看艾莎,作為魔術師她真的不怎麼行。」五條悟絲毫沒有當著本人的面說壞話的自覺,嚴謹地整理自己的邏輯,「作為打手她太弱了,可她又不是指揮官的角色……如果從者即是打手又是指揮官,那還要御主幹什麼?我是那位從者我也想逃啊。」

艾爾莎:「……你沒覺得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她頓了一下,「還有我叫艾爾莎。」

五條悟像是沒聽見,接著說:「所以艾莎的從者是離開了嗎,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似乎是的。」愛歌回答。

「那我們直接把艾莎踢出局吧。」五條悟突然興緻勃勃,他打了個響指,「之前我考慮著小愛歌可能會和對之前槍兵那樣,對待未來盟友不太好下手,但現在看起來不太像是能結盟的樣子。」

沙條愛歌在稍加思索之後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結盟是不太可能的,五條君,那位從者……真的太奇怪了。但是現在出手的話,艾莎會把他召喚過來吧……」

她在逃避。

五條悟在心裡嚯了一聲,沙條愛歌居然在逃避那個從者?為什麼?

因為曾經把他炸回英靈座,所以內疚嗎?

在五條悟還打算試探一下的時候,沙條愛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簡訊的聲音。

在說了一句抱歉后,愛歌點開簡訊——五條悟發現她的表情比之前更微妙了一些。

合上手機之後,沙條愛歌先是看向紅髮的魔術師,禮貌地暗示:「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艾爾莎·西條立刻起身:「那麼,告辭了。」

在走之前,愛歌想起來什麼,突然叫住她:「艾莎。」

艾爾莎:「……」行吧,艾莎就艾莎。

「加油,不要太早出局。」沙條愛歌認真地說,「我前期是不會對你們出手的,所以可以的話,希望可以盡量少和您的從者打交道。」

五條悟:所以這果然就是內疚吧!

在紅髮的魔術師終於離開之後,愛歌沒有找位置坐下,她站在五條悟旁邊,將手機握在胸`前。

「怎麼了?」五條悟朝她眨眼。

沙條愛歌眼神遊離了一會兒,最後盯著桌上空掉的盤子,深吸一口氣:「五條君還需要打包帶走一些嗎?」

這明擺著就是有話要說,

她像之前五條悟伸手拽住她一樣,用兩根手指拉著他的袖口,說:「我的朋友給我寄了魔術禮裝,需要本人簽收,我們現在就得回去了。」

「好啊。」

可這有什麼好支支吾吾的?

「然後就是。」她說,「就是需要五條君幫我一個忙。」

五條悟站起來,順手反握住愛歌的手指:「什麼忙?」

「就是……」

沙條愛歌稍微轉動手腕,半握住他的手掌,捂在胸口攥緊手機的那隻手更用力了一些。

那雙眼睛沒再閃躲,很認真的看著五條悟,臉上是比之前締結契約還要慎重的表情。

五條悟聽見她說:「今晚一起睡覺吧,五條君。」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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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保護的悟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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