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師

左九從裏間出來以後都是懵的，他跟著名叫宋岫的師姐去九樓登記，去八樓領衣服，床單被褥以及生活用品，又回到五樓尋了一間空房作為以後自己的房間。

宋岫說她自己有三十六歲，但她膚白貌美，鵝頸瓊鼻，看着頂多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年紀。

據她介紹，文墨閣是嶺南第一大派，乃是天麗開國國師建立的，與嶺北將軍山共同鎮護國運。

簡單來說，文墨閣負責情報，將軍山負責殺伐。反正左九是這麼理解的。

說起來，現在天麗國的國主還是將軍山老祖讓位給他的。所以說，將軍山老祖才是真正的開國皇帝，而且他現在還活着。

天麗國開國八百餘年，這八百年現任國主這一支從沒對將軍山動過手，由此可見將軍山的強大。想來那老祖的個人實力肯定獨霸了整個天麗國。

除此之外，宋岫師姐還詳細介紹了文墨閣的情況，其中，大師姐紀如嬋，三師兄劉如宇，四師兄李如焚，八師姐齊如音，都是獸類化人。

「大師姐最早跟隨老師，她化人都有七十三年了，加上沒化人之前，足足跟隨老師兩百二十一年。現在她坐鎮老師家長越州城。」

「對了，大師姐是隨老師姓的。」

宋岫繼續說着。

「二師兄陳永年是老師剛入文墨閣收得學生，他啊，用老師的話說就是成熟穩重，做事井井有條，頭幾年三師兄和四師兄都是他教導的。不過老師說他做事行，教人不行，所以後來給他打發到了海淵城。」

「老師曾說過，等到二師兄會教人的時候，他就是文墨閣下任閣主。」

「三師兄四師兄你見過了，一個牛一個鹿，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三師兄本來叫劉如雨，下雨的雨，後來的宇是他自己改的，聽說他還想把如字拿走，就是不知道後來他為什麼沒拿。」

宋岫說話聲音很清脆悅耳，像是童音，又帶着成熟的輕柔。光聽聲音的話，恐怕會讓人覺得她的年紀比容貌看上去還小。

「三師兄本來是想和四師兄換名字的，他倆為此還打了一架呢」

脾氣爆的叫如雨，性子慢的叫如焚，

嘖！

老頭的起名功力，高，實在是高！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一定在想老師的名字起反了對不對？」宋岫嘿嘿笑着，「我也這麼覺得！」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在收拾房間，鋪平被褥。這間房原來應該是個儲物房，堆了不少書籍，字畫，和許多左九也搞不清楚用途的小玩意。

不過看起來應該是許久沒動過了，讓這些東西上面落了不少灰塵。也因為搬動雜物激起了灰塵，兩人都默契的閉上嘴。直到將雜物轉移到其他地方后，宋岫對着窗子深吸兩口氣才接着說道：

「我呢，是你六師姐，你以後叫我名字也行，叫我師姐也行，我很大度的！但是千萬千萬不能叫我宋師姐！」

「為什麼，宋師姐？」左九故意說道，隨後又拍了拍頭，懊惱道：「啊，對不起，你瞧我這腦子，師姐！」

「哼！」宋岫嘟嘴輕哼一聲，表示她不和裝模裝樣的左九一般見識。

「你就記住就好了！還有，我是咱們幾個師兄妹里最博學的，以後有問題可以問我！」

隨後又小聲嘟囔了一句，「除了我，別人也沒空搭理你…」

以左九現在的聽力，自然聽到了宋岫嘟囔的話，暗暗想到，「可能宋師姐你不是最博學的，而是最閑的！」

不過這些話左九也不敢說出來，畢竟他和宋岫還不熟，玩笑到此為止是最好的，說多了反而會引起不好的結果。

「師弟記住了！」左九應是，隨後又問道：「那五師兄呢？他是那個？」

「五師兄他……」宋岫神色突然間低沉了很多，緩了一會才接着說道：「他是叛徒，還有七師弟。」

「本來師父早說今後不願再收徒了，不過今天破例收了你，想來你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所以，所以你千萬不要讓師父失望！」

聽后，左九擺正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和老頭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天，甚至連拜師也很荒誕，更多的像是身不由己。但目前來說，文墨閣眾人給左九的感官還是不錯的。

他也樂意在這裏以一個新身份來認識這個世。

說白了，在老爹死後，左九一直是孤獨的，他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總有淡淡的疏離感。

而且，左九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學習，文墨閣恰恰具備這方面的能力。

傷感過後，左九和宋岫說起了過去的事，當然不是雲霞山的過去，而是前世。

左九告訴宋岫，自己的家鄉是離這裏很遠很遠的一個帝國，那裏的人們非常非常富饒，人人都能飛向天空，那裏的馬不會疲憊，可以不停歇的奔跑，但是也得吃草。那裏的人們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也可以萬里之外將一個國家夷為平地。

宋岫總覺得左九話里有誇大的成分，比如馬兒不會疲憊，比如萬里之遙能將一個國家夷為平地的飛劍。

怎麼可能有不會疲憊的馬？怎麼可能那種威力的飛劍？

…………

同一時間，四層的裏間內，剛剛成為左九老師的文墨閣閣主重新坐在了矮桌前。

他的白袍英靈也被召喚出來，不過和之前相比身影模糊了一些。

「老甘，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閣主一邊說着，一邊抬手取出一本青皮書籍，在書籍封面上寫上了「左九」兩個大字。隨後對着「左九」兩字輕吹了口氣，原本尚還濕潤的墨跡肉眼可見的變幹了。

「那個地方，很小。」白袍英靈老甘的聲音文縐縐的，卻也十分雄渾有力。

「以我所見，那個地方整體和我們類似，無論是國情，民生，還是傳承的文化，都相差不多。」

「哦？那倒是有趣！」

這些年來，由閣主親自記錄過的外鄉人也有不少，但他們大多都是天麗附近幾個國家過來的，真正那幾個外鄉人，要麼家鄉與天麗國差異極大，要麼家鄉還都處於未開化的情況。

「你確定它離我們很遠嗎？」話剛說出口閣主就後悔了，忙擺手笑道：「別和我一般見識。」

「還有什麼？詳細說說？」

聽罷，白袍英靈沉吟半晌，像是在回憶看到的世界，許久之後才說道：

「那裏，普通人的數量相當龐大！在我看到的畫面里，並沒有發現一個靈師，他們之間的戰爭也僅是普通人的廝殺。」

「不過，那裏是有神靈的，我看到很多廟宇。神靈的數量應該也有不少。」

「神靈！」閣主搖了搖頭，

世人愚昧，總會把解釋不清的現象比作神跡，有神跡自然就有神靈這個詞。在他看來，所謂神靈不過是一群避世的靈師罷了。

提筆又寫下「有較為龐大的靈師群體」。隨後問道：「那李白呢？」

這是閣主比較擔心的，畢竟老甘是以李白這個人的詩進入左九的家長，最先感應到老甘存在的肯定是李白本人，如果他是靈師的話。

「看到的畫面太短，」白袍英靈搖了搖頭，「我起先以為他是個普通人，便沒在看他。不過，他的詩詞和劍術很高超，現在想來應有返璞歸真之意！」

「所以，他應該是靈師。」

「如果他是靈師，那…」閣主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那真是太恐怖了！」

他的英靈所看到的畫面是依託左九寫下的詩，並非真的去到了那裏。而李白這人不僅能強行中斷「舊事成書」這個靈術，還能依靠自己的詩將他和英靈擊成重傷。

這等手段，簡直如神仙一般！

「比起李白，我倒是更好奇你為什麼突然收那左九為徒」裏間沉默一會兒，又響起問答之聲，不過提問的人換成了白袍英靈老甘。

「先天魂體！」閣主撫須笑道：「此前在西街，我倆人曾短暫交手，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細微的魂力波動還是被我感知到了。」

「怪不得！」老甘恍然大悟，隨後又說笑道：「還以為你這老頭早絕了收徒之心，原來是沒碰到合適的。」

閣主也跟着笑了笑，「倒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他身上還有更有趣的東西。」

「什麼東西？」

「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是什麼？靈術嗎？」

「老文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