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的靈術

「管不了……」

他無奈苦笑：

「靈司主事的幾人都有官身，沆瀣一氣。」

他比左九年齡大幾歲，來到文墨閣時間長，看得也開，沒多久便恢復過來。

「不說這些糟心事，師兄來是想進寶庫吧，走，我領你進去。」

值得一提，文墨閣所有人對外稱都是當代閣主的弟子，但閣主真正的親傳弟子只有九人，最小的就是左九，其餘的都是代師收徒。

所以不管對內對外，儘管左九年紀最小，也會被稱師兄。

閣主那一代自然也有師兄弟活著，不過人數極少且大都退隱，一般人無緣得見。

「說了這麼長時間，倒是忘了自我介紹。」寶庫管事呵呵一笑：

「我姓黃，黃東升。」

寶庫大門就在案桌后，門不是太高，外觀也不華貴，就像是平常柴舍小門。

黃東升推開門，左九才看見門后乃是一階階螺旋排列的樓梯，一路向下延伸進黑暗中。

「咋一看寶庫像在地底，其實是在另一處空間。」黃東升呵呵一笑。

這算是公開的秘密，所以也不怕人知道。

左九點點頭，跟著黃東升走進門內，「嘎吱」一聲，木門自動合上。

唯一光源被門阻擋，但門內卻並不黑暗，只因虛空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芒，好似清晨太陽剛起，天光大亮卻不刺眼的時候。

不過光芒僅限左九四周，百米以外仍處在黑暗中。

「師兄不必驚慌，這是前代閣主布置的引光術，千年不息。」黃東升解釋道。

「再走三十階就到了寶庫正門，師兄只要將腰牌交給銅像即可。」

「看，就是那個！」

說話間左九兩人已經跨過三十個階梯，來到一處浮空平台之上。

不用黃東升指明方向，左九便看到了平台邊緣的巨大銅像。

銅像外形很是奇特，下半身為鯨尾，體態修長，好似前世電影里的美人魚。上半身較短，覆蓋著羽毛，鱗次重疊。兩張巨翅於肩部張開，末端有三根寬大羽毛，佔了整張翅膀的一半有餘。

肩部以上是一個倒三角模樣的外骨，兩端於肩頭伸出，圍著銅像脖子緊貼胸腔。銅像頭顱為禽鳥，喙細長，頭頂上突出兩根飛揚翎毛。

左九曾在志怪小說中見過這個銅像圖形，名為重策。一直以來左九都覺得這個奇特生物都是寫書的人瞎編的，今天卻從文墨閣寶庫內見到了它的銅像。

難道那些生物都是真的？

「師兄，你把腰牌放進鳥喙之中，它就會帶著你去找合適物品。」

左九依言將腰牌放進鳥喙中，只聽「咔」的機關響動聲，鳥喙緊緊銜住腰牌。

過了五六秒，一聲清啼響起，銅像周身漫射霞光，談藍色重策虛影衝天飛出，它的姿態猶如海中游魚，又似空中飛鳥，皆若空游無所依。

重策虛影略過黃東升，徑直游到左九身旁停了下來。

「師兄可直接坐在它的背上，等選完物品后它自會將你送回，到時你原路返回即可。」黃東升拱手說道。

左九點點頭，縱躍到重策背上，剛坐下來便聽到重策清脆的尖鳴，隨即如同利箭一般直插上方虛空。

「師兄膽子真大啊！」黃東升抬頭感嘆，想他當年初進寶庫時，可是被重策的速度嚇了一跳，尖叫聲就沒停下來過。

…………

重策背上，左九此刻正低伏著身子，雙手向前死死攥著鳥羽。

額頭下五官擰在一塊，后槽牙緊緊咬著，悶聲道：

「慢點，慢點！」

坐在重策背上的感覺就像前世的死亡過山車，尤其是它突然衝天飛起的時候，左九感覺自己的魂一定在後面追著自己。

直到重策由直飛改為平飛，左九這才敢斷斷續續的說話。

「出息！」英靈空間內，蛇叔冷哼一聲嘲諷道：

「還沒我當年一半快，就給你嚇成這樣。」

「要不，蛇叔咱倆換下？」已經漸漸習慣高速飛行的左九反問道。

可過了好久英靈空間也沒有絲毫動靜……

「蛇叔？」

「睡著了？」

左九撇撇嘴：小樣吧，你一個爬行動物和飛禽比速度！

就在這時，重策發出一聲清啼，雙翅舒展速度又提了幾分，緊接著肩頭外骨亮起刺眼的清藍光蘊，剎那間虛空中出現無數連接在一起的倒三角形藍紋，將虛空變的如同菱形鏡面一般。

光蘊越來越亮，菱形鏡面也越來越清晰。接著重策發出一連串啼鳴，雙翅重重揮舞幾下，速度再次加快。

只聽「嘩啦」一聲，撞碎了菱形鏡面。

左九半眯著眼抬手擋著額頭，防止被菱形鏡面割傷。

指縫間突然透出一絲絲白光，連忙向前看去，只見前方漂浮著無數光團。

「大手筆啊！」蛇叔感嘆道。

重新踩在堅實的地面上，左九嘚嘚瑟瑟走了兩步才緩過來，逐一查看起光團的情況。

不出左九所料，寶庫內還有一套防護措施，凡是他買不起的，靠近光團周圍一定距離后，這枚光團就會自動遠離。

彷彿再說：窮逼，莫挨著我。

既然來了，自然得好好挑揀一番。左九第一個目標就是篆刻靈紋的刀劍武器。

第二個則是蘊含靈術的神通石。

左九早做過了解，神通石雖然稀有，但作為存在近千年的大派來說還是有不少的。別的不說，文墨閣閣主的傳承靈術「舊事成書」便是經過神通石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

除了這兩件，左九目前在無特別需要的東西。

不過真要碰到好東西，比如傳說中破鏡以及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他也不能錯過不是？

左九按照所想，一件件摸索過去，廢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在蛇叔的指引下挑出六個光團。

分別是一劍一鞭兩刀一石，最後是一個造型古怪的黑色火統。

除了這幾樣，左九找到的大多數都是法器衣甲，少部分是符陣，神通石則發現了兩塊，一塊空白，一塊記載著靈術。

至於想象中的靈丹靈藥，他是一個也沒發現。

這六樣東西里，價值最低的是鐵鞭和兩把刀。

左九選擇鐵鞭，純粹是因為化靈結束后，他便要開始凝結魂器。第一件自然是主靈引魂使所用的魂器拘靈鏈。

待到拘靈鏈凝結成功后，便可直接用魂器附身鐵鞭，到時不僅威力大增，鐵鞭還能擁有拘靈的效果。

選擇刀則是因為靈術「意現刀」，只要他能學會，以後不免需要一把刀具。

剩下的武器中，劍的造型華麗，通體銀白，劍柄上雕龍刻鳳，價格僅次於黑色圓筒，需要643點功績。

黑色火統更不簡單，普通的掣電統也要京都禁衛才能裝配，而這個不僅精緻短小，上面更是銘刻了靈紋，雖然不知道具體作用，但看它660點功績就知道不簡單。

「我建議你別管刀劍，直接拿神通石。」蛇叔提醒道。

我不想接受你的建議………

左九喉嚨滾動，目光在幾件兵器上來回遊動，尤其是黑色火銃，作為一個現代人，左九也不免對熱武器著迷。

「神通石價值無量，等你以後就知道了，不單是學習靈術的用途。」蛇叔擬人化的咬了咬牙，看著左九的模樣恨鐵不成鋼，說道。

左九艱難的將視線移開，抿了抿嘴委屈道：

「可是這塊太小了，而且這個靈術有點……」

神通石內記載的靈術左九看過了，名為「先砍一刀」，解釋的也很蒼白，和名字一模一樣，就是先砍一刀。

左九：異界版拼夕夕嗎？

一點逼格也沒有。

「頭髮長，見識短！」蛇叔沒好氣道：「靈術和靈術之間是不同的。」

「如你我身上的靈術，大都只具威力，並沒有其他功效。而這個靈術，卻帶著天地法則。」

「就和你的「表演者」一樣，這個靈術並不講求威力，而是既定法則。」

「蛇叔你是說……」左九被蛇叔說的話震到了，那可是傳說中的法則啊，小說里大能的標配。

飛黃騰達的日子來了！

「孺子可教也」

蛇叔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它的真正含義其實是后發先至。」

哦……

左九笑容僵住，只能用失望透頂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你小子是一點沒見過世面！」蛇叔恨得牙痒痒，「你不會靈術組合嗎？」

聽了蛇叔的話，左九頓時恍然大悟，腦海里浮現自己抽出四十米長大砍刀，一刀給敵人劈了的畫面。

要是這樣的話

還行！

「沒有局限武器的靈術，等你熟練了，還可以把它變成先開一槍，先刺一劍。」

蛇叔繼續提醒道。

等左九YY完了，又接著說：

「現在知道怎麼選了吧」

左九：知道了。

還能怎麼選，當然是要我的小手槍了。

左九在蛇叔無法理解的目光中將火銃拿下，嘿嘿笑道：

「別急，我有法子！」

說完他又拿起神通石，以「表演者」觀看起神通石內的靈術。

不多時，靈魂內便升起一股熟悉之感，正是靈術「先砍一刀」。

左九面色不變，等那股熟悉之感慢慢消退，又盯了一番神通石后，這才面露喜色。

「成了？」

「成了！」

「不可置信，難以理解……」蛇叔喃喃自語。

「我可從來沒說「表演者」只能模仿靈術。」左九默默想到。

蛇叔並不清楚左九「表演者」這個靈術的詳細資料，它首次知道這個靈術還是在斬殺屍伏羅那夜。

其實，左九也並不清楚這個靈術涵蓋的範圍，這一次也是嘗試，沒想到成功了。

沒錯，這次左九以「表演者」模仿的並不是靈術，而是神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