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魂之密
「你的合魂修鍊方法是誰教給你的？」
聽到師父的話后，左九含糊其辭的說道：
「書上說的」
「什麼書？那個小門小派的秘籍？」
「建平甜蝦」左九說話愈發含糊不清，他已經明白自己肯定是修鍊出錯了。
「什麼東西？什麼蝦？」閣主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書嗎，怎麼又和蝦扯上關係了。
眼看自己躲不過，左九隻好無奈說道：
「劍傾天下，一本志怪小說。」
「哈哈哈哈」
閣主還沒說話，窗邊的老甘就先笑出聲了。
「劍傾天下，我看過，哈哈哈，故事講的不賴。」
「等我先笑會，哈哈哈哈……」
左九一臉黑線瞪著笑的形象全無的老甘。心裡想著：要是打得過你，老子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老甘並不知道左九還在心裡默默記了他一筆，還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著。直到閣主出言阻止才停了下來。
我這寫字裝出來的世外高人形象讓你這一笑還能留幾分！要不是新收的弟子在這裡，老夫非得訓斥訓斥你！
不過閣主這番心理活動自然是沒人知曉。
白袍老甘收斂了笑聲，但臉上仍有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左九，嘖嘖兩聲又道：「稀奇稀奇，還真有人照著小說話本練功的。」
「果真是，果真是……溫哥兒，後半句咋說來著？」
閣主瞪了自己英靈一眼，語氣不善但也接話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懷疑你倆是故意的！
「咳咳，說正事！」閣主又撇了老甘一眼，隨後才對左九說道：「我姓溫，以後你可以叫我……」
「溫歌，歌曲的歌，小名就叫溫哥兒。」後方老甘又哈哈笑了起來。這次閣主沒回頭，只是揮了揮衣袖，老甘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被一股無形之力送出窗外，越飛越遠。
「終於安靜了。」
隱約間，左九聽到閣主輕輕嘟囔了一句。
收回遠眺的目光，正好見閣主師父正看著自己，眼神似是帶著警告的意味。
左九連忙站起身來，彎腰行禮道：「溫師。」
「嗯，這稱呼不錯，就是感覺疏遠了些。」閣主點點頭回道。
「那我改。」左九連忙回道：「師父」
「還是叫溫師吧，既為師又為父，太大了些。」閣主搖搖頭微笑道：「稱呼只是代號，咱們不講這個，叫我閣主也行，老師也行，溫師亦可。」
隨後不待左九回話，閣主便又接著說道：「今日叫你來，主要是考較你的學問。既然你不知，那我就從頭向你說起。」
「靈師第一步是啟靈，你是先天魂體，這點你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左九點點頭，他早覺得閣主看出來了，不然為什麼收自己為徒？總不能是寫了首詩讓他吐血這個原因吧。根本站不住腳！
「靈師第二步是合魂，」閣主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作為先天魂體，你初合魂時已經比別人先走了十八年，這是你的優勢，但合魂境並不只是年限。」
「合魂合魂，顧名思義，要英靈和靈魂融合，合時不分你我。」
「你試著結合英靈看看。」
左九依言照做，只是他將自身靈魂藏於體內，以蛇叔英靈控制自身。
這是沒辦法的事。要說合魂，左九英靈和靈魂本就是一體，相當於十六年前就合了，分不開的那種。這一面不能展示出來，就算他已經拜閣主為師也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
閣主豎手畫圓，矮桌上憑空出現一面圓鏡。「自己看看。」
只見鏡面上，左九眼瞳已變為豎瞳，眼角周圍甚至出現了兩三枚白色鱗片。
「合魂境第一步是化靈，於身體上的表現便是具備英靈的特徵，直到全身可以英靈化。這一步只需放開束縛，讓英靈掌控身體即可。難點在於身體上的疼痛，即使人形英靈也是如此。」
「強行改變身體結構的痛感，即使到了這個年紀，老夫仍覺得記憶猶新，恍如昨日啊」
感慨一番后，閣主接著說道：「你是天生魂體，這一步會比同齡人快不少，不過疼痛是免不了的，時間短點罷了！」
痛？
縮在靈師空間的左九有點疑惑，為啥我感覺不到啊？難道是我魂靈一體的原因？
蛇叔：廢話，痛的是我！
雖然疼，但我不說就沒人知道.jpg
白蛇與左九互換狀態下與正常人不同，可以做到視覺共享，聽覺共享，除此之外其他的感官都不行。
閣主老師見自己說了半天，左九一點反應都沒有，驚奇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和我年輕時差不多，忍耐力也強！」
老甘在這裡一定會反駁吧！左九內心忍不住吐槽道。
「繼續保持這個狀態，時間越長，成效也越快，不過要注意休息，一味的化靈也會傷害身體，得不償失。以你的天賦，每天堅持兩個時辰，有多半年也就差不多了。」
「不能再多了嗎？」這句話是蛇叔問的。
閣主詫異的看了左九一眼，兩個時辰啊，不短了，想當年我能一次堅持一個時辰老師就笑呵呵的了。
「最多四個時辰，」閣主面上不顯，搖搖頭說道。
真能堅持四個時辰的話，也許兩個月？就能成功了。這一點他也不知道，天麗國歷史上，從沒有一個靈師能堅持四個時辰。
「等你度過化靈階段，就要開始凝結魂器。如果說化靈是合魂的第一步，那麼魂器就是在摘術境的基礎。」
「沒有魂器的保護，英靈沒法去到術域。當然也就沒法到達摘術境了。」
閣主抬手虛托，也不見他有多餘的動作，掌心上便緩緩出現了一本書籍。
輕撫著自己的銀須接著說道：「這便是魂器。」
說著，閣主鬆開手，仍由書籍掉在桌上，在「砰」的撞擊聲中，將矮桌砸出一個凹坑。
光是看，左九都能感覺到老師的魂器異常沉重，宛若金鐵。
「成型后，魂器可以有形有質，也可以無形無質，如何變化全憑自己。」
閣主收回魂器，手掌在新砸的矮桌凹坑上抹過，矮桌便又恢復如初。
「凝鍊魂器的難點就在魂力。簡單來說，魂力凝鍊的過程如同鍛鐵，需要反覆錘打鍛造，直至魂器成型。」
「你的魂力質夠了，量卻差點。估計你也是沒有凝聚魂力的方法，全靠年限堆積。」
閣主起身從牆角書架上取下幾張薄薄的書頁遞給左九，「這是凝聚魂力的方法。」
「化靈的這幾個月，可以邊凝聚魂力，兩不耽誤。」
「你且去吧。帶到魂器成型時，再來找我！」
老師並沒有坐回矮桌前，而是負手而立，遠看窗外。
清風揚起銀髮白袍，隨風搖曳，洽合自然，宛若仙人。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左九自然而然的想起這兩句，只覺得無比貼切。
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左九俯身行弟子禮，這才退出門去。
…………
四層裡間，左九走後有一段時間。老甘於書架旁憑空出現。
實際上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裡間。只是後來他與左九身處兩界，他能看見左九，左九卻看不見他。
「差不多得了，小心吹多了中風！」
閣主仙風道骨的身姿一僵，縹緲仙姿登時被破壞的乾乾淨淨。
「哼！」
閣主冷哼一聲，坐會桌前，看也不看那不學無術的老文盲。
老甘似是知道閣主在想什麼，嘟囔著：「行行行，你有文化，你不止有文化，還有錢。收一回徒弟壞一張桌子，也就文墨閣能吃公糧，家大業大，要不然誰經得起你這麼折騰……」
…………
左九出去后又和蛇叔互換控制權，讓自己時刻保持著化靈狀態。
嘴上蛇叔，蛇叔叫的親切，心裡卻一點也不體諒當叔叔的艱難。
雖然左九感知不到疼痛，但化靈期間身體是逐漸往蛇軀方向發展的，左九也怕自己走著走著突然爬到地上，於是也沒在人多的地方逗留，隨便逛了一圈熟悉熟悉環境就又回了房間修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