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前因

唐季深似乎是震驚了幾秒，「你人真的沒事嗎？你別騙我！」

「真的沒事，」路衍安撫道：「有事更好，起碼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現在這樣什麼頭緒都沒有。」

她又道，「我現在幾乎能完全確定最近發生在身邊的案子都是奔我而來，也大概知道他們一定與精神方面製藥脫不了關係，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太不明晰了，就是那種好像卻又可以說不像的感覺。」

唐季深沉寂了片刻，氣惱地吼道：「我太不能安心了！路衍你無法保護好你自己，你也壓根沒想保護自己，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別說你沒有，我一點都不信！」

「還有時間，」路衍避開唐季深前面追及的問題，「只要我把事情全部理出來，我會向警方全部坦白尋求庇護的，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很多，把前因後果弄明白不會需要太久的。」

唐季深還要說什麼，路衍又開口道，「好了，不要再說了，專心備賽吧，我還有事，不陪你聊了。」

掛斷了電話，路衍緩和很久，默默走到客廳，將電視打開，用吵嚷的熒幕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不知道憑藉自己做不到，就算要說又要從何說起，他們會有危險嗎，畢竟那群人想示威想折磨的都只是她。

路衍自暴自棄地想，還不如三年前那個時候就死掉。

什麼捲土重來，什麼剝落夜幕看事實真相，通通多餘又可笑。

「並不是察覺真相就能揭露真相，社會現實總是比真相更險惡，看不見摸不到的黑暗總是在無形之中勒緊你的脖子，讓你再也看不見明天的朝陽。」

「可那種看見醜惡又無法撕碎醜惡的感覺，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也能感受到。有時候兇手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受害一方會選擇自己解決，選擇他們覺得應有的懲罰去審判兇手。誰說的清楚，那是對還是不對？」

「可在這裡，朗朗乾坤，就算他們做不到，我也會還你光明。這是你應該選擇相信我的時候。」

路衍痛苦地呼吸出聲，她渾身的神經都不受控制地緊繃起來，不安的感覺將她的情緒波動不斷擴大，再擴大，在極端冷靜待人生冷和平和溫柔之間來回切換，將可控的事情劃出她的意識範疇之外。

有人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動作輕柔，似在安撫。

路衍心頭瞬間湧上強烈的抗拒感，幾乎要衝破大腦，壓制不住。

她雙拳緊握，指甲用力地嵌入細嫩的肌膚。

那人輕輕拉過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從掌心輕輕掰開，然後用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路衍慘白著一張臉抬起頭就撞見了熟悉的笑顏。對方半彎著腰遷就她的高度，居高臨下，眼中的笑意極其溫和，像春風一般消融肅意。

她的呼吸聲漸漸減弱，平穩下來。

徐聞謙溫溫和和地朝她一笑，「好些了？」

路衍從沉思中緩緩退身，雙眼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霧氣，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像隔了一層磨砂玻璃觀望世界，如鏡花水月般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