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併案

灰白色的書架上依照門類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書籍，白色的牆壁上鑲嵌著黑色的浮雕式名言印版，精準的尺寸使得整面牆壁看上去像是一架特製的巨型鋼琴，充滿現代理性氣息的設計展現著獨特的線條感與藝術張力。

不出所料的，書房的桌面和窗戶上也都擺放著新鮮的綠植，似乎剛被澆過水，看上去是能夠滴出水來的蔥翠。

徐聞謙坐在書桌后翻看著文件資料，路衍放緩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後者感覺熟悉的氣息在周身縈繞，目光從卷宗上移開，就發現認真在巡視書架上每一本書的小姑娘。

他轉過身去，眼神和路衍清澈的眼眸撞上。

路衍低頭看去，注意力瞬間被徐聞謙骨節分明的手吸引過去。那隻手手背上血管略微凸起，手指纖長白凈，指甲齊整；再往上，袖口捲起幾道，手腕上乾乾淨淨，是一雙非常好看的手。

她和對方點頭笑過示意，繼續尋找著自己想要看的書。

在眾多的書中，路衍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她伸手去拿，但踮起腳也還差很長一段距離。

溫暖的感覺突然在背後凝聚，一隻手出現在視線里，路衍感覺到自己被圈在一個安全的懷抱里。

頭頂傳來低低的詢問聲，濕潤的氣息係數落在她頭頂。

「哪本？」

「這個。」

徐聞謙離她太近太近，近到路衍幾乎感受到他堅實有力的胸膛。

沒等什麼感覺蔓上心頭，徐聞謙就已經幫她把書拿了下來，主動後退半步和她保持了距離。

路衍默默將書摟在了懷裡，感覺手心滾燙。

「謝謝。」

徐聞謙溫和地笑了笑，緩緩開口道：「對我不用這麼客氣。」

路衍沒再說話，她走到窗檯邊拉開藤椅坐下，翻開了名為《犯罪者自述》的書。

十點以後的陽光已經慢慢從室內撤離出去，只剩了籠罩在落地窗一側的灼目光芒，映照在米白色的紙張上，讓人有一瞬間的錯覺，彷彿所有的光亮都在眼前凝聚。

路衍忽的閉上了眼睛，略感不適皺了皺眉。閉眼之後所看到的世界里，只有金色與火紅色的小球來回閃爍跳動著。直至它們重歸於靜態之中，路衍才合上手中的書，緩緩睜開了眼睛。

靠近正午的陽光逐漸強烈，已經讓她失去了清晨沐浴陽光的舒適感。路衍抬起頭，下意識環視四周，發現原本坐在那裡的徐聞謙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書房。

路衍站起身看了眼時間，走到書房門口，手撫上門把手，正打算打開門，徐聞謙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把監控回調能看出來在進隊時人是正常的，也沒有抽搐抖動的跡象。我翻閱了就診記錄，不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的家族，都完全沒有精神異常的就診記錄，一個精神病患者爆發殺人的前一個星期還顯示毫無異常，絕非巧合。」

「我知道線索不明晰，我會先當作連環併案去整理，你讓法醫再仔細過一遍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