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吃飯

路衍大概能根據徐聞謙的話語推測出電話的那一端說了些什麼，她很快就將昨晚的案子與之聯繫起來，卻異常地捕捉到了一個字眼。

——精神疾病。

沒等她往深里想，門就被人推開，她受力鬆開了手。

徐聞謙看到她有些意外，他緩了下，柔和的語氣與剛才通話時大不相同。

「怎麼了？」

「哦，」路衍將手背到身後，語氣平和，「看到你不見了，剛想出去看看。你要出去忙嗎？」

「暫時不用。」

路衍略一思索，「我下午有堂課，就先回去學校了。」

徐聞謙表示了解，「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路衍難得對他說出拒絕的話，「你先忙吧，我自己可以，畢竟出門就是公交站牌。」

徐聞謙還想堅持，路衍又道：「到學校后我會報平安的，幾站的距離，很安全。」

成功勸服徐聞謙后，路衍穿好外套離開了公寓，走出幾十米遠之後，她撥通了唐季深的電話。

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少年將藍牙耳機摘下來放進口袋，他單手拿著只長板，在餐廳內巡視了一圈后定位到了坐在角落裡的路衍。

路衍朝他一笑，溫和的眸中錯落著稀稀疏疏的笑意。

「其實你本不用出來的。」路衍將提前點好的常溫果汁推到少年面前。

唐季深將長板隨手一放，「當面說更清楚點。」

他猛喝了幾口飲料，然後像是喝足后終於想起了正事，把笑意收斂了幾分，「你問我的那個問題，關於那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我只能說我並不知情。」

唐季深來了個轉折，如路衍料想的那樣，「我無法推測，但是我母親她從事於化學製藥，按那通電話內容來看，他們的內核也與製藥脫不了干係。」

路衍有關於唐季深母親從事於製藥專業的記憶來源於住院期間她本人無意中的透露，在書房聽見徐聞謙的那番說辭之後，更讓她直覺很多事情之間都存在著關聯。

「這樣說，季深，」她停頓了下，「你知道你母親從事的是哪方面的製藥嗎？是針對什麼的？」

路衍為自己無法更好表達語義有些氣惱，她又直截了當地補充一句，「精神方面的藥物會有所涉及嗎？」

唐季深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並不清楚這些，我上的是寄宿制學校，很少會回家，也不太知道母親她到底在研究什麼。」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唐季深將路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沒發生什麼吧？」

對上唐季深擔憂的目光，路衍輕鬆地笑了笑，「倒不是，突然想起來了。」

唐季深點了點頭，明顯緩了口氣，「不過在製藥方面來講的話，研究改變人精神性狀的藥物不是並無可能，只能說比較困難，風險較大，也無人去試。」

路衍表示了解，「嗯，本來也沒什麼大的問題，你專門跑出來，我請你去吃午飯？」

唐季深根本沒有要推辭的意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嬉皮笑臉道，「那就太好了，剛好學校的飯我都吃膩了。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餐廳特別好吃，就在這條街上，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