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連環

路衍的語音全部播放完畢，聽著外放的幾人一時間還在消化她言語中的信息，徐聞謙卻一把抓過現場照片翻看起來，隨後十分肯定地推翻自己非他殺的定論。

「我們都忽略了一點。如果是嘔吐物誤吸導致呼吸道阻塞致死，一定要滿足的是卧姿，站姿遠不可能產生這種情況。意外死亡的話，自己吐完又走了很長的距離，可能性微乎其微。」

「路衍她是在視角有限的情況下做出的假設，比我們先入為主精神疾病患者要更加全面，不得不說，她的立論也有可能。」

幾人的目光投過去，衛朗拍案定音，「那就排除意外死亡，先按他殺來查。」

昨夜裡下了一場雨，氣溫降幅有了肉眼可見的增長，正好將先前空氣里的燥熱氣息完全沖淡。

從窗口吹進來的涼風勁頭十足，沙發上的路衍枕著手機睡得很熟，徐聞謙脫下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將人一把抱起朝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陳嚴之經過，他愣了幾秒，在徐聞謙的眼神示意下替他打開門后，又湊過來低聲問道：「徐哥，你怎麼總帶著小路啊？昨晚讓我去關救護車的鳴笛聲，我尋思肯定不是你，是她聽不得這種聲音吧？」

「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徐聞謙簡單利索地給出了答案，也沒有去刻意的避諱什麼，在陳嚴之的眼皮子底下抱著路衍上了車。

目送他離去的陳嚴之咬牙道：「還說不是那種關係？我沒見過比這更真的！這要不是我就是個假人！」

路衍夢見自己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慘白的手術燈照在她臉上，幾道陌生的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耳邊是嘈雜的聲音，醫用機器的滴滴聲，醫生們的說話聲，交織混雜。

「報告，病人心率不齊，呼吸系統衰竭。」

「胃部出血。」

「中央噴射性出血停止，擾動脈搏動消失。」

……

路衍從夢中驚醒。

她環視四周，令人安心舒適的房間內開著一盞亮黃色的燈，窗沿上的植物呈現著飽滿的綠色。和睡前側卧不同的是，房間內多了許多別的裝飾物件。

路衍還沒回過神，門就被推開，她和徐聞謙四目相對。

徐聞謙裹著浴袍，頭髮濕漉漉的，似乎還掛著水珠。最要命的是，浴袍比較寬鬆，腰部那一根帶子他也沒正兒八經地系好，裡面胸膛的光景若隱若現。

他的目光投過來，路衍瞬間紅了臉，撲騰一下鑽進被窩，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

「你進房間不先敲門的嗎？」

路衍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了出來，徐聞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然後將浴袍收緊。片刻，又抬眼看了看床上那一團鼓鼓囊囊的小山包，走到衣櫃旁，乾脆利落地扯掉了浴袍的帶子，旁若無人地換起了衣服。

路衍縮在被窩裡聽著徐聞謙換衣服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動不敢動，又羞又惱。

那邊徐聞謙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的紐扣，聲音不急不緩，「好了，帶你回來的時候側卧的門關著，我騰不出來手開門，就帶你來主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