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析

路衍也沒有因為身份的事很避諱，她直奔陳嚴之詢問道：「屍檢結束了嗎？」

見識過路衍專業性，並且一回隊里就得到法醫驗證準確性的陳嚴之也沒覺得在保密條例下回答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

「沒呢，如果有需要補充的地方，我們肯定還會麻煩你的。」

路衍沒說話，照片都保留了，時間也判斷了，她不覺得自己在專業的法醫面前還能賣弄什麼技能。

徐聞謙在路衍身旁坐下，腦海里浮現出她在雨夜中專業地做出判斷解說的認真模樣。在此之前，路衍學習法醫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個模糊的概念，等到她十分肯定的說出分析過程時，那個模糊不清的形象突然就變得具象化起來。

他就在那一刻意識到，路衍的外表極具欺迷性，能夠誘騙人忘了有關她的別的事情，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接受溫和不具攻擊性的路衍人設。

但她本質上仍是那個各方面都優於同齡人的小姑娘，她在自己的領域認真鑽研，有自己十分堅持不能妥協的事情，偶爾被觸及逆鱗時也會露出獠牙。

在此之前，路衍的溫和與對萬事萬物的不甚關心，甚至給他帶來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感。

「路衍，」徐聞謙輕輕喚了聲她的名字，「你為什麼選擇了學法醫？」

「順從本心吧，」路衍說，「一直都想當法醫，雖然高中三年沒什麼記憶，但應該還是有這個理想的，所以才會報了這個專業。」

說完，路衍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斟酌著開口問道：「我們以前的關係很好嗎？」

「嗯，還不錯。」

徐聞謙回答過後好像要順著這個問題往下問什麼，路衍見狀搶在他之前開了口，「有熱水嗎？來得匆忙忘記喝了。」

徐聞謙果然沒再追究下去，「我去幫你倒。」

路衍僅有的記憶片段都與徐聞謙有關，原本她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後來去了一趟學校又把女生為徐聞謙爭風吃醋的片段給回想了起來，加上班主任的那番說辭，她憑心自證也產生了不一樣的懷疑。

徐聞謙很快就端著盛有熱水的水杯走了過來，路衍見他沒有要再次坐下來的意思，很自然地就明白了。

「那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坐著。」

徐聞謙露出了溫和的笑意，「好，一會天明了我給你買點早飯，要是困了就躺一會。我就在隔壁辦公室，有事的話就過來找我。」

路衍點頭應了下來。

廖法醫從臨區趕回來緊跟著接手了運至刑支的新鮮屍體，喝了點水就帶著助手開始了系統解剖。連夜忙活兩台解剖，小助理把屍檢報告遞給陳嚴之的時候，滿臉的生無可戀。

陳嚴之頗為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拿著報告直奔辦公室。

路衍看著陳嚴之的身影閃進隔壁，四周終於靜下來，她手指摩挲著手機，又回想了一下整個屍檢過程。

晨曦初露的時候，路衍對於自己的推斷有了一個系統的邏輯。她撐著因一夜未眠而有些昏沉的腦袋，又往隔壁看了一眼，隨後解鎖手機翻出了徐聞謙的微信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