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過往

唐季深突然想起來別的事，他又往路衍這邊湊了湊，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對了，我還沒問，你昨天怎麼突然又出現了那種狀態，你看見誰了？」

「當年對我進行刑事逼供的警察，現在他已經是三級警監了。」路衍語氣平淡，「我知道他這種人不可能一直都是個普通警察，沒想到這麼快。」

三年前轟動全國的知名女星兼外交部部長妻子燕舒遙被殺一案，在一開始時毫無進展幾乎陷入了死局，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將成為一樁懸案時，也就是路衍剛從重大事故中撿回半條命能進行正常生理活動之後，監控、指紋、通話記錄等證據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舊案重翻，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路衍。

「他認定了我就是罪犯，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簽字畫押趕緊認罪，所以進行了刑事逼供，要是放在古代我可能早就屈服於暴力而低頭認罪了。有好幾次我體力不支在審訊室里睡了過去，淺眠的時候還聽到他和另外一警察商量怎麼才能不需要我的口供直接定罪呢。」

唐季深還沒笑出聲來，就聽見路衍自嘲了聲，「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有沒有殺人，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我要是認罪就輸了。」

唐季深當年不是不知道刑事逼供這事兒，後來和路衍失去聯繫后也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下那個案子，才發現所有的證據都對路衍十分的不利，單看證據能直接相信是她殺的人了。

「那後來他怎麼願意鬆口放你出來了？」

「他怎麼願意放我出來？徐聞謙出面作了偽證，我才逃過牢獄之災。」

路衍抬起頭來，朝那面單向玻璃的方向遙遙看了眼，漆黑的單向玻璃只能映照出她自己的面容。如果半個小時之前，讓她坐在這裡單獨和唐季深溝通，她想都不用想就會拒絕，就連審訊室她也決不會靠近半步。

許是徐聞謙的話讓她覺得有幾分可信的成分，又或許是情緒積壓了太久爆發之後輕鬆了些，他許諾在審訊室的一切都不會泄漏出去，她也就稍稍安下心來。

「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我先走了，有事的話隨時聯繫我。」

唐季深笑了笑，熱情地發出了邀請，「我家在別的地方還有套房子，我怕你一個人來來往往不安全，要不然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段時間吧？」

路衍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建議，「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目標更大反而更危險，別太擔心，回去好好念書專心備考。」

唐季深嬉笑著沒再堅持，同路衍道了別，彷彿剛才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

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的飯點，徐聞謙徵求了下路衍的意見，帶著她去了蘇江大學附近的一家餐廳。

餐廳里正是熱鬧的時候，一樓坐滿了附近大學前來用餐的小情侶，間隙有幾桌很多的人聚在一起，飯菜的香味糅合著溫暖明亮的燈光，和餐廳輕鬆的背景音樂一起營造出了愉快的氛圍。服務生將兩人帶上了二樓，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