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定罪

徐聞謙上前攬過了路衍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帶。

熟悉的氣息環繞了過來，路衍有了力的支撐點，緩緩站直後退了半步，放緩了聲音：「你還不如咬死了不說。」

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她，但說出口的話卻格外平靜，「你懂什麼？不是你們說簡承留了我一個，他要我說我便說，如果你們不提這一點，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這些？」

路衍嘲諷道：「他讓你說你就忠心耿耿地說，你未免太可悲了。」

男人沖她吼道：「你才可悲！路衍你才可悲！你知道你的那個編號意味著什麼嗎？那是簡先生親自給你起的，就算當年在實驗室，所有人也會因為這個編號格外照顧你！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早就死在那個地方了，你不知感恩可悲之極！」

路衍笑出了聲，她反問：「我可悲？難道還要我對簡承感恩戴德，跪下來感謝他萬一挑一選中了我還放我逃出生天？始作俑者是誰？如果沒有他會有這一切嗎？」

路衍急劇地喘息著，平復因憤怒而帶來的過快心跳，在徐聞謙的支撐下堪堪站穩，無力道：「和你講這些也是浪費口舌，反正你也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錯。」

男人看著路衍的背影，劇烈地掙扎著沖她吼道：「路衍你會有報復的！」

路衍停頓了下來，「放心，你活不到看著我報復來臨的那一天。」

徐聞謙將路衍帶出了審訊室，剛踏出審訊室的門，路衍就伸手撐住了桌子，下意識去捕捉室外的新鮮空氣。

衛朗將椅子騰給她坐下。

徐聞謙將陳嚴之倒好的溫水手把手推進路衍的手中，蹲下身攏了下她的頭髮，眉眼中藏不住的關切和心疼。

「緩一緩，如果不舒服不要強撐，告訴我，我帶你出去。」

路衍雙手捧著那杯溫水，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用濕漉漉的眼睛看過去，有些歉意，「抱歉，打擾你審訊了。」

「沒有，」徐聞謙輕輕搖了下頭，「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給我們，你只需要等著看見真相大白就好。」

路衍沒再說話，她靜靜地坐在那裡，感受著飛速狂飆的心臟漸漸恢復正常跳動。等手能聽從指揮活動自如之後，她捧著那杯水慢慢地喝了幾口，將嗓子里那種不適的乾澀衝下去。

外面的自然光很明亮，不似裡面的燈光，幽暗恐怖，就像是抽取靈魂的亡燈。在舒適的環境里緩和了一段時間，審訊室帶給她的壓迫逐漸消散，大腦的思維能力與四肢的支配權終於歸位。

路衍抬頭看向室內，換了衛朗和陳嚴之在按照流程做什麼記錄，兇手仍然滿臉憤怒與不服地坐在那裡，動作的幅度很大，手銬一直往桌面上刮擦。

那聲音太刺耳了，她想。

徐聞謙就站在她身旁，路衍能夠感受到來自他溫柔又寵溺的視線。

好像有他站在身旁就會有下意識的心安。

她抬起頭來，「我們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