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明星

男人近乎癲狂地笑了一陣，「我說什麼來著！你就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想起來你見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

徐聞謙皺著眉去看了眼手邊那堆資料，情感上支配的擔心和憂慮讓他幾欲起身去往路衍身旁。

可他還是克制住這很可能會引起罪犯產生任何其他想法的動作，依舊保持著表面上的冷靜和從容，坐在那人的對面，觀察著任何一種轉瞬即逝的表情。

路衍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目光越過徐聞謙的背影落在那個中年男人身上，看著那個男人臉上慢慢浮現出那種猙獰而扭曲的表情。

「把你從蘇江市帶到白連市的人是我啊！路衍，如果你想起來了，怎麼可能記不得我？」

審訊室外的衛朗低頭掃了一眼資料上的職業一欄，突然就對管理職業有了大膽的猜測——對人質進行管理。

路衍的臉色又白了一度，情感開始喧賓奪主，將理智驅趕下指揮台，讓她逐漸丟失思考的能力。

「但一切都太不巧了，」男人用手錘了下桌子，極其憤怒道：「那個女明星始終和你待在一起，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車再往前開可就開進監控區了！」

衛朗突然緊張起來，他摁著耳麥大喊了一聲：「徐聞謙！」

審訊室里的徐聞謙語氣清冷，他回復衛朗：「我可以，你們不用進來。」

誰都不要進來，誰都不必在這種時候進來。

如果淡化撫慰了三年的傷痕還是會讓他失控，如果心理學學到爐火純青足夠專家的水平卻還不能夠讓理智在這種時候佔上風，只能說明他不適合刑偵工作，不適合太多事情。

身後還有路衍，他必須更加冷靜從容。

審訊室里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僵持了片刻，路衍冷冷地開口，接上他沒說完的半句話：「所以你，動手殺了她。」

男子瘋狂大吼：「對！是我殺的！」

手銬碰撞到桌面上發出炸耳的噪音，他還在繼續：「是她先拿了刀要殺了我，我只不過是給刀調轉了一個方向，我是為了自保！自保！」

路衍嗤笑了聲，「自保？失手殺人？你自保結束還能想到把刀上面的指紋都擦掉，讓刀沾上我的指紋，還能想到東窗事發怎麼栽贓陷害我。」

她頓了下，猛吸一口氣，「你這哪裡是失手殺人，分明是動手前就想好的策劃。以為失憶就什麼都想不出來還是以為我不帶腦子，編謊話之前也要想想自己能不能圓回來吧？」

路衍走上前，越過徐聞謙，撐著那張桌子俯身而下，直視那人的眼睛。

「你要我留下來才說，想看到什麼局面？我失控？發瘋？在審訊室對你大吼大叫？」

路衍咬著牙磨碎了翻湧的恨意往下咽，一字一句道：「真是太讓你失望了吧？看到沒有，發瘋失控的人只有你一個，被釘上羞恥架的人也只有你一個，我要這些天我經歷的謾罵如數奉還到你的身上你家人的身上，要多少年以後提起燕舒遙這個名字，你就會被拉出來被人口中凌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