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失憶

楊啟厚露出很憨厚的那種笑容，「我是真的不知道警官你在說什麼，你就直說了吧，我要是犯了什麼錯肯定改，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

「也行，」徐聞謙漫不經心地從手邊的一堆資料里抽出了白清死亡的現場照片，單手舉起給男人看，「白清，你曾經的同事。」

緊接著他放下白清的照片，又抽出了其他兩張照片，「於延，還有這位，他們也是你曾經的同事。」

最後徐聞謙拎起了簡承的個人檔案，「簡承，這位你應該也不陌生。」

白清，自殺死亡的製藥師；於延，連環案件的始作俑者；簡承，喪心病狂的幕後兇手。

對面的男人有了些許慌亂的神情，但他好像快速想到了什麼，又平靜了下來，恢復到原來那種有恃無恐的狀態里。

「這些人怎麼了？警官不妨明說，我確實不記得我和他們做過同事。」

徐聞謙也不著急，他從資料里又抽出了一張紙，是唐季深寫下的那張人員名單。他不急不徐地順著第一個名字開始念，一直念到最後一個結束。

男人的臉色很明顯地變了，他死死地盯著徐聞謙手邊那一沓資料，試圖用怒意去掩蓋慌亂。

「我說警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些都是誰？為什麼要提他們？」

徐聞謙笑了聲，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你吧？這些人是誰，做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在簡承那個瘋狂的帝國里，你們分別擔任了怎樣的角色，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那個十一八爆炸案，現在被稱作非法藥物研究案，在你的這些同事的相繼作死之下已經開始重查了，」徐聞謙說：「你的那些同事都死了，簡承偏偏留了一個你還活著，他為什麼要留著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審訊室外，路衍雙手放在口袋裡，站在單向玻璃前聽著傳音器傳出來的對話。她十分冷靜，呼吸平和，安靜到就像在看什麼八點檔刑偵港劇，而劇剛好播放到了推理階段。

陳嚴之站在她身旁，那邊坐著衛朗，都在全神貫注地看著裡面的態勢。

來看審訊是路衍提出來的，陳嚴之就順著她的意把她帶過來了。在支隊心中，路衍並不是需要隱瞞案件進程的什麼外人，潛移默化就將她擺在了可信任的區域。

男人仍抱著絕不承認的態度，好像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認為警方絕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給他定罪一樣。

「我不認識簡承不知道藥物研究，更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但爆炸案我知道，白連市民沒有不知道的吧？」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被人緩緩推開，一道平和的女聲傳了進來——

「楊啟厚楊先生，你是覺得物證不夠扣死你嗎？既然物證你通通不認，那你覺得我這個人證如何？」

路衍緩緩走進了審訊室，她伸手將門關上，環臂倚在了門口處的牆壁，眼神毫無溫度地看過去。

男人瞬間如同見了什麼妖怪一樣，臉色極差，連指尖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

「你……你不是失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