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紕漏

徐聞謙站在審訊室外翻看著手裡的資料，看著證件照上那張平庸無奇、扔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臉，再去聯想案件，就會覺得一陣惡寒。

徐聞謙翻到下一頁，疑問道：「他的職業是部門管理？這好像是和化學製藥不相干的一種吧？」

衛朗肯定，又道：「大學也是管理專業，這個人應該是沒有參與制葯這一過程的。」

徐聞謙：「四年前辭職，爆炸發生后兩個月他找了現在這份工作。在案件里他扮演著什麼角色？管理？」

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簡承這種人百分比掌控管理權，不可能允許別人越俎代庖。」

衛朗等待著徐聞謙將那份資料翻到最後一頁，兩人同時透過單向玻璃看向審訊室內。

中年男人的身上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年老特徵，臃腫的身材和面部深深淺淺的皺紋是最明顯的證據。他在睡衣外套了一件黑色的棉外套，整個人清醒地坐在座位上，沒有什麼緊張不安的表情，偶爾抬頭看向這面單向玻璃。

坐在這裡還能如此鎮靜的罪犯，不會是很好對付的角色。

徐聞謙放下手中的資料，對衛朗道：「去拿些東西，等我一下。」

徐聞謙很快就折了回來，衛朗原本以為他要去換件衣服，畢竟正裝更具有壓迫力，但徐聞謙只是去拿了剛才他們商量后覺得審訊用不到的那些資料。

他向衛朗示意，「那我進去了，有事耳麥溝通。」

衛朗撐著桌子坐下來，朝他點了點頭，打開了監控和耳麥設施。

徐聞謙推開了審訊室的門，暖色的服裝搭配在色調單一的審訊室里格外顯眼。

穿這種清新男友風的衣服，本來是考慮到今天要進入白連市公安局，怕路衍不適，專門挑選了讓人感官和心理上舒適的衣服。剛才他站在外面也想了一下用不用借件正裝穿著審訊，但憑他的判斷，這位應該不難審也會鬧幺蛾子，穿正裝不僅沒用，還會不自覺提高人的心理防線。

於是看起來像個大學生又像小明星的徐聞謙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看過去，在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意外的情緒。

他放下手中的厚厚一沓材料，開口道：「知道為什麼抓你來嗎？」

對方一聳肩，好像還挺無奈，「我也想問，為什麼大半夜把我抓過來，我就是一個守法市民，老老實實養家糊口的上班族。」

徐聞謙身體前傾，姿勢散漫而隨意，他笑道：「哦？那你好像對你剛才說出口的幾個形容詞有什麼誤解。」

不等對方說話，徐聞謙又道：「楊啟厚，普通的年齡家庭職業我就不一一再說出來讓你確認了，不繞彎子，來聊正事吧。」

徐聞謙拋出來的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找上你嗎？你自己應該也想了很久，從進入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在回想，在那些事情里有沒有什麼紕漏。」

他頓了一下，又說：「你沒有想出來，所以你沒有底我們究竟知道了多少，也就不知道從哪個方面負隅頑抗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