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質問真相

第75章 質問真相

而生意上的事情,遇上煩惱時,他也會主動回來跟雲鏡提起。好些地方得雲鏡近似於奇思妙想的點拔,頓覺茅塞頓開,之後加以運用更是立見奇效。

以至他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將木行的生意發展恢復到蕭氏木行當年的鼎盛,且還有更盛的趨勢,離不開雲鏡的一份功勞。

是以像今日這事,雲鏡本以為他處理回來後會主動向自己提起,卻一反常態什麼也沒有說,只道是他累了,便主動了問了一句。

身邊的人卻微微「嗯」了一聲,便抱着沿着後頸親了親,只道無事,要她好好睡。

雲鏡便未再問,伸手輕輕阻了他再燃烈火的動作,翻個身要他早點休息,后便一夜無話。

之後連着好些天,蕭煌都很忙。

白日裏極少有在家吃飯的時候,便是晚上,也通常極晚才回。每每回來,雲鏡皆已睡着,他亦似乎是怕驚醒了她,未如前些時候那般夜裏折騰醒她,等到次日醒來,床邊已不見了人影。

好幾次,雲鏡都分不清,夜裏那雙自後背摟上自己的手,是否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李銘最近一直跟着蕭煌奔波,也是極少露面。

雲鏡從蕭煜口中得知行里無甚大事,便也未作細問。

凌錦如藉著替姚婧操辦婚事暗中克貪銀兩的事,在李銘帶人從泉州回來后沒幾日,便被雲鏡查出。

這本是小事,華氏對凌錦如一直愛貪小便宜的心思早已悉知,之前又與姚婧一起做下那樣的事,如今趨著機會貪些姚婧的嫁妝亦在預料之中。

可凌錦如卻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以前幫着華氏打理家務時便時有順手牽羊的習慣,如今沒了機會,卻又動起了其他心思。

眼見得蕭氏木行生意日漸紅火,相公在木行里卻處處受制,根本沒有斂財的機會,她不由滿心裏着急。

無巧不巧,這段時間凌家卻又出了點變故。

其弟不慎招惹了是非急缺銀子,三番五次跑來跟她借錢,將她與蕭炫這些年積攢的私銀很快借走大半。

蕭炫見這銀子像水般流出去有借無回,便沉了臉,讓凌弟莫再求他,他已無力相助。

其弟無法,只得私下哭求她這個姐姐,一時令凌錦如又氣又急,卻經不住其弟一再相求,便鋌而走險,想了個偷梁換柱的大膽妙計。

竟與蕭家庫房的管事竄合,趁無人發現,先後仿製了庫房內一批貴重之物的贗品,后悄悄換出變賣,得了銀子再暗暗拿給其弟還債去了。

此事其行得小心,又守口如瓶,甚至連對蕭炫都未敢提及。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在不日之後蕭家送出的人情禮事上,鬧出了亂子。

那是負責送禮的奴才不小心將裝有禮品的錦盒摔壞,連同裏面的一尊價值不菲的玉凈瓶給打碎,只得惶恐不安地拿回來向雲鏡請罪。

然雲鏡瞧了一眼那些碎玉,卻覺其質普通,根本不是名貴的白玉該有的粗糙。

那奴才當即嚇得臉色蒼白,連聲道當真是親自從徐管事手中領了去,中途一直捧在手中,若非打碎,亦不敢離身一步。

如此既生了疑,自然便引得細究一番。

后請了精通玉石的在行師傅前來細細辯認,當真發現那碎了的玉瓶事先已被人偷梁換柱,自此引起新一輪的風波,將凌錦如與徐管事竄通的勾當一併揪抓了出來。

凌錦如沾沾蠅頭小利不算,如今竟開始吃裏爬外,此事一經穿幫,不僅華氏氣得氣竅生煙,連蕭炫都一臉的震怒。

之前掏了不少銀子給了凌家不算,如今竟敢瞞着他私下貼補凌家。

這樣的女人已無視他的存在與威嚴,做下這樣的事連帶他的臉皮也丟了個盡光,再不談還有半點維護之意。

如此,凌錦如一朝東窗事發,前科加上新犯,於蕭家已如過街老鼠,人人見之不恥。

其與蕭炫的感情更是一落千丈,卻到了今時今地,已是知錯晚矣,怨不得人!

很快過了端午,天氣已越來越熱。

這段時間蕭煌總是很忙碌,與雲鏡的相處也極其短暫,有時甚至連着幾日不曾回家。

這期間,他什麼解釋都沒有給雲鏡,雲鏡也平靜地什麼都不問。似乎二人還維持着最初的約定,卻又隱隱有了不同。

再過不久,整個丹城亦有着不小的震動。

大大小小的官員上到郡王、下至里胥都歷經一場肅清風雨,但凡收受賄絡、結黨營私、作風不正者,一律削官降職、嚴懲不怠!

這樣大的風浪最主要的原因來自宮廷嘩變。

皇帝突病,太子代理朝政,近日與不久前剛從邊關平亂回朝的秦王暗起衝突;兩方爭鬥日益激烈,太子有心利用代理朝政之便清理秦王在各地的朋黨。

於是這一系列的動~亂,從初時的暗起漣漪到如今的激斗白日化,秦王明顯略輸一籌。

但凡與秦王有來往的官員、世家,甚至商賈,此次都遭受了空前的打擊。

不過幾日之間便有了改頭換面的趨勢,從前秦王的人,如今已大多換成了太子親信。

這一動蕩同樣引起其他幾位王爺的不安。

於是王室中人個個未雨綢繆,有人明爭,有人暗奪,當真是如一鍋亂粥,攪得雷澤國上下一片嘩然。

這樣的大動作,但凡與秦王有所牽連的人皆作了替罪之羊!

索性雲郡王與任何一位皇子皆無私交,作為皇帝親任的一方郡王,他一度是各皇子所拉擾的對象,便連太子也是。

以前太子因着皇帝眼目不敢明邀,而今藉著這個機會,該清的清,該拉攏的攏,他亦想方設法一步到位。

大局勢下,若不順流,便易逆折。

雲郡王此時便處於這樣的境地。

丹城上下一片動蕩之際,唯有郡王府一片安寧。

不僅如此,連同與雲府結為親家的蕭家都受到了極好的對待。

雲鏡知道蕭煌為此事前去私會了雲天傲一回,回來卻又趕赴他處,未曾有機會於雲鏡言明。

後來雲鏡不放心,特地前去看望了雲天傲。得知其暫未表態,打算靜觀其變,也稍稍安了心。

然太子此舉過於急躁,雲天傲按得一時,怕也不便遲遲不予答覆。

可這已經不是雲鏡所能控制的範圍!

如今關鍵是要看清局勢!

太子此舉看似雷霆手段,卻動作過大過猛,若做不到位,必當引起反噬,後果不敢想像。

若其一舉成功,他日為帝,必將有人對其歌功頌德;一切在此前堅守的忠義之臣,都將冠以奸黨之名,得不償失。

「如今我已是騎虎難下,進不得退不得,只盼聖上病癒之後,可容我辭官,從此安享晚年。」

雲天傲這一步走得極其關鍵,是進是退,如今都已由不得他。

他這一番話頗為無奈,卻是雲鏡最希望的結局。

為官這麼多年,新帝總會有人接替,該有的榮華富貴已經經歷,晚退不如早退。

新的舞台,總會有新人去演繹!

皇帝這一病,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前前後後加起來近一月之多,卻應了流傳下來的那句俗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一場因皇帝的病而起的動~亂,亦隨着皇帝的病癒而止。

卻雖止未息,變中生變。

這天下似被清洗一番,從上京到邊遠小城,統統歷經一番不大不小的劫難。

東邊日出西邊雨,幾家歡喜幾家愁。

卻讓天下人意外的是,皇帝這一病,震了天下。

皇帝一病癒,震了東宮!

太子趁皇帝病間隻手遮天、胡作非為的舉動,令皇帝震怒。一經病癒便以令世人皆驚的速度當機廢除太子!

甚至廢除太子前一日,二者還和和睦睦共賞御花園,共下幾盤棋。

這一詔示舉國皆驚,更驚的卻還在後頭。

不僅太子因此事一舉被廢,曾大功在身的秦王亦因此次與太子激斗過烈,牽扯出其朋黨無數、罪棕多樁,亦引得皇帝大怒,當即削其王位,收回其所有兵權。

如此一來,看似就要大變的天,烏雲密佈之後,很快竟又晴空萬里。

受此風暴影響的人該消沉的消沉,該平復的,平民百姓反而異常的平靜,難得在此次事件中,未受多少影響。

之後不久,皇帝新立寧王為太子。

民間有流傳,說皇帝此前突病乃是一場政*和諧*治手段,目的是例用急病來鑒察眾皇子應變能力及忠心。

而其「病」間,太子與秦王等皇子初時則孝賢,之後便開始各自動作,其心不正。

唯有寧王一心陪伴皇帝,千辛萬苦地為皇帝尋醫問葯,又一力安撫、維和兩位兄長,無論人品亦或能力,都讓暗自看在眼裏的皇帝非常滿意。

是而,這病一去,皇帝廢太子不多時,便順利立寧王為太子,天下皆喜!

於雲鏡而言,這天下都是皇家的,誰勝誰敗,皆是他們自家的事。

一場遊戲,亦或是一場較量,她甚至連看客這兩個字,都算不上。

可到最後她才知道,原來她所以為的無關,只是她以為的。

蕭煌的另一身份,恰恰與如今的太子有關。

發現這一點,亦在寧王受封太子后的第三天。

一度不見人影的蕭煌終於得了閑,在家小作休息后,特地陪着雲鏡去雲府看了雲天傲以敬孝道。

對他這段日子以來的忙碌,他察覺到雲鏡是在等他的解釋,卻依然什麼也沒有說。

這便罷了。

他莫名其妙受了一堆傷,卻出現在她面前時,身體上下各處看不出半點痕迹。

若非那隱隱的葯香令雲鏡極不舒服,或許她還會再給他一點時間,容他慢慢跟自己交待。

他也當真是不要命,以為用了神奇的愈創葯傷口看不出痕迹,她便不知道他受過傷嗎?

尼瑪傷的那些部位,若無極細心的呵護與到位的手法,就算藥效再神,他也不可能癒合得那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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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相公別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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