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無色

可憐的無色

狐狸頭怪物飄在空中,煩躁地把自己打成了結。

這次到底是怎麼了?它根本還沒有去找赤之王,為什麼他就帶著吠舞羅直接佔領了學院島?

它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赤之王也是被青之王抓了的,那時它覺得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就去S4的牢房嘗試吞噬他來著,沒注意被反撲才逃去了學院島,把他引了過去。

原本這次它是打算準備好了一鼓作氣就先在牢房裡把他吞掉的,然後就近就能對青之王下手,可是這次青之王居然沒有把赤之王關起來,而是連鐐銬都沒拷,就讓他貼身跟著,走哪帶哪,就連晚上下班回家都要帶著他。

要不是S4的調查進度跟上次差不了多少,它都要懷疑青之王也重生了。

就是因為有這個疑慮,所以哪怕後來赤之王也有自己待著的時候,它都沒敢過去吞他,就怕有貓膩。

那麼現在怎麼辦?真的是騎虎難下。就算它這次重生精神狀態還是上次那樣吞了太多人人格不穩的糟糕狀態,可也很不妙地覺得,赤之王佔領學院島,青之王包圍學院島,這看似跟上次一樣的情況其實就是個陷阱。

可是它能不去嗎?赤之王的王劍比上次要破得多,要萬一堅持不住讓青之王給殺了,那它不就少了一份力量?等下一個赤之王被選出還不知道幾年之後了。

再往好里想想,是不是就因為赤之王的王劍過於破了,所以青之王這次才沒有把他關牢里,而是貼身看著?

現在的情況,讓它難以下定決心是否向對戰的二王下手。不過算了,還是先把水攪渾,就像上次那樣。現在吠舞羅在學院島里,而S4圍在外面,兩方涇渭分明,這怎麼行。還是要像上次那樣打起來才好。

而要他們打起來,有什麼比S4現在進攻學院島更快的?狐狸頭怪物毫不猶豫就對著S4最前方站著的一臉女王樣子的豐滿女人沖了下去。

……然而懟臉遭遇全壘打=_=

其實對著不明物揮刀的笑面青江也非常意外,他以為那一刀過去就算不能殺死對方,但一刀兩斷還是沒問題的,結果他的刀卻根本不能破防?

淡島看到守在她附近的這位不知道具體是哪位的笑面青江忽然的動作,馬上就明白過來。她立刻撥通了草薙的電話:「事情有變,無色根本就不在學院島裡面!剛剛它試圖附身我被阻止,現在不知道去哪了。還有,笑面君只能擊退它,卻無法重傷它。」

草薙的眉頭深深皺起:「這下麻煩了……」

他沒有試圖去跟周防說什麼,畢竟那傢伙一旦打得high起來,就很難平復戰意,況且為了十束的安全,他們已經把他暫時關在家裡,沒人平息周防的戰意,他聯繫周防也沒用。

而且為什麼笑面無法傷到無色?

想來想去,他還是猶猶豫豫地撥通了莫問的電話。

莫問慵懶的聲音拉得長長的,饜足的媚意幾乎從話筒里具現出來,爭先恐後地往草薙的耳朵里鑽,讓這個老司機都不由覺得全身一酥,耳根估計也紅了。

他心裡暗罵一聲,但是該說的還是得硬著頭皮說。

莫問聽得饒有興趣,她當然知道為什麼笑面青江無法對無色破防,那是因為事實上,她所有的契約者都不是赤之王的盟臣,他們身上附著的火焰力量,其實是進來這個世界之後,專門去鑽研的德魯伊火系傳承。

所以不同體系的力量無法斬殺這個世界支柱之一的王嘛。莫問想。

刀劍的主分靈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感覺上應該也夠嗆,因為世界意識當時的准入限制嘛,想想就知道很大可能超過那條線就能無視力量體系強行弒王了,所以才卡那麼死吧。

這時葯研開口了:「我跑一趟吧,自從成為了虛實之境的境主,我對靈魂也很有辦法了。」

說起虛實之境境主的事情,莫問真的覺得葯研聰明。

努力了十幾年,去往武學的返璞歸真境界的進度都還十分不理想,這麼說吧,別說無法突破瓶頸了,事實上連瓶頸都遙遙無期。

所以他直接就戰略轉移了,把那隻神器直接跟本體煉成了一體。

想想就非常痛苦,還要在痛苦中保持清醒與冷靜,煉器的步驟一步也不能錯。

所以葯研當時只說要閉關,具體幹了什麼就沒跟莫問提一句,他在那邊把感覺的鏈接掐掉,莫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真正去做了之後才發現,虛實之境其實就是一個雛形的世界,估計是哪個精神力強者腦洞大開想像出的金手指一類,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形成世界了,而最初的世界,世界意識極其懵懂,還沒涅寶的意識級別高。

所以這一步葯研走得十分順利,輕易就徹底收服了虛實之境的世界意識,成了虛實境主。

在他自身就是虛實之境的現在,他的力量層級已經不能以武器的類型來定義了,就算此世界的世界意識強行按武器來定義,他也可以虛化自身的力量,進入世界。

莫問想了想,跟去了。

一是剛剛跟他重逢沒幾天,免不了黏糊,二是,她也想欣賞現在的葯研戰鬥的樣子。

葯研仍然抱著莫問走,短刀本靈的極限速度一開,跑得跟機車報廢那次差不多。

莫問受赤之王的王權之力影響,對這極限速度簡直享受極了,她不但興奮得滿臉通紅,尖叫連連,還試圖跟全速奔跑著的葯研來個興奮的親親。

葯研無奈地滿足了她,於是等他倆幾乎是忽然出現在學院島外S4們的包圍中的時候,莫問就是一副臉頰紅紅,眼睛亮亮的樣子。

就連一向靠譜的淡島見此都不由腹誹——他們之前到底有多眼瞎,能把這麼個明顯的女孩子看作是男生?

——是聲音吧!要不是莫問一開口就是那樣的聲音,誰能把她錯認成男生!

她上前一步,恭敬道:「莫問閣下,現在的情況……」

莫問點點頭,問她:「所以還是沒有找到無色的蹤跡?」

淡島面露難色地點頭:「不管是我們這邊的,還是草薙那邊的笑面君們都沒有發現無色的蹤跡,現在的情況……就很尷尬了。」

——是很尷尬啊,赤青兩把王劍正纏纏綿綿地挨著呢,一看就是打得難捨難分,可是無色根本就不在學院島,正是打了個寂寞。

莫問咧開嘴笑得壞壞的:「是你們演得不敬業啦。應該進攻學院島的嘛,就陪我們吠舞羅的小夥子們活動一下筋骨又怎樣?無色當時想要附身你,一定是想要借著你的身份下令進攻學院島。嘛,現在說這些也沒啥用,我們先進去,找到小黑再說,現在赤盟和青盟的情報已經互通了,就他那邊還沒消息。」

正這麼說著呢,忽然學院島內一道光柱破空而上,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等光柱散開,空中就懸起了一柄……銀色的王之劍。

「哦吼。」莫問沒忍住吹了個口哨:「結合飛艦上白銀之王的屍體,我已經聯想到大概了。不過不是我說,白銀之王是廢柴了些吧,就算忽然換了身體震蕩了靈魂,居然都幾天了才意識覺醒……」

才這麼指點江山地亂噴一氣呢,忽然遠處的御柱塔頂,金色光芒劈開霧靄,普照大地,等金光散開,金色的王之劍高懸在了御柱塔頂。

莫問瞬間臉色大變!「無色去了黃金之王那裡!你跟草薙去找小黑,全聽白銀之王的安排,我們先走一步,去御柱塔。」

這麼說著葯研一動,他倆就又消失在了S4眼前,淡島額頭冷汗涔涔,撥通了草薙的電話:「莫問閣下剛剛趕往御柱塔了,她讓我們去找小黑,聽白銀之王的吩咐,你先讓吠舞羅們讓開大門,讓我們進去。」

所以說無色是為什麼去找黃金之王的呢?

本來黃金之王是它最後的目標,是打算吞多幾個王,最後再對付的。

可是剛剛那失敗的附身讓它渾身發冷地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是赤之氏族還是青之氏族,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它附身的能力,並且還有了應對方法。

那麼它要先對誰下手呢?赤王青王都別想了,那倆現在就正在打著玩引它過去呢=_=

綠王比水流?很遺憾,他也知道它附身的能力——其實兩次都是他主動找來給它支招的,所以它現在去找綠王也很不妥。

白銀之王它試過了,因為靈魂中「不變」的特性,它根本無法吞噬。

灰王那就更是,死透了都多少年了,青之王都被重新選出了,他還沒被選出來。

那麼唯一能確定位置且應該不知道它的附身能力的,只有黃金之王了。而且還有一個地方是有利於它的——白銀之王的身體就在黃金之王那裡,而且他倆還是摯友。

於是它思量了一圈之後就沖著御柱塔去了,剛好從窗子看到黃金之王正守著白銀之王的身體發獃。

老年人無論是怎樣位高權重呢,那也是老年人不是。無色就這樣冷哼著,悄悄溜進了白銀之王的身體。

想當然的,當白銀之王顫動著睫羽緩緩睜開眼時,黃金之王是驚喜的。

然而,當他打開了裝著白銀之王身體的水晶棺材蓋,放裡面蘇醒的人出來的時候,學院島上空忽然破空一道白色光柱,等光柱散去,一柄銀色王劍就高懸在了空中。

既然白銀之王在學院島,那麼這個身體里是誰就一目了然了。

宗像跟黃金之王請罪的時候,因為被催促進度,他就跟黃金之王說了一下青盟目前掌握的情況,所以想當然的黃金之王是知道無色的附身能力的。

剛剛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既然明白了一切,這個身經百戰的老爺子就瞬間運轉了王權之力,把見勢不妙直撲向他的無色直接用力量彈開了。

無色真的要瘋了,它現在真的懷疑它是否真是天選之子了——怎麼這麼寸啊!哪怕白銀之王王劍顯現慢上那麼一分鐘,它都能得手啊!

黃金之王的王劍一現,兔子們馬上就發現了,老爺子待著的房間門被撞開,不止一個戰力超群的兔子進入了屋內。

老爺子還沒來得及阻止,無色就順勢附身其中一個,往御柱塔的一樓出口逃去。

它倒是也想飄著逃,可是前面沒有附身的時間太長了,剛剛附身了白銀之王的身體,又馬上跑了出來,它的魂體有點受不了,還是附個身體逃比較合適。反正兔子們投鼠忌器,不會對它下狠手的。

這麼想著它就有恃無恐地歪起了嘴角,一路笑得格外惡毒地開始往塔外闖。

然而……正當它換了幾個兔子的身體,已經闖到一樓向著一樓大門口的亮光奔向自由而去的時候,一把虛影的巨型鐮刀橫著沖著它的脖子一攔。

附身的兔子身體毫無阻礙地就往前撲去,直接以面具著地滑行了好遠,而它,就這麼懵逼著掛在了鐮刀的刃上。

以虛實之境的特性,作為境主的葯研只是稍微一想,一條虛影的繩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他速度飛快地左繞右繞,直接就把這隻狐狸臉怪物綁在了巨鐮的刃上。

這時黃金之王也匆匆趕了下來,他看到真正的赤之王正以一個很神奇的姿勢掛在一位身形修長神情沉穩淡定的男子脖子下面,而男子手上舉著無色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住額頭掛下一片黑線來。

老爺子撫了撫剛才連受兩次驚嚇馬上又因為應激反應瞬間充盈力量而頗受衝擊的心臟,覺得它又有些不舒服了,但是機會難得,他擺擺手讓兔子們下去,只留了也已經鬍子花白的兔子首領。

他關閉了御柱塔的大門,製造出了一個只有他們四人在的環境(無色:=_=)

「等我去了,石板我會交給宗像看管,而兔子們,我就拜託給你了。」老人這時露出了些疲態。

莫問愣了愣,從葯研脖子上下來,轉身面向老爺子的時候,馬上就發現他的唇色不對,烏紫的。

她沒著急對他的話有什麼反應,一開口就先說:「得了,你先把葯吃了吧,一時半會的且死不了呢,別著急留遺言。」

花白鬍子兔子心裡出離憤怒了,但是在自己的王面前,他還得忍著,就在這時他的王卻忽然笑了。

「你這傢伙,還是那麼彆扭,關心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對於莫問一貫的脫線,老爺子也有些無奈。

花白鬍子的兔子心裡一陣愧疚,下定決心下次聽莫問說話要換個方向聽——畢竟他們的王都已經把他們託付給了眼前這位一直是少年的王,之後他們相處的時間還長呢。

看著老爺子吃了葯,莫問這才說起剛剛的話題:「吶,你是怎麼想的啊?為什麼要把那麼大的勢力交到我手上?明明我就是鹹魚一隻嘛。」

老爺子笑了:「你是鹹魚沒錯,可你的夥伴們都不是簡單人物啊。涅琪進入了政壇,卻在低調發展,他在想什麼我簡直一清二楚。」

莫問眨眨眼:「唔,他在等機會吧,普通爬太慢了不是他的風格。」

老爺子笑了笑:「是在等我死吧,這樣的性格非常適合混政界呢。」

莫問能怎麼說?為了自己弟弟,她只能故作無辜地天真眨眼了啊。

老爺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還有那個枼英流,他在商界混得很是風生水起嘛。」

莫問嘴角抽了抽:「嘛,他自己認為是在混藝術界的……」

這話說得老爺子都無語了,他頓了頓跳開了這個話題:「那姑且就算藝術品商人是混藝術界好了=_=,但是他手下其他產業也弄得挺好,所以之後他們跟著你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他們會下場不好——已經明確有地方去了嘛。」

莫問摸著下巴想了想,還是不解道:「要為了過渡能平穩,不是應該讓他們維持原樣但停止一切主動活動這樣嘛,這樣的話,大環境的改變在短時間內就微乎其微,更加適合石板穩定過渡。」

老爺子的表情慈祥極了:「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沒有你的話。」

莫問眨巴眨巴眼。

老爺子很感慨啊:「你這傢伙啊,太過於任性了,但是這一點放在你身上,對別人只有好處。」

莫問:「⊙_⊙」

老爺子對著她擠了擠眼睛:「你那麼喜歡玩鬧,喜歡享受,這些都要一個基本穩定且富足的大環境對吧?那麼擾亂社會秩序的,天然就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莫問:「……」為什麼聽起來這麼有道理=_=

老爺子看莫問無語了,就乾脆利落地敲定:「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青王那裡,也拜託你幫著點了。」

莫問的臉臭臭的:「我是鹹魚……逼急了我直接把石板敲碎,誰也別惦記。」

老爺子卻笑了笑,對莫問這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時御柱塔外有人大喊:「中尉!中尉!你在嘛!」

莫問聳聳肩,拉著葯研往旁邊幾步,讓開了路,果然,御柱塔的大門一開,白髮少年就一臉驚慌地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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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能弄多些本丸用來造個宇宙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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