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人如玉 荷花若林

一路上十二隻覺得彷彿在夢中一般，所見之人所見之物無不令十二心中感到震驚。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七折八拐走了好一會，來到一處大廳所在。十二抬頭仰望，見大廳正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純銀打造的牌匾上用溫玉鑲嵌著兩個大字「如玉」，牌匾銀光，溫玉水綠，更兼瘦長的「如玉」二字間透露出一種婉約一種秀氣，十二心中平白添了幾分神秘與渴望。

十二那個科舉大班畢業的爹爹，每次在教十二練字的時候都要告訴十二，文字如人，一個人的為人和性格如何只需看看他隨意寫出的字，幾乎可一覽無餘。因此在十二的十一年零六個月的歲月中，字齡如果從襁褓中主動碰到毛筆來算至少也有11年零五個月，也因此十二看了這字便覺得很有一種溫文爾雅溫柔大方溫情脈脈等等情感在裡面。

小萍停下腳步道：「旺財，你先在這裡等候，我進去稟報小姐。」旺財和十二在大廳門口等了一會，只見小萍從裡面出來招了招手，旺財見狀帶著十二向廳里走去。那小萍又低聲道：「傻小子，守著點規矩。哼，今天小姐高興，居然肯見你這臭小子！」十二一字不漏地聽到耳朵里，聽到前一句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便聽到小萍說的後面的話，心想莫非這小姐見人要看心情？十二自是不知這紅線山莊在江湖上的名氣，也不知尋常武人見小姐一面之難。

十二跟著旺財繞過屏風進了廳內，便即刻吃了一驚。只見廳內面積甚是巨大，只是除了椅子和一個武器架別無他物：在屏風左邊靠牆根處擺放著武器架，上面擺滿了兵器。挨著架子的則是一排長長地椅子，最靠近裡邊處，則是一個少女正坐在那裡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眼光接觸，十二頓時覺得胸中熱血上涌，胸口咚咚咚咚地突突跳個不停，但見那少女膚若凝脂，肌如白雪，容顏間自有一番嬌媚，穿一身翠綠色衣衫，雖不似小萍般金邊金鎖，卻於胸前掛了一個碧綠的玉鎖，自然間流露出一股子雍容華貴之氣。猛然之間，十二覺得耳邊卻嗡嗡作響，宛若無數只蜜蜂飛來飛去。十二立刻低下了頭，再不敢看她，只覺得臉龐極熱。

十二十二歲的生涯中見到的女子除了蝦仔灣的母輩就只有那幾個小小的整天跟在趙冠軍後面的跟屁蟲，如何見過如此明眸善睞的少女？！

那少女輕啟朱唇道：「小弟弟，你過來。」

十二此時只是頭腦間一片模糊，聽到了腳下卻站立不動，只是怔怔地想：「她是在叫我嗎？她在叫我小弟弟？」

小萍站在那少女旁邊，見十二不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彎腰在少女身邊低聲道：「小姐，這小子想是傻了，正好他身上一股臭味難聞至極，便叫他回去吧？」

那少女擺了擺手，小萍復站直了身子再不做聲。

少女又張口抬高了聲音道：「小弟弟，你過來。」

身邊的旺財推了推十二，十二如夢初醒般張口道：「啊。」一時間倒覺得幸福無比，原來那天少女真的是在叫自己，十二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站在了那少女的面前，抬起頭來又看向那少女，恰巧見到一雙眼睛狀若彎月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但覺一陣幽香撲面而來，幾欲暈倒。

那少女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十二來到這少女跟前，只覺得忘記了一切，情不自禁破口而出：「姐姐，你真漂亮！」那少女只是笑得更劇道：「小弟弟，你嘴真甜。我叫凌子真，你呢？」

小萍見十二依舊是呆立又說出這等沒頭沒腦的話來，氣惱地再也忍受不住從凌子真後面快步上前，用手狠狠地掐了十二的胳膊道：「你這小子，莫非真的傻了？」

十二被突然傳來的劇痛驚醒，猛然間回過神來，頓覺大為失禮，跪倒道：「小姐，不對，是恩人小姐，我叫十二，謝謝你救了我。此等大恩我來日必當厚報。」

凌子真道：「這不算什麼？你只需好好養傷便是。」又對旺財道：「旺財，去給他換一套衣服，等他傷好了再問問去處。」

旺財恭敬彎腰道：「是，小姐。」

說完領著十二便下去了。快到屏風時，十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凌子真，見那凌子真眼波流轉，又沖著自己宛然一笑，十二覺得腳下虛軟，登時拌在屏風腳上，跌了個狗啃屎，廳內眾人見得立時哄堂大笑。十二羞得耳朵根都紅了，恨不得地下有個洞立時鑽進洞去。那爬將起來轉過屏風，此時小萍跟了出來低聲取笑道：「小子，一點不守規矩。常人見了我家小姐經常神魂顛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你小小年紀如何便做起了小賊？」

十二面紅耳赤再不敢說話，只是低了頭跟著旺財前行。小萍見十二不說話，神色間愈發笑意十足，道：「旺財，你且站住。」旺財住了腳回頭道：「小萍妹子，有何吩咐？」

小萍道：「這小子不如我來帶他去洗澡如何？」

旺財神色間一怔道：「這十二雖小卻也是男子，你如何帶他去？」

小萍大羞扭腰嗔道：「你如何管得了這多？到底是給也不給哦？」

旺財只見那小萍腰一扭，只覺得魂兒都丟了，忙不迭道：「但憑小萍吩咐。」又對十二道：「小萍姑娘看得起你，你便跟小萍姑娘去吧，若洗完不要忘記早些回了屋子。」

十二點頭應聲，那旺財便徑自去了。

小萍見旺財走遠，嫣然一笑道：「十二，你不去洗澡換衣服？」

十二摸著頭道：「小萍姐姐，我不知哪裡去洗澡換衣服？」

小萍神秘地一笑道：「隨我來。」

十二但覺得小萍笑容之間甚是奇怪，卻也只好跟著小萍去了。但見小萍左拐右拐，過了幾廳幾樓，又過了一個院牆角門，指著一處所在道：「你便在此處洗澡吧。」

十二順著目光看去，但見一個池塘，上面布滿了荷花，那荷花開得正盛，一顆顆挨挨擠擠，一朵朵爭相嬌艷。荷葉翠綠，荷花婷婷，綻開者花瓣舒展蓮蓬嫩黃，含苞者嫩蕊凝珠盈盈欲滴。荷花如林般，端的是好一派風景。

十二疑惑著看著小萍試探道：「小萍姐姐，你讓我在這裡洗澡換衣？」

小萍道：「就是這裡！讓你對小姐無禮。不是這裡還要去哪裡？這裡還是便宜你了，這荷花池已經有上千年了。」

十二自小就在蝦仔河裡洗澡摸魚抓河蚌，倒也不覺得有甚不妥，便又問道：「好呀。只是不知道我去哪裡找換洗衣服？」

小萍恨恨地道：「換衣服？哪裡有多餘的衣服給你換？你把自己的衣服洗凈就穿自己的好了。」說完便理也不理十二飛也似的了無蹤影！

十二剛想說話，卻已經不見了小萍的蹤影。暗自道：「洗便洗，又有何難！」心裡卻把那種對富貴人家的艷羨去了幾分。

十二來到荷花池邊，但見那荷花端的是種類繁多，紫的優雅浪漫，黃的溫馨典雅，粉的活潑可愛，白的純潔無暇，隨風搖曳更是別有一番風姿。十二頓覺心情舒暢，將小萍的呵斥拋擲腦外。身上傷口雖已癒合但多日的血跡卻和衣服粘連在一起，脫衣間自是不免一番撕扯疼痛。十二咧著嘴小心翼翼地脫了衣裳，慢慢進入荷花池中。

所謂「出淤泥而不染」一方面說的是荷花之高風亮節，另一方面卻也揭示了凡是有荷花的地方，則必定有淤泥。這荷花池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水下面早已不知堆積了多少淤泥。十二身體剛剛下去，便覺得身子一下子沉了下去。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手忙腳亂之下，卻用處了在蝦仔河裡的本領－－－將頭奮力露出水面，兩手抱成圓狀拚命下刨，兩腿在水下也抱成圓狀拚命下登－－－十二管這叫狗刨，竟然浮了起來。只是這手腳一動之間，卻是離岸邊遠了。十二想喊救命，可是這嘴一張，氣一松險些又沉了下去，便不敢再喊。

十二游到一棵大大的荷花旁，見那荷葉方圓甚為巨大，便一手拉著那荷葉，慢慢地游著。不多時便來到一棵荷花頸旁，抱住了荷花頸，那荷花頸十分的粗，竟未見任何搖晃。十二使勁喘了幾口氣，回頭朝岸邊望去，但見目光所及之處或是翠綠的荷葉或是盛開的荷花，竟然望不到岸。嘆了口氣試著將腳伸直，卻感覺先是腳慢慢地陷入淤泥中，接著下陷到小腹便不再下陷，顯然是腳下觸碰到了實地。十二放心的將腳踩實，將下半身浸泡在荷花池的淤泥中。覺得腹中飢餓，又伸出手來摘了花瓣吃了，覺得頗有充饑之效。荷花池中荷花正是盛開時節，荷花數不勝數，十二小孩心性，摘了這朵粉的便又看上了近處的白色的，高興處便這邊摘了幾瓣又到了那邊去摘幾瓣，這荷花到也讓小小的十二吃了個遍。

過來好一會，十二覺得腹中不再飢餓，辨了下方向游向岸邊，上岸后又將渾身的淤泥清洗乾淨，頓覺十分清爽，原本的傷口不癢不痛，似乎在這荷花池中一泡傷就好了很多一般。沿著岸邊找到自己的衣服，洗了洗，擰了擰穿上便向院外走去。

PS：最近錯字較多，還請各位原諒。過了小年就是算進入年關了，大家能否不吝詞句給俺也說上幾句，俺想過完年的爭取有一個更好地開始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