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二十二、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小心。」正同一個土匪纏鬥在一起的林言歡余眼見到那人被嚇得成軟腳蝦的時候,忍不住心裡唾罵了一句。

更覺得一個男人活得那麼的窩囊和無用,乾脆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可是甭管她心裡怎麼罵與嫌棄,人倒是先一步誠實的將人給救下。

「不會殺人就給老子躲一旁去,站在中間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你就是一個找人砍的活靶子嗎!」

「我………」攥緊著手中那柄劍的顧遠寧在此刻忽然心情複雜起來,而此時的他們離得那麼近的,近得他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這把劍刺進她的心臟。

「別你我什麼婆婆媽媽了,不會殺人就給本官躲到一邊去。」話還未說完,林言歡銳利眼眸半眯,抬袖間將手中袖箭射|進身後正欲偷襲顧遠寧的土匪。

「快滾!」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同他磨磨唧唧,再見這人還傻愣在原地后,乾脆直接一腳將人給踹出去,省得給她添麻煩。

顧遠寧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默默的退出這個包圍圈,也在這一刻徹底明白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以及他們生活的地方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可是往往有時候,並不是只要他想退出便能退出的,特別還是在這個殺紅了眼的修羅場中。

正當他準備往其中一個安全點走的時候,其中一個身形瘦小的土匪看見他,就像是一隻餓狼看見了一隻可口的肥羊,畢竟這世間多的是柿子挑軟的捏。

「顧遠寧,你他媽的看一下身後!」現如今整個人宛如從血池中鑽出來的林言歡未曾想,直接一轉頭便看見那傻子準備被人砍的憨批樣。

顧遠寧聽她吼后,人也馬上反應過來,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提刀朝那人砍去,而那人顯然也未曾想到他會反抗一樣。

當他的刀落下的那一刻,他只感覺到他的手上沾滿了罪孽,特別是看見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孤零零滾進混戰的人群中,那飛濺而出的鮮血灑了他一身時,腹部中更升起了難以言喻的恐懼和噁心。

可是還未等他將胃中的酸水吐出來的那一刻,眼睛在陽光的反光下正看見一柄沾血的刀面在陽光的折射下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而他的身體比大腦先一邊反應過來的往前跑,慌不擇路中卻沒有注意到,他此時就正在那高聳入雲,懸崖峭壁邊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呈一條直線往下墜落,就連耳畔處都聽到了風的呢喃與輕撫。

在顧遠寧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掉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的剎那間,卻被一隻白皙的小手給拉住了那逐漸下滑的軀體。

等他半眯著眼,強忍著刺眼陽光往上看去時,正看見那滿身是血的林言歡正在用力的想要將他給拉上山崖。

「抓住本官的手,我拉你上來。」緊咬著牙根的林言歡說著話時,還不斷拉著他的手往前拖,完全不顧及她的體力早已在先前的打鬥中消失殆盡,現在剩下的不過就是強撐著那一口氣而已。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即便心下雖感動,嘴上仍是惡語相向的顧遠寧看著那隻雖瘦小卻有力,其上遍布著血跡斑駁的小手和那張早已煞白無一色的臉時,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惡意。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此時的林言歡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腦海中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不能讓他那麼輕易的死去,畢竟她都還沒有折磨夠他,又怎能允許他那麼輕易的死去。

「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可是在她話才剛落下時,她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獰笑著的黑衣人朝她這處走來。

緊接著便是這處斷崖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從那斜角處開始,一層層的開始龜裂,就像是好不容易堆起的一層高沙,卻在轉眼間被洪水給沖得化為虛無。

在掉下去的那一刻,她也沒有注意到顧遠寧對她做的無聲口型。

他說的正是,【我顧遠寧在死之前拉下你這狗官作陪,也算是值了。】

而那深不見底,白霧繚繞的懸崖下有一條河流,河流的下方是那洶湧急促的瀑布,在他們往下掉落時,更濺起層層水花漣漪。

很快,那處崖頂上馬上趕來了一群黑衣人。

其中為首的男人見著這已經缺了個角的斷崖處,不忘唾罵了好幾句,卻並沒有吩咐人下去打撈。

那掉進河水裡的人也不知會被衝到哪裡,許是被魚吃了都不一定。

傍晚時分的陽光還是刺眼的,卻也帶上了幾分溫柔。

此時一處淺灘上,正有兩具屍體被沖了上來,更有一些膽大的魚兒不斷大張著那自認為鋒利的細齒啃咬著他們的皮膚和頭髮。

當其中一個人動了下后,便馬上嚇得那些魚兒四散開來,就連停在不遠處的麻雀也撲稜稜的展翅而飛。

等掀開眼皮子的顧遠寧從水裡爬出來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吐出嘴裡和鼻子里的沙子。

只是當他準備離開時,卻又正巧看見那同他一起被衝到河岸旁的狗官后,眼中的惡意再也掩飾不住,正當他準備將人給了解時。

余眼卻冷不防看見她那破碎的衣襟上露出了纏著胸口的一圈白布,忽地,他鬼使神差的將她的衣襟給徹底扯開,並用那刀子劃破那層纏胸的白布時。

瞬間,一張臉,連帶著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誰讓這雌兔眼迷離,雄兔腳撲朔,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先前日夜折磨他,並以羞辱他為樂的狗官竟然會是一個女兒身!特別還在他之前報復性的捏過她的屁股與說出那些話后,更是變得煞白煞青。

「艹,老子要不是因為你是個女的,早將你宰了餵魚。」在他將人救起來的時候,還嫌不解氣的踹了她一腳,簡直就是越想越氣。

要不是他秉承著君子不打女人,現在怕早就將她給挫骨揚灰了,哪裡還任由她活著膈應他。

原先他是打算將人給扔在原地,任由她自生自滅的,可是等他的腳步才離開沒一會,便心軟的罵罵咧咧原路走回。

畢竟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野外,難保不會被其他利欲熏心的男人給盯上,畢竟其他的不說,狗官長的這張臉確是一絕。

瑪德,晦氣。

而現在的他從未想過,還有更晦氣的排隊等在後頭。

因著他直到天黑都沒有找到一處冒著人煙的村落與山洞,只能尋了一處林中將人給放下來,並用隨身攜帶的打火石點燃起了火堆。

現在保暖的問題是解決了,可這吃的東西還是沒有解決。

等顧遠寧的肚子第三次唱起空城計的時候,他便將目光盯在了那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林言歡身上。

因為他的腦海中,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在之前的那山洞中,這人是如何一臉平靜的掏出半個床鋪的吃食。

他想的時候,人也是這樣做的,只是在搜她身的時候不忘閉上眼,生怕會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等他將她的外衫脫下后倒是發現了不少吃食,就連那袖袋的夾層中都被他翻出了麥芽糖,芝麻薄餅和粽子糖,那腰帶和褲子上則還藏了不少銀票和肉乾,不禁令他直呼好傢夥,感情這人是將一個鋪子都藏身上了。

也不知這人成天將這些東西給背在身上時不嫌重,他在吃著那牛肉乾的時候又擔心她醒來後會惡人倒打一耙,不由先下手為強的將她的手和腳都給捆了,並將她身上的兵器全部佔為己有。

只是在第二日的時候,那人仍是未醒,而他也沒有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第三日,她雖是沒醒,可他幸運的找到了一處村落,並用了一兩碎銀子換了身乾淨的粗布麻衣,並讓收留他們的大嬸給那狗官洗了個澡。

因著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顧遠寧自然只能委屈自己睡床,可又擔心她會凍死,還好心的給她蓋了一件衣服。

只是未曾想到,那本還應該昏迷不醒之人,竟然會在半夜摸上了他的床,而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刻泛起了深入骨髓的毛骨悚然感。

等他強忍著恐懼睜開眼后,只見那慘白的銀輝月色下,一個披頭散髮,小臉蒼白,唇瓣嫣紅的女鬼出現在他床邊,驚得他馬上抬腳踹去。

可是正當他打算踹過去時,他也看清了那女鬼的臉,不正是那狗官嗎,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時,那人卻先一步出了聲。

「相…相公…妾身冷。」不明白他為何想踹她的林言歡此時紅著眼眶,可憐巴巴的扯著他的袖口不放。

顧遠寧聽到這一句話后,簡直宛如遭雷劈。

誰是你相公!鬼才是你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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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黑心肝的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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