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廢物,就憑你

十六、廢物,就憑你

「想殺本官的人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就你,呸。」雙眸猩紅的林言歡抓著他的發,不斷讓他撞擊著浴盆邊緣。

很快,那血水也跟著滲了出來,並染紅了這池清水,就連那人也失了先前的破口大罵,那掙扎的力度都變得越來越小。

「嘖,膽子真小。」見人嚇暈過去后,林言歡在浴盆里洗乾淨了手后,不忘倒了一瓶薰衣草香油進水裡,好掩飾方才的氣味。

她覺得她恐怕是真的瘋了,這正主找不到,現在居然還找了一個贗品來折磨,還真是長本事了。

「大人,太子殿下喚您到他帳篷中一趟。」很快,帳篷外再次傳來一道喚她聲。

感情從她今天回來后,倒是連個喘氣的空隙都不留給她一下。

「這便來。」臨出去前,她不忘新換上了一件熏了香的外衫,好用以掩飾先前的身上味道。

這一次她在出來后,還不忘小心的觀察身後與周邊風吹草動,生怕會發生同上次一樣的事來。

可是這次一路走來都相安無事後,也不免令她停了陰謀論的念頭,唯那顆心一直懸著居高不下。

「大人,屬下便只能送您到這了,還請大人儘快進去,莫要教殿下久等了。」

林言歡點頭后,便馬上掀簾入內,等見到那正雙手負后並背對著她的男人時,莫名的感覺到了恐懼,甚至是心悸。

「不知殿下喚九如前來可為何事。」

「難不成孤無事便不能尋九如了嗎,反倒是九如可是在怕孤。」晏謝客見她進來后,就像是喚狗的姿態喚她過來。

「奴豈會,奴喜歡殿下都還來不及,又豈會怕殿下。」見此,羽睫半垂而下的林言歡乖巧的半蹲著在他腳邊,兩隻手則柔柔的撘在他的腿上,像極了一具在乖巧不過的木偶。

「但願你不要說謊騙孤才好,九如現在正好同孤說說,那日發生的事以及後面的你又躲到了哪裡。」男人的手拆開她束髮的玉冠,任由那頭潑墨青絲隨意落下。

好像他在之前便不喜她的男子裝扮,往往見到時不是散了她的發就是讓她換上女裝。

「奴之前在回來時,不是已經同殿下說過了嗎,還是說殿下不信奴說的。」她抬起那雙如白霧氤氳的桃花眼詢問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可那無辜的神色,看起來更像是求|歡才對。

「孤並非不信九如,只是在得知九如遇害的那一刻擔心罷了。」晏謝客撫摸著她那一頭如海藻般的墨發時,眸中笑意漸深。

而正在此時,忽聽帳外傳來了一道壓低了嗓音的話,「殿下,柳三小姐來了。」

「殿下。」隨著小黃門的話才剛落,便響起了另一道嬌媚如五月暖陽的女聲。

今日特意梳妝打扮,還換上了一整套牡丹點絳頭面的柳依依在掀簾進來后,未曾想會見到的是那下半身跪在地上,上半身依偎在晏謝客懷中的林言歡,一時之間竟連臉上的那抹毒辣之色都險些忘記收回。

等她見到另一人時,又忙收斂起了那抹厭惡,為之換上甜笑,「想不到林大人也在這裡,不過我這一次做的糕點只是一人份的,還希望林大人不要介意才好。」

「豈會,不過如今殿下有客來訪,九如還是先退下為好。」可是當她準備起身之時,卻發現她的腰肢被男人死死的禁錮著不能動彈。

當她抬眸間對上的則是男人在惡劣不過的笑意,連帶著她的心頭也咯噔一下。

「不知柳小姐前來可是有何要事。」晏謝客彷彿當沒有聽見她前面說的話一樣,再一次明知故問。

「依依擔心殿下吃不習慣這裡的吃食,便親自下廚給殿下做了些小食,還望殿下不要嫌棄依依的手藝才好。」柳依依扭著那截細腰過來的時候,不忘鄙夷的剜了眼現如今比那下等小倌還不如的林言歡一眼。

「如此,孤倒是謝過柳小姐了。」

「只要殿下喜歡就好,依依日後可以天天給殿下做。」她在說話間則打開了那食盒,並將裡頭的吃食盡數擺出。

而邊上冷眼旁觀的林言歡可記得柳依依此人在上輩子可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別說會煮飯了,怕是連鹽和糖都分不清的蠢貨才對。

只是柳依依在離開后,卻完全不知那盒糕點被男人紋絲未動的送到了她的手中,她更是直接趁著無人時全部倒了。

甚至她直到現在,都仍是查不出上輩子到底是誰害的她。

是太子妃還是側妃?或者是那幾位新來的美人?只因那時的她,同一隻可隨意被碾死的螻蟻並無多大區別。

等她回去后,還未掀簾入內時便聞到了一絲肉香。

「你這狗官可回來了,要是你再不回來,本公子都還以為你又跑去賣|屁股了。」如今在坐在桌上一手拿著雞腿,一手拿著白瓷勺,額上帶著一圈滲血綁帶的顧遠寧見人進來后,不過是掃了一眼后便繼續將心神放在吃的上面。

看這輕鬆的語氣和雲淡風輕的表情,完全是忘記了先前她差點兒想要殺他的那一幕。

「顧二公子倒是越發不將自己當外人了,指揮本官這裡的下人就跟指揮自家府裡頭的狗一樣。」剛準備往屏風後走去的林言歡在看見桌上有一盤蜜汁叉燒和紅燒雞翅的時候馬上改了主意。

「放下。」特別是在他準備拿起最後一塊雞翅的時候,連忙出聲。

「干,幹嘛。」剛將嘴裡雞骨頭吐出來的顧遠寧看向她時的目光,完全就像是在看智障。

「沒什麼,本官只是想警告顧二公子做階下囚就得要有做階下囚的樣子,否則本官可還真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許是見那雞翅被玷污后,林言歡也沒有了在繼續食用的心。

「呸,本公子自從被你這狗官綁來這裡后,可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就連吃的哪一樣不是殘羹剩飯,老天爺怎麼就沒有提前收了你這個禍害。」顧遠寧咀嚼食物的聲音格外大,彷彿嚼的不像是食物,更像是她的骨肉一樣。

「哦,那不知道你現在吃的是什麼。」林言歡鄙夷的掃了眼被他啃得滿桌狼藉的雞骨頭和排骨,心下諷刺更重。

可在她還想在說些什麼時,卻聽見帳篷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進去。」

「本公子………」可顧遠寧話還未說完,便先一步被林言歡給強塞進了桌底下,途中還被一個豬肘子給塞住了嘴。

「張大人怎麼突然想起要過來了。」等將人塞進去后,林言歡馬上換了一副面孔。

「不過是最近出了些事,便想要同林大人過來說叨一下。」張遠看著這桌上的殘羹剩飯後,倒是不由誇了句。

「林大人倒是好胃口,不過先前的林大人受了驚嚇,現在也確實需要多進補一下。」

「張大人有話不妨直說,這彎彎繞繞的可不是你的性子。」甚至像她這種名聲早已臭到下水溝的,可不認為能和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

「林大人倒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在………」可在張遠正準備湊過來時,一柄出鞘的長劍倏而朝他刺來,若非他躲閃得快些,此刻等待他而來的怕是只有人頭落地這一條選項。

「你不是張大人,你是誰!」話里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就連那刀子都再度朝人逼近。

「林大人可是在說老夫,老夫若不是張大人還能是誰。」自稱張遠的老者臉上浮現一抹慍怒,顯然氣得不輕。

「嘖,既然你不肯說,那麼休怪本官先將你殺了在剝下你的臉皮來一探究竟。」話落,她劍式招招狠辣的朝人砍去,漆黑的眸中滿是翻滾的刺骨寒意。

「狗官,納命來。」這一次的張遠也不在掩飾,迅速的抽出藏在袖中的長劍朝人劈去。

這兵器向來有一寸長險一寸,短一寸安一寸之稱,特別是在這帳篷中,長劍更是寸步難行。

「想殺本官,也得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唇角忽地浮現起一抹詭異笑意的林言歡在對方持劍砍來時,猛地從袖袋中扔出一包白色粉末。

黑衣人想躲時,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特別是當那白色粉末沾覆上皮膚上的那一刻后便會發出強烈的炙燒感,甚至那傷口還在不斷擴大,更像是幾百條肆無忌憚的爬行蟲子。

先前躲在圓木桌下的顧遠寧雖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卻能很清晰聽見發生了什麼,特別是在看見那截掉落在他腳邊的短劍時,想也沒想的就要拾起誅殺狗官。

而剛將那劍從黑衣人心口中拔出的林言歡看著那隻想要撿起斷劍的手時,惡劣的抬腳重重碾壓而上。

「你想要做什麼!」冰冷森寒的話從她嘴裡一字一字蹦出,滿是來自地獄的低嚀。

「自然是想要替□□道殺了你這狗官!!!」此時的顧遠寧就像是發了狠的握緊那柄斷劍朝她胸口處猛扎而來,棕色的瞳孔中更帶著孤注一擲的狠辣。

「就憑你這個廢物。」林言歡眼眸半眯,直接抬腳朝人腹部重重踹去,並且這一腳並未遺留任何力度。

「噗。」顧遠寧被踹飛到屏風倒地后,捂著胸口直接一口吐出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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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黑心肝的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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