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婆子3

仙婆子3

明明是烈日高懸,可隨着寧秋的話落下,段儒和王飛傑就感覺到了有股陰冷的風刮過,甚至感覺有東西來到他們身後,在目光灼灼的盯着看。

王飛傑連忙拉着背包帶子,趕緊粘在了寧秋旁邊,訕訕一笑,「寧姨,我來幫你拿行李。」

說着,他伸手就要去接,沒想到全程不讓人碰行李包的寧秋,還真鬆手給他拿了。

包裹明明看起來不大,但實際上重量卻很沉,王飛傑差點沒有往前栽倒,還是臉朝地的那種,幸好他平日裏有鍛煉,不然就丟臉了。

段儒心頭一顫,急忙出聲道:「怎,怎麼會,我在這裏已經住了十幾年,一點事都沒有啊。」

「你確定?」寧秋斜睨了他一眼。

段儒頓時被噎住,好吧,現在也確實是出事了,而且還是發生在他兒子身上。

想到兒子此時還在受難,段儒低下頭,彎著腰,誠心懇求道,「還請大師幫忙解決此事,不管任何條件,我段某都會義不容辭!」

這孩子都要沒了,就算是要了他這條老命,也毫不猶豫的拱手相讓。

「條件,等我日後想好了,再同你說。」寧秋垂眸看了眼段儒的頭頂,聲音頗淡漠。

其實這話的另一層意思等於給段儒交好的機會,段儒聽出來了,他舒心一笑,疾步上前去親自開門,走在側前方帶着寧秋進去。

他雖然老謀深算,可也算不出一個能夠算盡,甚至改變別人命運的玄門大師,所以寧秋拋出來的條件,不管好壞,他只能接着,況且從目前來說,是利大於弊。

王飛傑用盡吃奶的力氣跟在後面,連欣賞景觀的心情都沒有,更別說有那種劉姥姥進大觀園那四處張望的窘迫模樣了,他累得直不起腰。

聽到動靜,管家連忙迎出來,對着段儒恭敬道,「先生。」

當看見寧秋時,他猶豫不知作何稱呼,段儒介紹道:「這位是寧大師,而這位是我侄兒王飛傑,都是我的貴客。」

「寧大師,王少爺。」管家笑容恭敬,「先生,您吩咐我準備的東西已經備好了。」

「好。」段儒點頭,轉頭看向寧秋,「大師,接下來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屋裏就傳來了一聲女子尖叫,以及悲戚的哭聲,還有那「嘭!」一聲從二樓摔下來粉碎的門以及被撞爛的樓梯扶手。

寧秋斂眉,她邁著步伐,繡花鞋上綉著精緻蓮花,看起來就像是步步生蓮般聖潔,眨眼間已經踏上了樓梯。

「阿鴻!」段儒也是驚喊一聲,連忙跑上去。

管家也想跟着去,可王飛傑還在,他剛想幫忙拿東西,就看見王飛抬起頭,傑目瞪口呆的看着上方。

他順着視線看去,也是嚇得呼吸都是一窒。

只見他家小少爺,雙手上全部都是血,臉上錯綜複雜的青筋暴起有要炸開的趨勢,組成了很是神秘的符文,他正面目猙獰的大笑着,眼神空洞充滿了血絲,似乎沒看見前方就是盡頭,他飛速跑着,很快就踏空,從二樓墜落!

眾人嚇得臉色蒼白,腦袋裏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寧秋撐著樓梯扶手,靈活翻身一躍至空中,伸手接住了段鴻,他們落地時,寧秋同時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了段鴻的腦門上,他乖順閉上眼睛,不再繼續鬧騰,軟綿綿的倒在了寧秋懷裏。

血濺當場腦袋開花的畫面沒有出現,段儒靠在牆壁上,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冷汗將後背衣服給浸濕,而樓上那個婦人已經癱坐在地上,捂臉哭泣。

「呼…幸好幸好。」管家也是長長噓了口氣,他沒想到小少爺會發狂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如果不是有寧大師在,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段儒已經不顧什麼段總的形象了,他狼狽不堪擦著冷汗,抖著雙腿來到寧秋身邊,顫著聲音說:「大師,多謝您出手相救,否則我今天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將他帶回我讓你準備好的房間。」寧秋將段鴻放回到了段儒懷裏,垂眸看了眼被血跡沾上的衣裳,她眉頭微微一皺,但也沒有說什麼。

「好。」段儒急忙點頭,又難免擔憂道,「大師,阿鴻等下醒來,會不會再發狂?」

寧秋淡聲道,「他額頭上的黃符不揭開,就不會。」

聞言,段儒欣喜若狂,但也不敢繼續讓段鴻睡二樓了,讓管家馬上去一樓收拾一間客房,就算要發狂,也不會再有墜樓的危險。

寧秋也跟在他們身後去了客房,王飛傑剛剛看得神奇,咬咬牙提着行李包跟上,他滿腦子疑惑:「寧姨,那個黃符,就是殭屍片電影裏面的黃符嗎,其實我一直好奇,上面寫的都是什麼,那字體就像是麻花捲一樣。」

小時候看見了也不會多想,認為這樣就是這樣,沒有什麼理由,但是長大之後從外界接收到了各種信息,就開始產生好奇。

「字?黃符有符頭,符膽,符腳。符頭敕令,對大部分茅山道士來說,上面寫的是本道長奉上仙命令小鬼聽令,常見的是三清仙,所以會畫三勾代表三清。」

寧秋也沒有像原身那般高冷到不講話,相反還有耐心解釋淺面意思。

「符膽中的那麻花筆畫也不是字體,而是捆仙繩,可以禁錮約束小鬼。且一般會落有個罡字,寓意為請上神坐鎮。同時還有符腳等。」

王飛傑聽得迷迷糊糊,半知半解,不,應該說完全不懂。

但他也沒繼續問,因為段儒已經將段鴻抱到客房,放在管家快速重新鋪滿糯米的床上了。

而寧秋則是將行李包接過,放在地上,然後從裏面拿出了一紮紅線,讓他們都退出了房間。

王飛傑就站在門口,看見寧秋手中的紅線好像有了靈智一般,在她拉線的時候,居然在她手中靈活的四處游竄,然後形成了一個敕令陣法,正中間則是段鴻睡的那張床。

隨後,寧秋彈着手中的紅蠟燭,落在床的四角,剛穩穩落下,紅蠟燭就是「嗤」一下燃燒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寧秋這才拿着行李包離開,順便關上門,然後將行李包再次交給了王飛傑拿。

眾人看得疑惑,有一堆的問題想問,但段儒最關心的當然是自己孩子的安全問題了,「大師,這就成了嗎?阿鴻他沒事了吧?」

「沒有,只是將他身體里的東西鎖住,安靜下來而已。」寧秋說着,已經走上了樓梯,其他人也是緊跟在身後,而管家則是守在客房門口,盯着裏面有沒有動靜。

王飛傑現在對茅山道士感到很奇怪,拎着行李包也不嫌重了,跟在寧秋旁邊,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段儒聽着有些悚然,他小心翼翼問道,「這…那阿鴻他身上,到底有什麼?」

寧秋側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說道:「還不清楚。」

聞言,段儒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問。

反倒是王飛傑,他感覺寧秋知道,可是沒有說出來罷了,難道在忌諱什麼?當然,也可能是他胡亂猜錯了。

在說話期間,他們已經去到了段鴻的房間門口,還沒進去,就能聞到一股腐臭味四處瀰漫,就好像是屍體陳放太久而發出的屍臭。

王飛傑站在寧秋旁邊,探頭往裏看了一眼,頓時就毛骨悚然了,因為房間裏面到處都是各種家禽被四分五裂的屍體,那濃稠血跡噴灑在了牆壁上地板上,比刮油漆還艷紅。

他上前兩步想跟着寧秋進去,感覺膈到了什麼東西,王飛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下踩到了一個翻著白眼頗為死不瞑目的雞頭,眼睛好似有神般在死死盯着他看,應該是剛被折斷,那扯開的位置還血淋淋,嘀嗒嘀嗒落下。

王飛傑被看得汗毛直立,他嚇了一跳,連忙后推到門口,然後拍著胸脯,將反胃的感覺給壓下來。

卧槽,他今晚要跟着寧姨落腳,可不敢住在段家,太特么嚇人了!

段儒落在後面,緊接着看見房間里的景象,也是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再踏入,更別說那柔弱婦人了,已經搖搖欲墜要昏厥,被傭人帶了下去休息。

自從段鴻發狂后,他們也是第一次進入他的房間,才發現變成了這幅陰森恐怖模樣,因為之前一直都緊緊關閉,沒人敢靠近,一聽到聲音,裏面就發狂吼叫。

寧秋倒是面色正常,對遍地屍骸的房間直接無視,踏着雙繡花鞋,每踏在還算乾淨的地方,沒有被弄髒。

她在房間里邁著七星步法,看似胡亂走,可每一步都落在她想要的位置,直到最後停在了一面鏡子前。

「找到你了。」寧秋勾了勾嘴角,貼了張黃符,隨後隱沒入鏡子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本是平平無奇的鏡子像漩渦般在扭曲轉動,忽而變成了一張老如枯樹的人臉,他怒目而視,聲音像鋸木頭般刺耳難聽,「你是何人,膽敢壞我好事!」

「殺你的人。」寧秋臉色淡然,她抬手直接伸進了鏡子裏,五指扣壓着老人臉,在他憤怒眼神下,直接用力一碾,給捏碎了,只留下不甘心的怒吼。

「我記起來了,你是茅山道士寧雲山的弟子,給我等著,是不會放過你的!」

「真是聒噪。」寧秋眉眼冷淡,她收回手時,鏡子裂開無數細痕,隨後「嘭」一聲碎掉。

同一時間,樓下客房裏傳來了痛苦喊聲。

段儒顧不得其他,立馬跑下去,王飛傑抓着行李包就是緊跟其後。

本來寧秋應該是落在他們身後才對,可當他們跑到門口時,寧秋已經站在那裏了,王飛傑幾人震驚不已,可當看見屋內情形,也沒心思發問。

只見,段鴻猛地睜開眼睛,他目呲欲裂,臉上手上青筋爆起,痛得弓起上半身,隨即有血霧從他身體里掙扎著飄出來,而他身下的糯米則是呲呲冒煙,漸漸變成了黑色。

飄出了段鴻的身體,血霧想要逃竄,卻被紅線緊緊纏繞,最後絞殺得無影無蹤。

隨後,落在床四角的紅蠟燭,那燃燒的燈芯飛起來,分別落在段鴻的左右肩膀還有頭頂,漸漸沒入了他的身體里消失不見,而最後的燈芯則是融入了眉心,卻沒有將黃符給燒着。

待燈芯全都融入后,段鴻這才平復下來,與之前的死氣沉沉不同,他此刻臉色平靜,呼吸綿延,似乎是陷入了香甜睡夢中。

「寧姨,這燈芯是做什麼?」王飛傑看得神奇。

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鬼神之說,充滿濃烈的神秘色彩。

「人有三把真火,一旦滅了,就離死亡不遠。段鴻的火已經全被拍滅,現在是在幫他重新點燃。」

寧秋一邊解釋著,一邊走進去。

她彎腰解開了紅線結頭,隨後整條紅線自動收回到了她手中。

※※※※※※※※※※※※※※※※※※※※

更新啦~求收藏~

嗚嗚嗚~文文太丑,都沒人看的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養老攻略2(快穿)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養老攻略2(快穿)
上一章下一章

仙婆子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