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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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律所助理，手上資源還是有一些的。

林蔭小道旁的自動販賣機，西哲將一枚硬幣扔了進去，出來了一個橘子。

然後將橘子塞進機器外部的攪榨機里，不一會兒就有一杯鮮榨橘子汁了……

一個耳朵上夾著藍牙耳機似乎正在通著話的男人經過，在販賣機旁站立了一會兒，也將一枚硬幣扔進了投幣孔，然而卻什麼都沒有掉下來。

男人罵罵咧咧的咒了幾句后就走了。

西哲將手指伸進投幣孔，從裡面拿出了U盤。

她回頭看去的時候，那個男人正揚起了手在打計程車。但是仔細看又彷彿在與她揮手道別。

這個男人的底細西哲是不知道的，不過知道他有點東西。

什麼抄底價啊，線標啊，以及競標對手的底線，他都可以摸的一清二楚。

且作風十分的嚴謹，但凡可以不用在網路上留下線索的，就絕對不會給黑客們任何的機會。

譬如，明明發送一個壓縮包就可以全部解決，卻偏要約西哲到室外見面。

師兄交待過這樣的線人越少越好，多了容易串線，還會被人抓住把柄。

「老子手上就他一個寶寶！要是敢叛變，我往死了恁他！」師兄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西哲絕對相信師兄的手裡一定掌握著對方的某些致命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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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的西平路冷冷清清。

西平路是老法租區內的酒吧街，到了深夜依然人頭攢動。這個酒吧有個特色，就是都很小。

鋪面最大也不過就十幾個平方，除了吧台邊的一溜高腳凳幾乎是沒有座椅的。

在天氣好的時候，酒吧老闆們會在路邊，不影響車輛同行的前提下擺放幾張從自己家裡淘汰出來的沙發座椅，已經是很難能可貴的落腚之座了。

大部分的時候，人們點完了酒飲只能端著站在路邊，或者混雜在人群中。

小食很有特色，點完以後直接擺放在吧台，周圍的人只要路過都是可以隨手拿來吃的。遇到一波摳門的客人都不願意點小食的話，老闆會自己掏腰包放一碟花生米免費供應。

赫茲吧就落座在其中。門面很小，捲簾門，但縱深卻很深，於是老闆也不知道從哪裡挖來的設計師，將店鋪內部設計成了台階狀。

吧台是在門口，走進去是一級級的台階，沒一級都很高，可以站可以坐。

在台階的最上一層是有一個圓形的檯面，弔掛著話筒，音響。說明這是一家帶清唱的酒吧。

因為都在室外，沒有M2這樣寬闊的室內場地，是不允許邀請重音樂駐場的，否則會被附近的居民投訴。一旦警方接到投訴，那就是一個月的關店整頓時間了。

寸土寸金，老闆雞賊沒有人會那麼想不開。

上午9點的時候這片街道靜謐的簡直就像是死城。除了偶爾飛馳而過的外賣、快遞小哥，再沒有其他人了。

附近的居民也多是老克拉，習慣了日出而息日入而作的生活。作為普通百姓他們當然不至於夜夜笙歌，但是夜夜麻將是省不掉的。

白天休息養生季，晚上四個人一台，輪流翻。餓了就在酒吧街叫個燒烤點個宵夜。有時候跟酒吧老闆熟悉后，還可以i幫忙泡一碗速食麵送來。

西哲走進赫茲的時候，小工正在收拾打掃衛生。

小工請的多是在校就讀生，附近有一所音樂學院和一所藝術學院，所以打工人是完全不缺的。

前來清潔的小工手裡都有鑰匙，或者開鎖密碼，直接開了門自己打掃，打掃完拍個照片發給日夜顛倒的老闆或老闆娘，基本上除了面試的那天，直到離職，彼此都是碰不上面的。

西哲敲了敲半開的木門。

小工錯愕的抬起頭，「啊，不好意思。老闆不在。要談商務合作的話請晚間6點以後再來吧。」

「嘶……」西哲倒吸了一口氣，是自己土了。「那我請問下，你知道有個叫琴姐的人是在這裡么？」

「琴姐？」工小妹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搜索著記憶，「有！你說的是秦溫馨，琴姐吧？我聽人這麼叫過她。她以前是樂隊主唱唉。後來據說是身體不好，就在這裡開了酒吧。」

「方便，呃給我電話么？」

工小妹警惕了起來，「不好意思哈，不太方便的。要不您晚間6點以後來？」

「……」

西哲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了。

背後還聽見工小妹的聲音，「唉，不好意思啊！那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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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哲記人臉還是有點道行的，雖然只有在葬禮上匆匆掠過一面，依然一眼就認出了寶尼。

「姑父？」

「哈？」

「林法沐的姑父。」

聽到林法沐三個字，滾圈uncle寶尼銳利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你是？」

「我是法沐的同學。我們在葬禮上見過的。」

寶尼點了點頭。

「我叫西哲。」

「好。你叫我尼叔就可以，以前沐沐就是這麼叫我的。」

「啊，尼叔。您在附近工作？」

寶尼撓了撓後腦勺，「白天，我沒工作。就是附近逛逛。」

「哦。我就順便問下，林姑姑的賠償後來沒再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唉。你有她小姑的電話吧？要不我給你個。」

西哲本來是不會多問的人，別人不想說那就是有不想說的理由，盯著別人問的不是閑的沒事幹，就是別有所圖。

但事關林法沐，她依然多嘴了，「姑父，是這樣的，我正好是法學生。所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不一定擅長，但還是認識些民事賠償老師的。所以如果……」

寶尼笑著打斷了她，「我知道的，你是好心。本來還以為那小丫頭真的沒什麼朋友，這不是有的嘛！多跟你們朋友聊聊天不挺好，就什麼事都只跟她小姑說，現在出了事她小姑內疚的不行，總覺得自己愧對了她。」

「林姑姑人，沒事吧？」

「她姑姑人沒事。不過……我不是她姑父了。」

「啊……？」啥意思這又是。

「你網上的新聞都看到了吧。我勸了半天，就算了。她自己哥，就是沐沐的親爹也說這事就算了，她非要人去沐沐的墓地上道歉……你說說這？現在的人誰肯啊。」

「林姑姑讓肇事司機去法沐墓地上道歉？！」

「啊，不是。就是一個網路上畫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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