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天國已開 忠魂消散
突然孟非懷中似乎動了下，低頭看去，宮虹眼皮顫動就要睜開。
「閉眼，不要睜開。」孟非連忙說。
可話語剛出，宮虹眼皮上翻，雙眸看向天際。一滴血雨低落，她還有些不明所以。
見自己好像在誰的懷中，轉頭看去。發現孟非渾身染血，讓人膽寒。
「不要看。」孟非再次說，就要伸手蓋住宮虹。
可宮虹哪裡聽得進去，看向四周，眼皮一番再次昏死過去。
孟非無奈嘆息一聲，眼前場景別說宮虹，就是自己與亦云二人都是有些承受不了。
空中陳沫看到這如修羅地獄般場景皺眉，百萬冤魂致死心中對大秦都有絕對忠誠。自己佛號出，竟然不願往生。
「那是什麼。」陳沫突然注意到地面一處異樣。
在血水洗禮之下，整個陰山山脈都是血紅，而陳沫觀望之處卻是例外。那裡僅有兩尺大小，似是一個圓形，除此別無特殊之處。哪怕是陳沫神眼觀望，也只是一片正常塵土，只是這塵土在血雨中沒有被侵蝕就有些古怪。
看了許久陳沫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不再理會看向百萬冤魂。
「冤魂難消，滅了嗎？」陳沫猶豫片刻，他察覺到冤魂之中有一物，正是血剎石。
「不對，雍鼎呢？」陳沫突然想到，神眼環顧卻毫無蹤影。
沉思許久，赤炎記憶中那雍鼎被拉動后似乎復原。剛才就顧著消愁冤魂，倒是把此行的目的給忘記。
「為什麼會沒有。」陳沫不解，那鼎舉大秦之力都沒有搬動，怎可能消失不見。按赤炎記憶中看來，雍鼎應是神器之上。不到真神，甚至真神都有可能搬不動。
「暗中之人搬走了嗎？那為何又阻止大秦搬動呢？」陳沫想不通，發覺自己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前輩小心...」孟非突然大吼一聲，聲音穿透冤魂哀嚎。
陳沫低頭望去，百萬冤魂列陣，竟準備對自己發起進攻。
「罷了，百萬忠骨可敬，也不能攔我去路。」陳沫嘆息一聲，神火自體內而出。
烽火將卒兮，不周將傾。
天國已遠兮，世若空冢。
亡魂歸故兮，神靈皆避。
安得勇士兮，秦魂長存。
突然山脈深處傳來秦天帝的聲音，聲音悠長讓人敬畏。
陳沫停下手中的動作，愣了片刻輕笑一聲。「你倒是會算計，知曉我來探尋九鼎奧秘。便提前在我身上動了手腳，不愧是天帝，好算計。」
陳沫低語，鞋底一滴水珠浮現，而後突然化作傾盆大雨，將漫天血水衝散。
鞋底水珠陳沫確實沒有察覺，應是湖底那人告知九鼎時偷偷染上。不過事到如今陳沫也是明了，自己被他擺了一道，充當免費勞力。
大雨傾盆，沖刷污濁。似是將百萬冤魂心中執念也一併衝散。
「拜見帝主」
百萬冤魂單膝跪地，低垂頭顱齊聲喊道。
大雨中孟非二人站定，楞在原地。眼前的場景完全顛覆認知，不論百萬屍骨亦或者冤魂。到突然出現的大雨以及那攝人心魄的安魂曲。無一不是顛覆二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雨水沖刷，二人身上的血漬竟沒了蹤影。空中被血月變得皓潔，血河似是融入地下消失不見。
「我大秦勇士們，朕來接你們回家了。」空中再次響起秦天帝的聲音，聲音中充滿欣慰。
「謝天帝隆恩。」百萬冤魂齊聲吶喊。
「三千年，我終於等到這一天，讓將士們久等了。爾等可願再為大秦而戰？」秦天帝豪邁說。
「我等誓死一戰，生為秦將，死亦秦魂。」
「好好好，這一天不會遠了。請我大秦將卒上路。」秦天帝高呼一聲。
「大秦永昌」百萬冤魂齊聲。
「勞煩你幫我超度大秦亡魂。」陳沫耳邊突然想起秦天帝的聲音。
陳沫嘴角上揚，微微一笑說。「你擺我一道，我為什麼還要幫你呢？」
秦天帝沉默片刻再次說，「待你回來，美酒相送。」
「光有美酒可不夠，我又不貪杯。」陳沫譏笑說。
「你那北國春光志類似書籍，我還有幾本保存完好，一併送給你。」
陳沫聽到這話一個踉蹌，差點從空中摔落。古怪的看著東洲方向輕聲說。
「成交」
二人心照不宣，不過陳沫萬萬沒想到，這個不可一世的帝主竟然和自己是同道中人。陳沫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遠在數千里之外的鎮將湖內。秦天帝捶胸頓足，暗罵陳沫獅子大開口，自己僅有的孤本都要貢獻出去。
二人說罷，山脈深處寂靜無聲。陳沫寶相莊嚴，一個碩大的缽盂出現在空中。
敲擊缽盂，聲響震天，整個大地都在顫動起來。
「天國已開，眾將歸位。光明映照諸天，鬼神避讓。極樂往生，地獄無門。送忠魂西去！」
陳沫莊嚴的聲音響起，皓月之下一個乳白色旋渦出現。隨著缽盂敲擊一次，旋渦之中就顫動一次。
百萬冤魂看向旋渦，在次齊聲高喊大秦永昌。而後匯入其中，消失不見。
大秦百萬忠魂時隔千年終是西去，這段歷史無人知曉，往後或許也不會被人提及。但孟非二人看著眼前一幕肅然起敬。為大秦軍魂敬畏。
雖不知這段過往到底是什麼，二人也無心追究。不過心中熱血似是被點燃，恨不能是其中一員。
「這是史書記載的大秦嗎？他們口中的天帝是？」二人對視，心中震撼。
「秦皇還活著？」兩人一口同聲。隨後都是陷入無盡遐想之中。
這無疑是一個驚天秘聞，若是傳出或許會改變當下格局。
忠魂消散，旋渦也隨之消失。不知地球是否有六道輪迴，他們能否得到往生。陳沫輕嘆一聲，手在虛空一抓，一顆血紅色石頭髮出淡淡亮光。
這血剎石與送渠恆那顆明顯弱了幾分，陳沫沒心情細看，朝著孟非二人扔去。
「接著。」
孟非二人回神，亦云伸手探去將血剎石接住。
看著手上的血剎石亦云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這樣的寶物那人竟然隨手送人？
「謝前輩」孟非恭敬說。
「謝前輩」亦云反應過來連忙說。
陳沫點頭，落于山峰之上。沒有理會二人看著遍地屍骸，大手一揮泥土飛濺。周遭碎石飛舞，而後將屍骸掩埋。
「你們走吧。」陳沫輕語一聲就要衝天而起。可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隨口問。
「你們拜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