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逝者已逝 往生極樂

二人不在言語，陳沫隨手表現出的威勢已然無可匹敵。若真想如何他們也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前輩想知道什麼？」亦云揖手問。

見兩人識相陳沫微微一笑，對著孟非彈去一個丹藥。這丹藥名為回春，對傷勢有著奇效。

「這是？」孟非不解問。

「你可以選擇不吃。」陳沫不回答，反倒是來了興緻，看著二人有趣。

孟非思索一下，就要吞入口中，可剛有動作陳沫嘴角跳動連忙制止。

「這是給你懷中女子吃的。」

被陳沫呵斥，孟非蒼白的臉上瞬間變得通紅，尷尬的看了眼手中丹藥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

亦云肆無忌憚的笑聲傳來，儘管身體上有陣陣刺痛，還是忍不住笑出淚花。

孟非撇了亦云一眼，將尷尬強忍。手中丹藥喂入宮虹嘴中。

丹藥入口像是沒有什麼效果，不過兩人都沒注意到宮虹背後的傷勢在緩慢癒合。

「禮送完了，接下來該你們回答問題了。」陳沫平淡說。

亦云揖手，孟非點頭。

「血剎石的消息你們從何而知。」陳沫問。

「從一本古籍得知，據說千年前這裡有過一戰，屍骨漫天。」孟非說。

「古籍？」陳沫狐疑，當年那一戰大秦有意封鎖消息。倖存者不過三人，這三人長埋地下，怎會有古籍流傳。

「此事有多少人知曉？」陳沫再次問。

「暫時只有我等知曉，是我從家中一本古書中尋到。」孟非回答。

陳沫點頭，不再糾結這些，他相信見到九州鼎一切都會明了。

「你們可知此處山脈近些年來可有變化？」陳沫問。

亦云二人對視，齊齊搖頭。陰山山脈野獸橫行，本身也沒有太多物資，不被人關注。只有附近一些高校時常組織學子來歷練一番，倒是沒有聽說過陰山有過變化。

陳沫眉頭緊皺，記憶中陰山山脈在哪一戰中半數山峰都被夷為平地。這與現實不符。

「帶路吧。」陳沫思索片刻沉聲說。

「前輩請。」孟非二人心中發寒，嘴上卻是客氣。對於陳沫的問題他們心中有了不好預感，三個問題問了相當於沒問，到頭來還是要去尋血剎石。在他們看來，陳沫也就是裝裝樣子，不讓自己吃相太難看而已。

他二人的想法陳沫不會在乎，簡單的幾句問話陳沫就知曉這二人應觸碰不到核心問題，也就不再多言。

有陳沫這樣一尊大佛在，山脈中猛獸不敢靠近分毫。但凡落過之處都是齊齊匍匐，恭送陳沫三人。

行走一小時有餘，陳沫也可算髮現端倪。此處有些許碎石染血，散落各方。察覺之下似有冤魂驚天，將空中皓月遮蔽。

四下漆黑，三人都是修鍊之人自然不需火源探路。

「按古籍記載就是這裡。」孟非環顧四周，這裡算是山脈中難得的一塊空地。

「古籍是如何記載的？」陳沫突然問。

孟非從懷中掏出一本書籍遞給陳沫，示意陳沫自己觀看。

打開書籍，並無特殊之處。但陳沫卻是一愣，古籍上的文字與赤炎記憶中大秦文字相同。看樣子出自大秦人之手。

「大戰已過千年，陰山冤魂震天。吾輩子孫需知三千年內定要來此取走血剎石。」簡短的一段文字陳沫卻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這人為大秦之人，並且知曉陰山大戰。而按史書記載，那場大戰不久後秦覆滅。結合這兩點看來，這人定是那場大戰倖存之人，而後沒有回歸咸陽，倒是隱居下來。

不過一個新的問題出現，這人是秦天帝埋下的暗筆，還是漏網之魚。

翻開第二頁便是此處的路線圖，竟還詳細的描繪出此時景觀。第三頁開始，便是一些日記瑣碎之事，倒像是諸書之人的生平。不過並未提及大秦往事，多數以生活為主。

將古籍還給孟非陳沫看向四周，他可以確定此處就是大戰遺迹，只不過場景變換而已。孟非二人感受不到，陳沫卻是心中發寒。

他耳邊可以清晰聽到震天哀嚎，時而還有戰鼓敲擊。

大戰至今千年，百萬冤魂無人為其超脫，或許也沒人有這個能力。

「前輩，按照地圖就是這裡。可剛才搜尋一番沒有找到，是不是被人取走了。」孟非皺眉說。

聽到這話陳沫譏笑一聲，「這個世界怕是除了我，沒人可以取走血剎石。」這話話說的狂妄，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已看出此地端倪。

孟非二人不敢反駁，如此狂妄的話在他們耳中都有種坐井說天闊的感覺。

「不知道我會不會碰到那暗中之人。」陳沫自語一聲，不理會二人登天而起。

「著前輩果然是神境。」亦云羨慕說。

「神境強者多了去，咱們學院那幾個老頭不都是嗎。他小瞧天下神境，也不知有沒有這個本事。」孟雲輕聲反駁。

空中陳沫望向地面，雙目微閉感受到冤魂哀嚎。輕嘆一聲，於空中盤膝而坐。

「南無地藏王菩薩，光明照諸無央數天下幽冥之處，皆當大明。逝者往生，極樂凈土....」

隨著佛音出，陳沫周身金光大作，在這漆黑山脈之中獨一點光明。

陰風起，佛音之下山脈變換，空中皓月出，卻被染上血紅。群山被血水澆灌，殘破不堪。

這一變故讓孟非二人大驚，震天哀嚎在山脈回蕩。肉眼可見無數冤魂飄蕩，而原先山脈瞬間變得殘破，血水從腳下滲出。

「怎...怎麼回事。」亦云大驚，身體都在顫抖。也不知是陰風刺骨，還是心中有所畏懼。

「往事如煙，歸於塵土。逝者已逝，往生極樂。迴光返照，諸天送行。」

陳沫的聲音在山脈回蕩，當年秦天帝將山脈盡毀，埋葬忠骨。如今碎石飛舞，將埋葬忠骨顯露而出。

陰山山脈變為血紅，血水無處不在。孟非二人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皺眉，低頭看向腳底。才發現血水已沒過鞋底。

二人對視一眼，環顧周遭破敗山峰，找到最近一處飛奔而去。

片刻中后，原先所在之地一條血河沖刷碎石。無數屍骨發現，屍骨中還有一面斷掉帥旗立於中間。

「這是古籍記載的驚天一戰？」孟非嘴唇發乾，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屍骨膽寒。

「秦軍不敗，戰至終章。」

突然陰山山脈中響起震天號角，冤魂顯現排列整齊。

「天國已至，迎眾將往生。」陳沫盤膝天際，佛法加持下言語都讓人心之嚮往。

「生為秦人，死亦秦魂。」

山脈中百萬冤魂齊聲，聲勢之下亦云二人都是口鼻出血，心有餘悸。

話語出，血水倒流，從天而降。

陰山山脈深處飄蕩血雨，血腥味道讓人作嘔。

血雨中無數殘肢斷臂落下，還有雙目怒睜的頭顱夾雜其中。

孟非二人站在一處被斬斷的山巔，山巔之上已有無數殘肢斷臂。眼前的場景讓二人胃中發酸，險些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