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偶是不會受控制的

活人偶是不會受控制的

奈特面對著Jason,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就被巨大的聲響吵醒了。透過他那隻不太正常的眼睛,奈特能看到愣了一下的小孩突然扭頭沖回了那個房間——在他醒過來之後,Jason又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那個房間看起來堅固又安穩。奈特「看」著黑漆漆的空間咂了咂嘴。或許,也只有這個小屋子,還算是堅固的了。

奈特看著緊閉的門,停了一會,才把注意力專向了外界。雖然看不到時間和太陽,但是奈特覺得他應該沒睡多久。

巨大的噪音的出現似乎是因為「活動時間」到了。除了警衛們大喊的聲音,室內的監控邊還有尖銳的鈴聲不停地響著——如果不是這樣,睡覺死沉的奈特也不會被就這樣吵醒。

青年嘆了口氣,算是認命了。他緩慢地爬了起來。

奈特看著對面合上了書,沖自己點了點頭的稻草人,抬手揮了揮:「稻草人先生,這個點我們是要去幹什麼?」和他睡著之前一樣的書——這麼說他確實沒睡多久。

「大概是洗盤子和衣服吧。」稻草人活動了一下手腕、肩膀還有腰,看起來難得有了些活力的樣子。

你在試圖和我對齊年齡。

奈特點點頭,推了推關的嚴嚴實實的門,好奇地從有限的柵欄空隙之間往走廊望了望:「那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哎,為什麼不配點洗衣機,洗碗機什麼的?我真的是在住醫院嗎……」

「一切都要靠自己,奈特。」稻草人慢條斯理地說到,他理了理衣角,站在了自己的門前:「都說了這裡有很多有才的人,聯合起來的話,成功出逃的概率基本上接近於一。所以,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沒辦法交流接觸的。另外,記得嗎?這裡是個精神病醫院,沒有精神病會為自己的房間繳費的,建造這個醫院已經花了很多公費了,醫院也沒什麼錢購買可能會被拆下來重新利用的機器。」

他的語氣很誠懇,態度也很認真。奈特看著那個棕色的頭套,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還好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病友就是你啊稻草人先生,不然我現在應該還是很茫然啊。」

「別這麼說奈特,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你會對我的回答感到很滿意。

奈特憋紅了臉,看起來有些羞澀地撓了撓臉,順著對方的話說到:「是的先生,我們是。」

兩邊的門咔噠一聲同時打開了鎖,稻草人率先走到了走廊上,聲音里含著些許笑意:「看起來我們的運氣不錯,被分到一起了。」

「朋友?」稻草人又上前一步,看向奈特。奈特微不可見的地向後縮了一縮,隨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只是,還緊緊握著拳頭。

他會是一個容易控制的棋子。

「朋友。」奈特長長呼了一口氣,對著稻草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放鬆了身體。他不能透過面罩看到稻草人臉上的表情,卻能看見對方輕聳的肩膀——那是一個能夠表達愉悅的動作。

你是一個企圖控制活人偶的瘋子。

在某個方面上來說,他們確實也是在同一時刻達成了同一種共識——達成一個奈特處於稻草人控制的狀態下。至於那個「控制」狀態的真假——

奈特在稻草人身後笑了笑,兩三步走到了人身邊,跟著往前走。

「怎麼說,你已經在準備下一次的遊戲計劃了?」搭著走廊里的腳步聲,奈特低聲問道。他的頭微微偏向稻草人,就像是普通朋友在路上小聲聊天。

「當然。你來的晚了一些兄弟,我這次新發明的遊戲里可沒有你的地方。」稻草人用著同樣微小的聲音回到。

「啊?怎麼這樣?讓我當個龍套也好啊。我也想試試和大貓貓面對面捉迷藏哎。」

「不——現在它是保密的,說不定你可以趕上下一次。」

「這麼說你會輸掉遊戲?」奈特吸吸鼻子,嘿了一聲:「你好遜。」

「你只會更遜,新來的小子,」稻草人開玩笑似的比了比拳頭:「你不知道那隻會玩遊戲的大貓有多狡猾。」

奈特看到了稻草人在這個醫院扎堆的猛男里相對較為纖細的手腕。他笑眯眯地抬手擋臉,哎呦哎呦地裝起一副被拳頭恐嚇嚇到了的樣子。

他們說著的話聽著好像只是玩笑,沒有一點不正常的地方。

雖然聲音刻意壓小了,但是要是有心的話,在周圍這個安靜的,只有腳步聲的環境里還是可以聽的清清楚楚的。

沒有膽子混在瘋人堆里的巡警自然也沒膽子去打斷瘋子們的對話。奈特就和稻草人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直到走到了更為安靜壓抑的空間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安靜地分開來走向了不同的地方。

他/我是個聰明的棋子,雖然足夠容易控制,但也足夠聰明。

終於分開了。奈特手裡一下一下地摸著餐盤,看著滿是泡沫的水槽發起了呆。什麼時候才能繼續找Jason去啊,和稻草人講話好累啊……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一想到回去的時候又要和稻草腦袋面對面聊天,還不能看到對方的表情,只能靠肢體動作勉強跟上判斷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稻草人接下來的意圖,奈特就頭大。

他一直不願意多加思考,就像他十六次應聘都是去的不需要腦力勞動的單一服務工作。從他醒來開始就一直這樣,或許在他從一片空白里醒來之前也是這樣。

「唉,太多了盤子,太多了……」奈特嘟嘟囔囔地給盤子洗澡,看著他們從充滿泡沫的池子里滑進有些混濁的清水池。他想,這又不是在家裡,洗盤子是生活情趣,要是能一次性給漂乾淨了——唉?怎麼做來著?

奈特停下手裡的動作,皺起了眉頭。他以前好像……

「喂!那邊的!手裡的動作別停!」通過擴音器的聲音帶著電流的聲音,撞到了奈特的腦子上。他愣了一下,繼續彎下腰去在泡沫里划水了。

算了,就算現在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以後也總會知道的。

現在的主要目標是——脫離阿卡姆!

…………

Jason仍舊保持著大頭朝下地被吊起來的狀態。

儘管在這個房間里日夜不分,他也能知道小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那個瘋子,他有可能在外面逍遙法外,跟他「心愛的」小蝙蝠玩著他最喜歡的「遊戲」,又或者是在謀划更多的「遊戲」,在各個地方埋上炸彈,綁上一堆人質,最傳統地來個二選一,又或者……

他真的已經死了。

Jason忍不住去思考那個可能。雖然他的腦子裡並不是很清醒——他有時候都在懷疑這麼長時間地讓大腦充血,他是不是早該傻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蝙蝠會來救他了?沒有小丑的干擾,他可能會,很快,很快就能找到他了。不,實際上不會。他已經放棄自己了,放棄了這個已經廢掉的羅賓,一個替代了他原本的搭檔的冒牌羅賓。

小丑也不會離開,他不會離開蝙蝠俠,也終究不能離開阿卡姆,丟下自己還不滿意的,代替蝙蝠而且更容易揉捏的「作品」。

沒有時間癒合的新傷疊舊傷或許沒那麼難熬,但是一旦這種疊加突然停滯了下來,癒合時候的感覺反而讓Jason更加難以忍受。

他只能不停的思考,不停地阻止自己在不該睡著的時候別睡。或許他馬上就會死在這裡了。

但是有時候睡著了……

「Jason——稻草人好討厭啊——」

他看著撲上來的青年噫噫嗚嗚地掛在自己身上,繃緊了身體:「那你撲我幹什麼?站好站好,多大個人了。」

奈特哼哼兩聲不情不願地站好了,搓了搓手,又要去推門出去——無論什麼時候見到Jason,他一直都是待在小屋子裡的狀態。

伸出去的胳膊,被死死抓住了。

「別動!」Jason沉著臉,抓著奈特手腕的力度很大:「別出去。」

奈特一臉疑惑地回頭看看:「啊?外面怎麼了嘛?」

「外邊有個瘋子。」「啊?」

奈特抬起自己的手扣了扣耳朵,又使勁晃了晃腦袋:「Jay你剛剛說啥?我好像沒聽清。」

「我說,」Jason的聲音帶著些顫,但還是沒有放棄說明這個問題:「外邊有個瘋子,會直接把你幹掉。」

「但是我上一次都出去了——根本沒什麼事嘛。」奈特不為所動,他靜靜地看著Jason,既沒有掙脫的意向,也沒有放棄開門出去的意思:「而且酷哥怎麼可能是瘋的?要瘋也是蝙丑瘋好吧。」

「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我還沒有那麼……等等,蝙丑是什麼鬼!」Jason拉著奈特的手鬆了一瞬,被找到機會的青年笑嘻嘻地鑽了空子。

「澤比斯先生的一分!」他跳到了門外,立定抬手,像是做完一套動作的體操運動員一樣。他對著空無一物的黑暗鞠躬,不動聲色地順勢躲開了倒下來的人形物體。

跟著出來的Jason明顯是有點緊張,他看都沒看倒在腳邊的東西,直勾勾地看向一個位置。

破空而來的飛鏢直直扎在奈特的頭上,青年重重倒了下去。Jason都沒來的及把他推開——實際上,他連動彈都動彈不得。

「你看,總是這樣。你誰也保護不了,連你自己也一樣。」相似的聲音從Jason看向的方向傳來,那個顯然傷痕更多也更疲憊的Jason出現在對立面。

像是照鏡子一樣,他和自己面對面。

「你不該殺了他。」Jason後退著,隨時準備躲回那個小屋子。

黑暗跟在另一個他身後,逐步靠近:「我知道他只是一個幻覺,消失是他必然的結果。他不可能接受我們。」

「駁回。」一個聲音從地面傳到上邊:「我不是個幻覺,而且我還沒掛。」

頭上扎著飛鏢的奈特猛地坐起來,伸手彈了下半截在腦袋外邊的飛鏢:「我就說沒什麼事情的嘛。」他在兩個目瞪口呆的傑森之間乾咳著笑了笑,交叉著向兩邊伸出手:「你好Jason,第,額,好多次見,很高興見到全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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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定位在這個綜合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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