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熙熙攘攘入凌州
馬車停了下來，凌州城到了，秦石頭率先下了馬車，穿著一身乾淨白裙子的雷雨隨後走了下來
秦石頭好奇的打量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身邊經過。以前聽說臨淄城摩肩接踵，這裡也是不遑多讓
凌州城很大，大得一眼望不到盡頭，秦石頭將視線收了回來，打量著城門外的一切
或大或小的攤位在城門兩側規矩地擺放著，過往的行人有的會在攤位前駐足不前，有的練練謝絕掌柜的盛情挽留
各種樣式、各種顏色的服裝，膚色大致相似的行人們，如同走馬燈，有的入城，有的出城
城門口，只有兩個士兵，筆直地站立著，在他們前面，是一條寬闊的護城河，越向前走，越能聽清湍急的流水聲
入城之後，又是另一番光景，城裡的人比城外多了太多，各種各樣的聲音瞬間衝進了耳朵
坐了十幾天的馬車之後，他現在只想趕快去春風樓，歇一歇，腰酸背痛的厲害
隨便找個人問了路，沒想到問了一次就問到了，「最高的那個建築就是了」
秦石頭抬起頭向著四周看了看，最高的建築，似乎是位於城中心，在他此時的視野里，只能看得到一個尖尖
雷雨淺笑著道「很長的一段路」
秦石頭慢慢地走著，「是啊，很長，我們可以慢慢走，正好可以舒緩一下筋骨」
雷雨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秦石頭道「以前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貪玩得很，我母親總是說我精力旺盛，一天好像睡兩三個小時就夠，跟個精神豆子似的」
雷雨道「我能說我喜歡殺人嗎」
秦石頭撇了撇嘴，「我還喜歡行俠仗義呢，我就是很好奇你怎麼這麼能睡，居然能睡半個月」
雷雨笑著道「直接問不就完了，還非得兜圈子，好像我對你以前的事有興趣一樣」
秦石頭道「睡這麼長時間，不正常」
雷雨道「一天睡兩三個小時就正常嗎，那是老頭子。之前我不是說了嘛，我去過很多地方，殺過很多人」
「白河寨，是最近才到的。一直也沒怎麼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做事情嘛」
秦石頭道「這可是凌州城」
雷雨道「我知道」
秦石頭道「你可別在這亂來，小心以後都得在牢獄裡面呆著了」
雷雨道「我還沒你這麼蠢，一定會搞清楚再動手的，神不知鬼不覺。我聽他們都在談什麼考核，你之前說你也參加什麼考核」
「沒看出來，挺有本事啊，這麼火熱的考核都能有你」
秦石頭道「你好像有點看不起人」
雷雨道「你都多大了，才黃級五品。哦對，他們說的考核一定不是你要參加的，時間上接近罷了」
秦石頭道「這段時間，凌州城只有一場考核，進入神殿的考核」
雷雨道「考核的要求這麼低了嗎，神殿啊，我聽說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你我是真沒看出來」
「難道是人們常說的扮豬吃虎？那你還挺危險的，裝得可真好」
秦石頭道「我就這麼點本事，辦什麼豬，吃什麼虎。我就應該趁你睡覺的時候，把你扔出去」
雷雨道「生什麼氣嘛，實話總是不順著耳朵的。既然來了，就有機會，說不定就進去了呢」
秦石頭道「你...」
雷雨道「咱們去春風樓做什麼」
秦石頭道「我師父在那裡等我」
雷雨道「你師父，很厲害嗎」
秦石頭道「你這問的，就有問題」
雷雨道「哪裡有問題」
秦石頭道「厲不厲害，不得有對比嗎，不得比具體的某一個點嗎」
雷雨道「哦，你這是明知故問，雞蛋裡挑骨頭」
秦石頭道「是你沒說清楚，誰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呢」
雷雨道「行吧，你師父和你比，肯定比你厲害。像你們這個小地方，和誰比呢...嗯，凌州城裡的第一高手楊通吧」
秦石頭道「不知道」
雷雨的小臉蛋抽了抽，「不會吧，你師父能和楊通比？」
秦石頭道「我是說不知道，沒說能比嗎」
雷雨道「我覺得你應該肯定的說，比不上。你說不知道，至少還有可以比的可能嘛」
秦石頭道「其實我對於我師父，知道的很少。他和你是一個姓氏，叫雷東。聽城主說，師父是玄級四品的實力」
「在黑狼城裡，這樣的實力很不錯了。而以這樣的實力無憂無慮的待在城裡，靠的是神殿的身份」
「我也一樣，借著神殿的大旗，庇護著。我沒見過他出手的樣子，你這麼一說，我倒很想看師父和楊通打一場了」
雷雨眯著小眼睛道「雷東...一會我們就可以見到了」
秦石頭道「他是很嚴厲的，也很正派，你做的事，我不會說，你也乖一點」
雷雨道「他是什麼人，和我沒什麼關係。他要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不會給他好臉色的，說不說隨你」
「他要是想教訓人，可找錯了人。對了，楊通是地級三品的高手，你師父，連楊通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
秦石頭道「雷雨」
雷雨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盯著秦石頭的眼睛，「怎麼了」
秦石頭道「你很有意思，就像是我們村裡大人說的壞孩子，一點也不乖」
雷雨笑了起來，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如同蓋上了一層金箔，「乖？乖的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知道我靠什麼活到現在的嗎」
秦石頭搖了搖頭，雖然這個答案他就要脫口而出，不過雷雨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我也忘了在什麼地方，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這世上總有人喜歡你，也總有人不喜歡你。有時候，和你擦身而過的人，是某人幾生幾世想見都無法見到的人」
「所以呢」
「我做我自己，總有人喜歡我，總有人討厭我。緣分，我很珍惜，敵人除外。你也不必這麼驚訝」
「我這人，沒朋友，也不在乎能不能和誰做朋友，或者和誰做不了朋友。這一路過來，活到現在，想想啊，都是自己一個人撐下來的」
「也多虧了我聰明，跑得快，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為了活著啊，很多時候，都得扮一扮豬豬」
「對，我也不厲害，但當我假裝的更弱小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放鬆警惕。和你說了這麼多，你不會有一天從背後對我捅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