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傻女變仙女
河岸邊上，蘇小小裝神弄鬼，故意吸引著河裡的魚過來搶食吃，攪得她跟前的河面浪濤滾滾。
村民們本就愚昧加迷信，見狀一個個都嚇得不敢上前，全都跟在趙婆子身後，呼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蘇小小口中不斷往外蹦著英文，完全沒有邏輯可言，要的就是一個字……快！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暗淡，一大團烏雲籠罩了過來。
「天吶，河神顯靈啦！」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原本人們就只是下跪，現在可倒好，一個個竟然全都匍匐在地，行了五體投地大禮。
「蘇家嫂子，要不你過去問問看，河神到底有啥指示啊！」里正爬過來對趙婆子說。
「我可不敢，這一看河神就是有要事交代。我若過去，觸怒了神靈遭雷劈可咋整？」趙婆子果斷拒絕。
一幫人就這麼跪著，然而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來，頓時就把周圍的氛圍給渲染得更加玄幻。
蘇小小偷偷從空間拿出了一面小鏡子，往後照了照。發現人們都不敢抬頭看自己，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她整個人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見狀，王氏直接就飛撲了過去，一臉擔心地將蘇小小摟在懷裡問：「五福，你沒事兒吧？」
「三貴家的，你可別亂動，觸怒了神靈，咱們可擔待不起。」里正趕忙說。
蘇小小頓時睜開眼朝王氏眨了眨，示意自己沒事。
「娘，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河裡邊兒有個長得很嚇人的黑色大魚竟然和我說他是河神，而我則是佛祖座前的一盞寶蓮燈，下界來救苦救難的。結果出了岔子，燈芯落在了河水裡，是他一直幫我保管……」
蘇小小故意說得有氣無力，然而聲音卻隨風傳得老遠。里正他們都豎著耳朵聽著，聞言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
「天吶，沒想到這五福竟然不是傻女，反而是個仙女呀！」
「就是就是，我在廟裡頭見過，佛像跟前擺著的好像就是蓮花燈。」
「哎呀，咱們村裡頭有福了，咱家五福竟然是仙女呀。聽那意思，就連河神都得敬著咱家五福呢。」趙婆子趕緊跟著順桿爬。
柱子娘就在一旁也跟著說：「我早就說五福是個有福氣的丫頭，沒想到之前痴傻竟然是因為燈芯落到了河裡。如今好了，五福的燈芯終於找回來了。」
蘇小小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渾身再一哆嗦，而後目光獃滯，指著人群中的高氏沉聲罵道：「高氏，你心術不正罪大惡極，你可認罪？」
高氏被嚇得尿了褲子，慘白著一張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呀。我知道錯了，請河神別跟我一個無知村婦一般見識。再說了，要不是我的話，她那燈芯也拿不回來不是？」
人群中的二丫也說：「五福，你少裝神弄鬼，別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怕你。」
「你這死妮子趕緊閉嘴，否則我們這就將你沉塘。」里正呵斥道。
蘇小小繼續用那個聲音對村民們說：「還有你們這些無知村民，本神只吃五牲祭品，然而你們卻每年都用活人祭祀，導致本神徒增罪孽……」
聞言里正趕緊下跪給蘇小小磕頭說：「河神吶，我們都知道錯啦，往後再也不敢啦。」
而後蘇小小又說：「高氏一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將蘇家長房二人帶下去，打二十大板。另，蘇大貴在鎮上私藏的銀兩全都交給五福，算作賠罪。今後爾等務必監督他們，若是再有傷天害理的事情發生，本神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而後蘇小小身子一軟，倒在王氏懷裡。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又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你是五福還是河神啊？」王氏滿臉疑惑地問。
趙婆子則跑了過來，一把將蘇小小給搶了過來，對王氏說：「別問了，孩子都淋雨了，咱家的小寶蓮燈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沒聽河神都說，要讓咱們好好護著五福嗎？」
後頭那一句她是故意扯著嗓子喊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村民們都能聽見。
結果那邊兒卻傳來了蘇大貴和高氏的哭喊聲，因為已經有人將他們給按在地上開始打板子了。
里正擔心河神不滿意，還特意將村裡的小磕巴給叫了過來，讓他負責查數。
「一，一，一，二，二……三！」
人家那邊兒都打了五六下了，小磕巴這頭才勉強數到三。他越著急就越磕巴，越磕巴就越跟不上，這可就苦了蘇大貴兩口子。
打完板子之後，里正一臉討好地過來問蘇小小：「五福啊，你幫著問問河神，看看他老人家滿意不？對了，河神說他們藏了銀錢，可有交代具體藏在哪裡了嗎？」
蘇小小點頭說：「那就請里正爺爺幫忙做主，我這就把河神跟我說的地點告訴您，您帶著人去幫忙取吧，河神肯定相信你們。」
里正一聽頓時就高興了，能幫河神辦事兒，這可是天大的榮幸！
於是蘇小小就在他耳朵邊兒上說了蘇大貴藏銀子的地方，里正聽了之後努力記下，而後直接帶著幾個村中的青壯漢子，直接就去了鎮上。
這一來一往的就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段時間可把蘇家人給忙活壞了。
好多村民都主動來蘇家給她送吃的、用的，尤其是之前對蘇小小落井下石過的人，她們一個個表現得最為殷勤。
「五福啊，嬸子知道之前是對不住你，你大人大量，千萬別往心裡頭去啊。這塊布能夠你做一套衣裳的，你看看稀罕不？」
「五福仙子，我帶我兒媳婦來拜你來了。哎，她都嫁進來兩年了，還沒個一兒半女的，請仙子保佑她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吧，這一籃子雞蛋給你補身子用。」
「仙子呀，我家這小孫子一直都不怎麼聰明，你能不能幫忙給看看，他是不是也少了啥呀？這裡是二十文錢……」
蘇小小裝困，最後是趙婆子收了人家的禮物。
趙婆子口若懸河夸夸其談，一頓神忽悠之後，蘇小小就發現那些來家裡的人們，一個個走路都是腳步虛幻，心說這是給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