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始反擊
第二天她剛醒，就聽院子裡頭雞飛狗跳的。
「娘，奶讓咱們從大伯的伙食裡邊兒拿出兩個雞蛋給五福，大伯娘不樂意呢，居然跟奶頂嘴。」大福緊張地回來跟王氏說道。
蘇三貴聞言這就要出去，結果卻被王氏一把給拉住了。
「你出去幹啥？」
「我，我總不能讓娘跟大嫂真的吵起來吧？五福這不是都好了么，那雞蛋還是給大哥吃吧，畢竟大哥還得給家裡頭賺錢呢。」
蘇小小剛睡醒，結果就聽見她這渣爹說了這麼句話，差點兒被氣笑了。
「我不准你去，這雞蛋是娘給咱家五福補身子的。你那好大哥但凡還有點兒良心，他就不該縱容你那好大嫂把咱家五福送去祭河神。」王氏怒道。
蘇三貴有些傻了，心說自己這老實的婆娘，平時不都是自己說啥就是啥么，這咋還來脾氣了呢？
看著蘇三貴提著鋤頭出去了，王氏就一邊抹眼淚一邊剝雞蛋殼。剝好之後，她作勢就將雞蛋送到蘇小小嘴邊。
「娘，我自己吃。」
吃完雞蛋之後，蘇小小就學著昨天六福的樣子，湊到王氏跟前，窩在她懷裡就開始蹭搓衣板兒……
這還是小閨女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跟自己撒嬌，王氏激動得眼淚汪汪的。
母女兩個膩歪了好一會兒之後，王氏這才嚴肅地對屋裡的幾個福哥兒說：「你們幾個，誰都不準把五福的事情說出去，聽見了沒有？」
「娘，那要不要告訴爹和奶奶？」二福就問。
「三福去叫你們奶奶過來吧，至於你們那個爹~哼，他既然心裡頭都沒有咱們娘兒幾個，那這事兒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好了。」王氏咬牙切齒地說著。
趙婆子剛進門就問：「五福這邊兒怎麼樣了，好些了沒？」
「祖母！」蘇小小甜甜地叫了一聲。
「唉，五福哇，奶沒聽錯吧，你快再叫我一聲聽聽。」趙婆子的聲音都激動得有些顫抖。
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五福終於能認人了。
她正在愣神兒，就聽見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哭喊聲，那是大房高氏的聲音。
「娘啊，咱家二丫她爹已經在縣裡頭給她找了一戶好人家。那家說相中了咱家二丫認識倆字兒，打算娶她過去享福呢，她怎麼可以被送去當河姑呢？」
「你閨女就是閨女，老三家的五福咋地就得替二丫去送死嗎？還有那個什麼小公子的，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你們這是不把我這老婆子當回事兒啊。」趙氏冷冷的說。
「娘，我不要被淹死啊，救命！不就是銀子嗎，大不了咱家給銀子。」
二丫抖著身子，手裡頭捏著一條絲帕，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喲。若是被男子看了，一定會升起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我不管你們家如何，總之今年該你們家出人了。若是再要惹怒了河神的話，我們十里河村可容不得你們了。」里正站在院門口板著臉道。
趙婆子趕緊低聲下氣地跟里正說：「里正啊，您屋裡頭坐。這件事兒能不能先容我們幾天？我這就出去借銀子。」
「此番你家欺騙了河神，導致河神動怒。如今怕是二十兩銀子換別人家的閨女還不夠，還得再拿出三十兩來，請神婆做法事才行。」里正沉著臉說完就離開了。
趙婆子一聽居然要五十兩銀子，怕是她砸鍋賣鐵都不夠吧！
她在為銀錢發愁，已經不顧面子地出去借錢了，而大房一家卻在竊喜。
二丫就說：「爹，娘，你們手裡頭不是有銀子嗎？人家張小公子都答應我了，等我過了門兒，他爹就會讓我爹到縣城的大酒樓去當掌柜。」
一聽到能進大縣城的酒樓當掌柜，蘇大貴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哎，要是銀子的話，家裡頭這邊兒，娘應該可以拿出十多兩來。這些年咱們私底下攢的銀錢，差不多也有三十多兩了。」蘇大貴就說。
高氏一捂心口道：「當家的，你該不會是要把咱們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攢下的錢給拿出來吧？」
「好啦，這就叫舍不出孩子套不著狼，那銀子咱們也不白拿，就說是管東家借的。以後就讓老二和老三來還，這銀錢到時候還是咱們的。」蘇大貴得意地說。
「對了，你那銀子藏在哪兒了？」高氏低聲問。
「哈哈，就在我鎮上住的那床鋪地下，從門數第二塊青磚的下面。藏的可嚴實了，連老鼠都找不到……」
蘇小小剛好就在東屋窗戶根底下，他們說什麼事兒都不會刻意迴避她這個傻子，因此蘇小小才能把他們的密謀都給聽了去。
她微微一笑就回了西廂房，而恰好就在這時候，趙婆子則剛好垂頭喪氣地從外頭回來。
「哎，作孽呀！實在不行就只有去借高利貸了。」趙婆子苦著臉說。
「祖母，您過來一下，方才河神託夢給我了……」
翌日，蘇小小一大早就抱著一捆濕茅草去了河邊。
她從空間拿出了一把豆餅，這是採摘園裡用來追肥的，這時候卻被她當做了魚餌。很快就有一條黑色的大魚從河底逐漸浮出了水面。
蘇小小心中一喜，而後她就用火摺子點燃了那一小捆濕茅草。
趙婆子早有準備，見河邊有煙，於是她頓時就嚷嚷開了。
「不好啦，河神發威啦，大家快來看吶！」趙婆子扯著脖子咋呼道。
「咋回事兒，河神怎麼啦？」村民們紛紛從家裡跑出來詢問。
結果這些人見一大幫人都往河邊兒那去，於是也都一股腦地跟著過去湊熱鬧了。
「咦，那不是蘇家的傻妞五福嗎，她這是幹啥呢？」
「噓，我看她那樣子神神叨叨的，不會是中邪了吧？」
就見蘇小小面對著河面，而就在她跟前的那段河水竟然翻著巨大的浪花。
蘇小小盤膝打坐緊閉雙目，口中還念念有詞：「好哦打油飯三扣，耐斯圖米特優……」
一串串人們聞所未聞的言語從一個向來說不出完整話的傻子口中，連珠炮似的吐出來，這讓村民們頓時瞠目結舌。
趙婆子就帶頭跪下說：「河神顯靈啦，是河神在跟咱家五福說話呢，大家快跪下，聽聽河神有什麼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