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開

「因為人家在你體內留了點兒東西嘛！好不容易等你睡著了，才把你招過來。」

大臉羞澀的說。

「換一個臉，不然我走了。」

林凡搖了搖頭。

樹榦一陣變換，又變成一張中年男子的臉，聲音悶悶的開口道：「這樣可以吧。」

「可以。」

林凡點點頭，繼續問到：「你這風格怎麼回事？」

「因為我們會受到替身使者性格的影響。」

中年男子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都是替身使者的臉。如果用非替身使者的臉，只會簡單的說話無法交談。」

「那我成為替身使者，需要和分身綁定性命嗎？」

林凡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可以不綁定，但是如果我的分身死了，你的能力將被回收。而且不綁定的話，你要的能力會不完整。」

中年男子說道：「我建議你綁定，這樣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

「我不接受建議。」

林凡搖頭說道。

「……」

中年男人一時語塞。

「你過來，我們簽訂契約吧。我給你你要的能力，你將成為人上人，成為比任何人都強的人。」

中年男人開口說道，語氣充滿了誘惑。

「你有同類嗎？」

林凡突然問到。

「有……呃，你問這個幹什麼？」

中年人男人下意識的回答，不過一下子停住了，反問道。

「這麼說我可以選擇咯？」

林凡聞言笑了起來，事情有趣起來了。

「呵呵呵……你沒得選。」

中年男人譏諷的笑了：「你不選，你以為你可以離開這兒嗎？你看這些人，也有不少一開始咬牙不選的，不都成了替身使者了？」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

林凡聞言，雙手抱胸，微微仰起頭，仔細打量著這棵樹。

「你在等你同伴叫醒你吧？」

中年男人還是滿臉的嘲諷：「你不用等了，這裡是你的夢境，就算你等千百年，外面也就一瞬間。」

「哦。」

林凡不置可否。

「你等也是浪費時間，如果你簽訂了契約，成為我的替身使者，以後你要什麼有什麼，何必苦等呢？你看這些人，成了替身使者，在外面不知道多風光，你們其他的人類都只能成為我的養份。」

中年男人半威脅半引誘的勸道：「你在這兒跟我耗時間，不是自討苦吃嗎？」

林凡不回答，慢慢觀察著。如果張順沒有叫醒自己，按照睡眠時間計算，頂多也就七八個小時，到時候就會醒來。

「那你慢慢等吧。你會後悔的。」

中年男人說完，樹榦一陣蠕動，變回了大樹的模樣，不再開口。

由於這裡沒有日月，也沒有參照物，無法計算時間。林凡只能慢慢觀察著四周，心裡默默讀秒計算著時間。

既然這兒是夢境，那麼說明自己還有一定的主動權，只要不答應這棵樹，就不會被強行簽訂契約，成為那個什麼替身使者。

林凡不知道樹下的那些人，有多少是自願的，有多少是被迫接受的，不管如何，只要接受了，肯定還有更多未知的風險。

整個草原寂靜無聲，這兒沒有微風，沒有動物叫聲，沒有蟲鳴，安靜到林凡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甚至彷彿出現了耳鳴聲。

絕對安靜的環境其實是很恐怖的，人類早就熟悉了身邊各種各樣的音源，哪怕安靜的夜晚，也會有一些風聲、蟲鳴。像現在這樣的環境，林凡至少還能看得見，這讓他好受一些，如果是夜晚，那就和關小黑屋一樣，再堅強的人被關上幾天都會崩潰。

當林凡默數到三萬的時候，他的心沉了一下，這代表著大概過去了八個多小時，自己依然還沒醒，這和自己的睡眠習慣不符合，由於長期加班，林凡早就習慣了睡六七個小時就會醒來。現在已經過了八個多小小時還沒醒，自己不可能趴在桌子上睡了八個多小時。

林凡一手抱胸，一手彎起食指，輕輕的在額頭上慢慢敲著，這是他的思考習慣，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呵呵呵……我說了，你不會醒的，你還是乖乖成為替身使者吧。」

彷彿看到了林凡的動作，樹榦上一陣蠕動，又出現了一個老人的臉，以嘲諷的口氣說著。

「急什麼。」

林凡淡淡的說道。說話間，開始沿著大樹的周圍走動起來。

「你轉到哪裡都一樣，而且這裡無邊無際，你永遠走不出去的。」

林凡繞著大樹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什麼，開始不停的圍繞大樹轉圈，如果說默數計算不準的話，那麼繞著樹轉圈，也是個計數的方法，自己要再試試，反正在這兒不會覺得累，也不覺得會餓。

按照他現在離大樹150米的距離來算，繞一圈大概一公里左右，正常步行，一個人的移動距離大概是5公里，那麼就是五圈，想到這兒，林凡開始不停的移動起來。

「哼，不知好歹！」

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憤怒的表情，隨即又一陣蠕動，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管林凡。

很快，隨著林凡轉圈，不知不覺已經轉了四十圈，而停止默數的林凡，有了更多的精力觀察著大樹的情況。

根據林凡的觀察，大樹底下有一些人影時不時會閃著淡淡的或者濃郁的紅光，然後輸送到大樹身上，有的時候人影會突然倒在地上，而後消失。過了一會，空缺的地方又會被新的人影補上。

「轉夠了沒，我跟你說，你就是轉到天荒地老，你也出不去的。」

大樹又變出一張二十歲模樣男子的臉，開始給林凡洗腦：「做了替身使者，你還可以保護你朋友和家人的安全，你可以組建一個庇護區，掌握生殺大權，難道這不是男人的夢想嗎？」

「呵呵。」

林凡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繼續觀察著。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答應？」

大樹罕見的露出一絲怒容，開口問道。林凡並不回答，繼續轉圈著。

「林凡！」

正在轉圈的林凡聽到了張順的聲音，停下腳步，看向大樹，大樹樹榦蠕動著，變成了張順的樣子。

「林凡，你就答應了吧，到時候你把我也變成替身使者，我們同生死共患難多好！」

大樹上張順的臉色焦急，快速的說道。

「林凡！」

林凡的嘴角慢慢翹起：「看來，這次是我贏了。」

大樹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林凡並不說話，豎起食指搖了搖。

「哼！你等著吧，只要你不答應，每次睡覺你都會出現在這裡，這是永遠的折磨，哈哈哈哈哈！！！」

大樹爆發出一陣大笑，威脅道。

「再見！」

林凡不回答，只是朝著大樹擺了擺手，靜靜的等待起來。

突然間，林凡眼前的景象全部崩塌，彷彿玻璃一般支離破碎，身形也漸漸消失在原地。

林凡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已經回到了現實。身上還披著自己的外套，張順正站在他身邊，滿臉關切。

張順拆了個手電筒，手電筒燈泡發出的光照亮了辦公室，外面大火還在燒著，火光搖曳。

「你沒事吧？」

張順關切的問道：「我看你好像狀態不對，一直在跺腳。」

「我沒事，剛做夢在走路。」

林凡整了想，決定先不告訴張順大樹和夢境的事，繼續問道：「我睡了多久？」

「現在半夜了……十二點多」

張順看了看手錶，回答道。

「十二點多麼……」

林凡活動了一下手腳，睡久了有點麻，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大概六個小時。

按照剛才在夢境里的時間，估計有個18小時左右，那麼說明夢境里的時間流速比現實快三倍。

「我睡覺的時候，下面情況如何？」

林凡伸了個懶腰問道。

「情況倒是沒有，剛才有人上來，不過拉樓梯間的門的時候，可能發現開不了，就又走了。」

張順遞過一瓶水給林凡：「下面火還在燒，對面樓已經徹底燒起來了，這會火勢有點大。」

「謝謝，那行，你先去睡吧，今晚我守夜，明早我叫你。」

林凡接過水，道了聲謝，便叫張順去休息。

說起來還真有點餓了，今晚沒吃飯就一覺睡到現在。

林凡翻出一些食物吃了起來，邊吃邊問：「你要不要來點？」

「你吃吧，我剛才吃了。」

張順搖頭說道。然後走到旁邊躺了下去。林凡才發現張順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一張躺椅過來，還有幾張毯子，花花綠綠的。

「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從隔壁公司找到的，估計是他們員工拿來睡午覺的。」

看到林凡的眼光看向躺椅，張順解釋道。

「挺好，這樣睡覺舒服多了」

林凡點點頭說道。

「你回頭也可以睡這兒，不過你這兩天得趴著。」

張順把毯子蓋在身上躺了下去。

「再說吧，你睡吧。」

這個時間點有點冷，對面雖然火光衝天，但是這兒距離不小，火焰沒有烤到的地方還是冷了一點，林凡把衣服套上，走到窗戶旁邊，開始觀察對面的情況。

對面的大樓此時火焰燒的正旺，風向過來時，林凡還能感覺到一點熱熱的空氣沿著窗戶縫隙游進來。

而發財樹已經徹底燃燒了起來，火焰瘋狂跳動，燒的對面那邊空氣扭曲，肉眼可見的熱浪扭動著，這麼遠都可以聽到火焰滋滋的燃燒聲，噼里啪啦的聲音時不時響一下。發財樹的火焰加上大樓每個窗戶透出的火光，林凡在著半夜都能看到滾滾濃煙一直向上冒著，空氣里充滿了燒焦味，火星子時不時飛出來，翻滾著在空氣中熄滅，整個場面極其壯觀。

看來這顆發財樹就是大樹所說的分身了。

林凡望著對面衝天的火光，把張順開著的手電筒關了，火光透過窗戶，把林凡的影子投射到背後的牆上，明滅不定。

林凡逐漸陷入沉思，他開始思考分析剛才夢裡的對話和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