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算計
遠眺東方天際白，知是明日破曉來。
林凡看了看手機，已經早晨六點了。
守了一夜，也想了一整夜，林凡決定做點什麼，自己不是唯一一個知道情況的人，目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唯一一個接觸過大樹而沒有成為替身使者的人。
擁有超能力的誘惑，對於熟悉婦仇者聯盟和真義聯盟的林凡來說，他太懂了，誰沒幻想過自己成為超人或者擁有老爺那樣的鈔能力呢？像鋼鐵俠一樣的枯燥乏味的生活難道不快樂嗎？
從昨晚的對話來說，他知道了如果成為替身使者，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甚至生命，不僅全天候被監控，而且完全剝奪了自由。分身那麼大一個目標在那兒，哪怕自己不去燒，遲早會有別的人去，自己就算擁有超能力，為了防止分身被消滅，也只能在不大的範圍內活動，所以雖然大樹說的天花亂墜，林凡也只是嗤之以鼻。
根據他的觀察，在夢境里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外界短短六個小時內，大樹下的替身使者至少死亡了接近三百人，昨天才第一天，六個小時就有約十分之一的折損率，說明人們已經開始反抗了，在災難來臨的時候，人們經歷過最初的慌亂，就會很快團結起來，他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而戰，守護家園。
如果按照這個進度，今天折損率更高，可能短短兩天，替身使者就會被替換一波！
林凡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第一次的替身使者容易折損，是因為很多人還不清楚規則或者純粹被大樹忽悠，所以目前第二波應該更難纏，因為他們可能也是和自己一樣，消滅了大樹的分身後，被誘惑成為替身使者，這類人……林凡自嘲的笑了笑，相對普通人來說，行動能力更強、膽子更大，如果成為了替身使者，戰鬥力不容小覷，大樹的分身，會被保護的更好。
林凡自己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得到超能力，肯定會經常鍛煉使用，直到徹底的掌握能力，熟悉自己的能力是安全的第一要素。
想到這兒，林凡嘆了口氣，越來越複雜了。
根據大樹的說法，它不僅還有同類，甚至還有讓它諱莫如深的那個啥，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可以懲罰它們，說明還是有約束力的。
有了決定后，林凡叫醒了正在打呼嚕的張順。
「張順，你有沒有做夢？剛才。」
正當張順迷迷糊糊的時候，林凡突然問到。
「？」
張順一臉茫然。
林凡放下心來，看來是沒有。
「今天我們幹啥，繼續窩在這兒？」
張順清醒了過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問道。
「先吃點東西吧。」
林凡指了指桌上的水和食物。
「好。」
張順點點頭，清潔了一下就開始吃東西。
「昨晚有發生什麼嗎？」
張順邊吃邊開口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
林凡搖了搖頭，喝了口水：「一會咱們收拾一下，下去看看。」
「下去看什麼？」
張順愣了一下問道。
「現在樹已經燒了，咱們最好確定下，如果真的已經死了，我們可以找找附近的倖存者，聯合起來，等待救援，國家肯定會慢慢收復淪陷的城市，我們聯合起來等待救援，生存幾率更大。」
林凡認真的說道。
「我們這樣不是一樣可以撐下去嗎？有吃有喝，又安全。」
張順看著林凡說道：「何必一直去冒險呢？」
「不，你錯了。」
林凡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們兩個昨天在廣場上燒掉了發財樹，還和……和小靜打了起來，很多人肯定在窗戶上看到了，我們目前在別人眼裡，還有威望，所以趁現在聚攏人群比較容易，如果過幾天，別人組織了起來，到時候我們會很被動。」
林凡放下手中的食物，盯著張順的眼睛：「如果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組織起來倖存者，以後肯定會不斷的出現爭鬥和死亡事件。災難當前，我們義不容辭。」
林凡說完又拿起水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性格比較散漫，不喜歡這些事，不然你也不會放著家業不管，在這小公司呆了這麼久。但現在的情況，不是以前了，我們要學會改變。」
張順沒有說話，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慢慢想，不著急，現在時間也還早，一會九點左右出發，我眯一會，你九點叫我。」
林凡咽下食物，喝了口水，站起身出去洗漱了一下，回來趴著開始休息。
張順沒有說話，動作緩慢而機械的吃著食物，眼神渙散，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林凡便睡著了，吃完了食物的張順看著林凡趴著的背景愣愣出神，昨天發生的事對他衝擊力太大了，顛覆了整個人的世界觀，現在終於有時間去歸納，思考，整理一下思路。
窗外的火焰還在燒著，除了地下水管嘩啦啦噴水之外，城市也陷入了寂靜，只有清晨微微的蟲鳴和鳥兒略過的聲音。
林凡又一次睜開了眼睛，果然又出現在這個夢境里。
「呵呵呵……又見面了。」
大樹發出了嘲笑的聲音：「怎麼樣，想好沒？如果你不同意，你將永遠困在這兒。」
林凡並不回答，而是原地盤坐下來，開始觀察樹下的人們。
外面世界才過了六個小時，林凡明顯能感覺昨天記下來的幾個人形模樣已經發生了替換。由於人數太多，林凡無法記清楚每個替身使者的樣子，只能找了幾個體型特徵明顯的人影做為記號。
例如那邊一個駝背的人，現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高一米九，體型健碩的男人，而原本他左邊一個體型瘦小的女人，已經換成了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至於他右邊那個胸很大的女人……嗯，沒變，看來撐過了第一波洗禮。
至於其他幾個顯眼的記號，其中也已經替換了一些，林凡估摸了一下，目前換人的程度得有百分三十了。
看來這是一次慘烈的洗禮，今天才剛剛開始，那些替身使者今天會遭遇更多的反抗。
不過林凡心裡沒有一絲波動，這些人都該死，助紂為虐，每人手裡最少有一條以上的人命，像小靜那樣，砸死了一個人，間接殺死了上百人，對於這樣的人，林凡覺得死不足惜！
「成為替身使者需要什麼條件？」
林凡打斷樹榦的喋喋不休，開口問道。
「簡單，只要你吃下這個『種子』就行了。」
大樹精神一振，快速的回答道。
只見大樹又長出一根樹枝，迅速的長到林凡面前，頂端出現一個綠瑩瑩的小果子，果子晶瑩剔透，散發著一股誘人的清香。
被這個味道吸引的林凡咽了一口唾沫，強忍著吞食的慾望，開口問道：「你怎麼給我超能力？」
「只要你吃下去的時候，默想著這個能力的樣子，你就可以擁有能力了。快吃吧，這樣你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大樹興奮的回答道。
「不需要滴血簽署契約？」
林凡試探道。
「滴什麼血？一滴血又沒有什麼養份。」
大樹臉上出現了茫然，不過隨即又興奮的說：「你趕緊吃掉吧，這樣你就可以擁有超能力了！」
說著還晃了晃樹枝。
綠色的果子在林凡眼前上下晃著，林凡雙眼漸漸失神，手慢慢抬了起來，不知不覺快觸摸到果子。大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
「嘿，逗你呢！」
突然林凡停下了手，迅速後退著。
「？？」
大樹表情僵住了。沒想到居然被林凡耍了。
「你惹惱我了！」
大樹出現了生氣的臉色，迅速收回果子，憤怒的開口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林凡腳步不停，迅速後退，同時大腦迅速運轉。又套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可以好好消化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