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劍修者

第二十一節 劍修者

姐弟兩並肩站在德盛園外,滿臉複雜的望著眼前的屋子,久久沒有言語。

藍翎只覺得胸口堵的慌,不知是不舍還是不甘,偷偷的瞄了一眼姐姐,那張俏麗的臉頰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依舊親昵的將古琴擁在懷裡,一隻手不斷在琴弦上溫柔的撫弄著。

「姐姐,走吧!徒增傷感罷了!」藍翎輕輕的扯了扯藍若雨的衣裳。

她卻沒有回話,而是伸手將藍翎朝後推了推,另一隻手已經快速的在古琴上撥弄起來,一卷卷的白霧不知是從她的身上還是從那古琴上散出,然後朝著著眼前的屋子罩去,而那隻將藍翎推開的手這時也收回到琴弦上,一時間的「嘈嘈切切」的琴音躍然而出。

藍翎知道姐姐要幹什麼,只是定定的站在原處,低垂著眼睛看著這屋子慢慢被一層冰霜覆蓋,然後結冰,變厚,變大,那徹骨的寒氣雖然一個勁的撲來,可是這次他沒有退開半步,直到德盛園的完全化為一塊晶瑩剔透的冰雕,他才轉過身去,不忍心看到最後的結果。

果然,在兩聲低沉的瓮聲后,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噼啪」破碎聲。他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在一陣夾雜著冰屑的白霧中,那曾經的德盛園化為一片平地。

「走吧!」看了看仍在發愣的藍翎,就抱著那紫羽定魂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

一路上,藍翎都緊跟在姐姐身後,不時定定的望著她的背影發一會小呆,好幾次想要靠近卻都被那藍芒逼退,心中卻總是覺著有些訥訥,一直走了好幾里路后,他才猛然想起,姐姐好歹也是個能凌空飛行的修真者,姐弟兩有必要就這麼甩腿走到皇宮么?不過從后側瞟了她一眼,卻只得委頓著身子沒有出聲——他生怕此時的姐姐會控制不住情緒將自己給「冰雕」了。

正在他暗自悱惻之時,藍若雨卻回過頭對著他笑道:「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啊?」

看樣子姐姐是不會猛的給自己一下子了,當即答道:「總覺得我兩有點像那有馬不騎卻抬著走的那父子兩(這典故都應該知道吧)!」

「噗嗤!」藍若雨掩口嬌笑了起來,慢下了腳步用手指在他腦門上按了一下,嗔道,「你姐我還沒那麼傻!其實就這樣漫步而去不是挺好?我們與其急愣愣的跑去,還不如就這樣悠閑的等他們自己送上門!倒省些真元!」

「啊!你就這樣吃定他們了?」藍翎不自然的朝一旁躲開,實在受不了姐姐周身的寒氣。

「呵呵,他們的『兩儀』的確擁有極大的破壞力,可是消耗的真元卻也是極大,一般都是在有人幫襯時才能達到最大效果,可是我不會給他們那個機會的!」藍若雨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可是,姐姐只考慮到那師兄弟兩,還有一個修真者呢?」

藍若雨驀地頓下腳步,歪著頭靠在在古琴上想了一會,然後才用著慵懶的語氣說道:「這個我倒沒有考慮了!」

「……」隱去了那股冰冷之後,她骨子裡的那些刁蠻又顯現了出來。現在的她明明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一樣,可是一直表現的卻是一隻冷酷的狼,在大多時候又可以做到雲淡風輕。

「對了,姐姐好像對於我的安然出現沒有一絲的驚異,難道又是那老頭說的?」藍翎忽然疑聲問道。

「嗯!哎,你這小子怎麼不知道尊敬老人啊!他可是你姐的師傅呢!」

藍翎這次沒有激動的反駁,反是情緒低落的埋下了頭,不知是自語還是在問藍若雨,「那些『高人』好像什麼都知道,池叔也是,他也是,可是這些人卻又在感嘆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那我們豈不是更是可悲,我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忽的他又激動的叫道,「那爹爹和娘親還有小伍哥他們呢?」

聽及這個,藍若雨慵懶的表情一閃而逝,一字一字的吐出,「凶,多,吉,少!」

雖然預料之中,可是他的情緒還是一陣的低落。

然後仍然是一段沉默的路程。

「姐姐,如果你們在這裡相遇,是不是就在大街上就直接開打啊?」藍翎突然問道。

「嗯?如果可以選擇我當然願意遠離街區,可是你認為那兩個修真者會同意么?」藍若雨冷笑著斜向前方。

「不認為!」最後一句藍翎是叫著喊出來的,然後頓下腳步猛的朝後跳去,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然後才想起自己似乎沒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於是低頭摸黑亂找了一把,最後拿起一塊板磚,重重的「嗯」了一聲,就縮著身子將身體調製最佳狀態。

遠處,曹肅李致師兄弟兩飄然而至,李致似乎一直是那樣的溫文爾雅,看到藍若雨還微微低頭笑了一下,眼中閃出一絲的驚艷之色,曹肅的頭髮不知用什麼辦法又束了起來,又恢復了那般的英俊模樣,只是面上的氣急敗壞顯而易見,一見到藍若雨手中的飛劍就射了出來,這也是藍翎避開的原因,不過藍若雨眼睛抬的沒抬就發出一道月牙將其化解,顯得輕描淡寫。

「恭候你們很久了!」藍若雨冷笑著看著兩人,目光不時瞥向曹肅,滿是不屑之意。

曹肅好似完全失去了以前那般的鎮定自如,眼見她的不屑就要衝上去,而李致則適時的將他攔住,朝著藍若雨拱拱手,輕聲說道:「姑娘,我同師兄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同姑娘結仇,雖然深知一戰不可避免,可是動手前還望你能告知我們原因!」

藍若雨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歷史……哦不,應該說結果總是由勝者所描寫,所以等一切見了分曉之後再說不遲!」然後身子慢慢升起,直至同他們同樣的高度,然後左臂將古琴橫攬,右手急促的在琴弦上彈起——這是這次藍翎第一次聽到姐姐彈奏出一首真正的曲調:十面埋伏!

「倉倉倉!」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致苦笑,心想要真等見了分曉還真的什麼都遲了,照你滿臉煞氣的樣子,似乎有將我師兄弟殺之而後快之心。

曹肅則沒有師弟那般閑心去想心思,他是明白藍若雨手上古琴的厲害的,趕緊令飛劍擋在身前。

藍若雨仍是旁若無人的奏著那十面埋伏,並不像前次那樣發出月牙,好像真的只是彈奏一曲普通的曲子,顯得悠閑之極。可是曹肅卻再也忍受不住,當先衝出,飛劍護在身前,手中結著手印,一道道落雷從天而降,徑直劈向藍若雨,然後那把飛劍開始急速旋轉,封鎖住藍若雨所有的退路,待機而發。

藍若雨並不驚慌,優雅的在琴弦上摩梭,挑,點,捻,掇等動作一氣呵成,任由那落雷轟下,接著曹肅就震驚的看到自己所發出的落雷竟直接灌入她的體內,口中驚呼:「被吸收了!」當即又是不信的結起手印,發出十來道落雷——無一例外,通通被她所吸收。

旁邊的李致也驚詫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很是孩子氣的在眼眶上揉了揉,瞪大了眼睛望向藍若雨那張不見一絲波痕的俏臉,突地臉色一變驚聲道:「是她!」

這一驚聲讓曹肅腳底一滑,然後滿臉疑惑回頭看向師弟,而一直低頭彈奏的藍若雨亦有些意外的抬起頭。

「誰?」

李致面色複雜的又看了一眼藍若雨才低聲道:「三年前那個小山谷……」

「她!?」曹肅立馬轉頭看去,眉頭也跟著挑了起來,然後怒聲道,「果真是你!沒想到我們同趙千鈞一番死戰最後還是被這小娃佔了便宜!我們可找了你好苦啊!現在依靠那片花瓣提升的力量來向我報那一掌之仇么!」

「什麼!!」這是藍若雨自彈奏十面埋伏后第一次開口,只是她的聲音卻像是從多面複合發出,像是迴音一般。同時在底下聽到此話的藍翎也驚叫起來。

原來當時的推斷全是錯誤的!曹肅兩人並不知曉自己是藍家的小姐,所以他們也不會因此而遷怒於藍府而出手幫助曹建了——儘管曹建是他的後輩,可是沒有一定的利益,修真者是不會冒險在凡間界私自向普通人出手的!可實際上,他們確確實實動了手,而且藍若雨知道當時抓走娘親的就是曹肅,可是這是為什麼呢?好吧,若是曹肅真的顧念親情在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冒險出手,可是皇上卻又為何突然要自己做太子妃呢?而話說回來,當時正是曹肅兩人同趙千鈞死戰爭奪五行花幾天的日子,雖然最後各取所得,可是雙方的對立顯而易見,曹肅又怎麼敢在趙千鈞的眼皮下直接動手呢?難道不怕趙千鈞上報給修真界?

這一切似乎都慢慢指向她心中一再懷疑的方向,她的面色也漸漸蒼白起來,可是眼前的情況似乎已成死結,再說那曹肅也是導致娘親身亡的直接原因,所以她的手上並沒有放鬆,只是臉上布滿了疲憊。

這時李致卻搖搖頭,「雖然我們還沒有服用那五行花,可是你認為它真有這麼大的功效,使得一個普通女孩三年間擁有如此的修為?」

曹肅一愣,瞬即滿面猙獰的吼道:「現在還管這些做什麼!難道你就一直這樣在旁邊看著?我就不信他連我的飛劍也能『吸收』了!」

李致嘆了一口氣,師兄自從到了修真界之後,一直順風順水,而兩次受挫皆是栽在面前這個女孩手中,難怪他會如此抓狂,可是當下的境況,自己似乎也撇不開身,與師兄挾肩上前,飛劍迎著藍若雨攻去。

「當!」「當」

兩聲脆鳴后,兩把飛劍在觸及藍若雨的那一剎那雖沒有被吸收,卻也硬被彈開,像是兩隻急射而出的羽箭撞擊到一塊堅硬的盾牌一般,夾著耀眼的火花,然後無力的向下落去。

師兄弟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將各自的飛劍收回到手中,一時卻警戒著僵持當場。

下方的藍翎心中著實震驚,他不知為何姐姐突然間竟變得如此強悍,竟硬拿那身嬌軀將兩柄靈器飛劍給反彈出去,難不成姐姐身上也穿了什麼仙器的防禦護甲?可若是那樣她又何必這樣消耗真元的同他們相持?直接拿出那把長劍不設防的衝上去一夥劈砍不是更好?

這也是這是兄弟兩此時所想,可是這個想法瞬間就被否決,眼見藍若雨完全自顧自的在那彈奏,兩人也不客氣的集聚真元,直到達到一個極限才齊聲喝道:「兩儀!」

又一次見到這個劍招,藍翎已經很是平靜的將其同劍門關那兩個人釋放出兩儀作了個比較,最後萬分鄙視的發現,曹肅李致的這招兩儀除了從招式上看相同,可是無論是氣勢,力量,還是效果都是天壤之別,額,還有一點相同的就是同樣的凌厲!

兩束交纏的飛劍匯到一起化為一道耀眼的光芒剎那劃過夜空直中藍若雨,藍翎又不得不承認這「兩儀」還是令他心驚的,可是眼看就到達姐姐面前,她竟好似毫無察覺一般——或許因為距離甚遠,他並沒有看見藍若雨嘴角綻放的那絲笑容。

曹肅李致兩人釋放完「兩儀」之後,都停下了動作一臉嚴肅的看著藍若雨,一是此招消耗極大,更因為他兩都不相信事情會如此順利,甚至害怕看到這束劍芒也被藍若雨輕描淡寫的「吸收」。

疾馳的劍芒突然像是受到的無比巨大的阻持,看上去就像前一秒鐘還是一個正奮力狂奔的青年,剎那間就變成一個步伐蹣跚的老人,蝸速向著藍若雨前去,兩人還沒來得及從這個突變中清醒過來,就發覺周圍的景象忽然扭曲了起來,那長長的劍芒同藍若雨眨眼間就化為點點的光點,而他們自己則好似處於一個水波流轉的世界,這時候耳邊那鏗鏘有力的十面埋伏也陡然消失,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靜謐,詭異!

師兄弟兩一時弄不清情況,背靠背的凌空站立,因為沒有飛劍在手只得橫手立在胸前。

一聲幽遠的清淡琴音驟然響起,可是「叮咚」之後就戛然而止,而這時周邊那扭曲的景象突地像玻璃一般化為碎片,一片片的墜落下去消失不見——只是從頭到底仍是聽不見半點聲音,眼前的景象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待模糊的場景完全退下,又回到那個夜空下面,三人凌空對立,再看向地面,幾人竟發覺自己身處郊外,四周是一片農田,夜色中一眼的墨綠色,不遠處則是那處莊園。而藍翎則倚在一棵小樹上,手裡緊捏著一硬泥塊,造型很是傻愣,而因為緊張,泥塊都有分崩離析的危險。

曹肅李致的腦子短時間的處於空白狀態,而這時一道耀眼的光束一橫穿過來,由於兩人背靠背,正好被穿個透胸涼,而那光束從兩人體內穿過之後就拖著長長的尾巴值射向天邊,然後到了眼漸不能視的距離就黯淡了下去,又還成兩柄飛劍墜落下去。

受到重擊的兩人在空中頓了片刻就無力的墜落下去,曹肅的右胸,李致的左胸都留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汩汩鮮血不住的朝外噴涌。不過剎那,他們的臉色就不見一絲血色。

「真是,真是高招!」李致竟晃晃悠悠的跪立起來,朝著藍若雨慘淡的笑了笑,「還以為剛剛的扭曲空間是你所造成的幻覺呢!呵呵,誰知道,原來從頭到底我們都處於你早就布置的幻境當中,怪不得我們真元力的消耗是平時的數倍,我們從始至終都是在跟自己作戰,而你只需冷眼旁觀的維持著這幻境罷了!怪不得我們那一番動作竟沒有一人察覺!原來如此,可是這種本事就算是我們門派前輩也不可能做到,真是太小看你了!」

藍若雨看著半跪著的李致,眼中閃過些奇異,淡淡說道:「沒什麼好驕傲的,前人的福蔭罷了!不過你倒是令人驚異,心臟竟然長在右側!」

「呵呵,爹娘賜的,多次救了我這條命,可是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逃得一命了!」李致說話間竟朝著藍若雨眨了眨眼睛。

她只是搖了搖頭,嘆道:「你們的年齡不知有多大了,可是竟看不出有一絲老年人的心態,真是不明白!」

「哈哈哈哈,其實絕大多時間都是用來修鍊,沒有接觸那麼些人情世故,哪裡會有什麼老年人的心態?」李致撇撇嘴有些自嘲,可是緊這個微小的動作就牽動了他的傷口,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其實我並不想跟你為難,我知道許多事情你並不贊同你師兄的做法,僅是因為他是你師兄才不得不從,所以見那劍芒從你左胸穿過,我還很是愧疚的,而現在看來你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了,亦沒有能力阻擋我……我知道你強忍著傷痛同我說話只是為了那個給前來的修真者爭取一點時間,恭喜你,你也的確做到了!」藍若雨挑起的眉頭瞟著前方,一副悠閑的模樣,可是手指卻不經意的一個勾動,一根琴弦已向曹肅絞去,可就在琴弦觸及到他的那一剎那,藍若雨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幾乎同時一隻銀色劍身擋在了那跟琴弦前,接著顯現出的是一個灰色的身影,而那柄長劍則握在他的手中。

「當!」

灰衣人輕輕的將長劍向上一個掃動,將那根琴弦彈了回去,然後轉過身拿出兩枚丹藥,一枚直接彈進曹肅口中,另一枚交給了李致。

「你是誰?」藍若雨順手捏住飛回的琴弦,一邊將它重新固定在古琴之上,一邊淡淡問道,「那第三個修真者?」

灰衣人收劍而立,笑道:「你可以這樣稱呼我,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夕雲!」

藍若雨這次注意去看他的樣子,修長的身姿,配上帥氣的臉龐很有吸引人的資本,只是眸子中閃爍的那絲自負傲氣卻怎麼也隱藏不住。雖然還沒有同他過招,可是藍若雨知道這個夕雲有著自傲自負的本錢,可是這種人註定不會被人喜歡。

「第三者,看來你是一定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了?」藍若雨將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琴弦之上,然後冷聲問道。

夕雲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些不快,可還是含笑的點點頭。

藍若雨不再說話,兩根手指緊緊的捏在一根弦上,「倉」的一聲一捻到底,再一次見那古琴散出一卷白霧向著夕雲罩去,與此同時藍若雨的手指又快速的舞動起來,一道道的月牙也夾在白霧中襲了過去。

「哼!」夕雲冷酷的翹起了嘴角,大喝一聲揮出手中的長劍,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巨大劍影徹天而降,一劍下去那些月牙瞬間被壓成碎片,而那捲霧氣則消散開去。可是那巨大的劍影仍攻勢不減的斬向藍若雨,只見她臉色一變,第一次將那古琴收入體內,然後身形幾次幻動到了藍翎跟前,一把將他夾起就遠遠的避開。

失去目標劍影深深的斬入地下,沉寂了半會後,地面突然閃出耀眼的光芒,並從地底向四周擴散,待光芒散盡,那劍影所斬出一道長長的溝壑,而那光芒擴散之處,寸草不生。

「好可怕的破壞力!」藍若雨一臉的凝重,到了離那夕雲百丈的的地方才將藍翎放下,然後喃聲道,「這就是劍修者的厲害之處么?」

李致也一臉震驚的看著那長長的溝壑,單論一個點的破壞力,兩儀劍實際上要比夕雲這一劍還要強一些,可是論到氣勢和範圍相差則相當的遠了,而兩儀還得兩人一番的能量積聚,可是這夕雲似乎只是隨手抽出了一劍罷了。

「閣下的劍罡果真威力驚人,可是沒有修成劍心的你似乎也不能拿我如何,不過閣下的劍罡也似乎是藉助你手中的長劍吧!」藍若雨反而笑靨如花,而那柄古琴不知何時又被她抱在了懷中。

夕雲嘴角微不可見的**了一下,眼中的不快已然變成了怨毒。

「當然,我也無法奈何得了閣下,這,我也得承認,不如這樣,我同曹肅之間的仇恨今日暫且不談,我只想問他幾個問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藍若雨這時候反而先退了一步,語氣很是謙恭。

「什麼?姐姐!……」藍翎叫了起來,可是立即就被藍若雨那冰冷的眼神給止住,他從來沒有看過姐姐對著自己有過這樣的眼神。

「哦?什麼事?」夕雲對於藍若雨的退讓有些意外。

曹肅在服用了那顆丹藥之後,加上打坐療傷已經好了很多,見他們兩人提及自己趕忙撐著站起身來,低著身子準備回話,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張狂,看來這個夕雲在他們中還是挺有分量的。

藍若雨看到他這麼如此順從,當即也不再客氣,忍住心中怒火問道:「三年前,你為何要突然出手幫助曹建襲擊凡人?難道『修真者不得私自干涉凡人事件,更不得傷害凡人』不是修真界的規矩嗎?」

這個問題讓曹肅愣在當場,眼中出現了一些疑惑,看了看夕雲,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措辭,期期艾艾的沒用說出話來。

「曹兄如有知曉,還請告知這位姑娘!」夕雲朝著曹建拱拱手,雖然語氣很是恭敬可是話語間卻帶有一些命令。沉默了一會後,曹肅才開口道:「是我那不成器的晚輩一再央求我的,本來我顧忌到修真界的規矩,並沒有同意,可是他卻給我看了這封信。」說著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一封摺疊完好的信紙扔向藍若雨,百丈的距離只有片刻之間就到了藍若雨的手中,然後又接著說道,「信中也只是保證趙千鈞回到修真界后並不會向天涯海閣彙報,消除我的顧慮,而我當時也只是幫助劫走了一個女人,並沒有傷害她!」

藍若雨拆開的信紙,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淡淡的朝三人點了點頭,然後將信紙緊捏進手心,再鬆開時就已化成了一片紙屑,「天涯海閣就是專門管理那些到凡間界『辦事』的修真者?」

「嗯!」

「呵呵,那麼你得小心這位夕雲閣下了,在此別過,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說完這些藍若雨就將藍翎牽起,踏上了長劍。

夕雲望著她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有些委頓的將長劍拄在地上,重重的喘息起來。而不過片刻,曹肅突然痛叫起來,只見一顆藍色的光芒正在他的體內不斷的穿梭,每次穿梭都伴著他慘痛的叫聲,以至於最後忍受不了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夕雲一驚,顧不得休息一把抓起曹肅的手臂,良久之後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冰魄寒氣!」之前的眼中自傲卻變成一些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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