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不安

第十一節 不安

溝壑滿布的老臉,汩汩的淚水從中流過,看起來很是心酸,只是藍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那朋友是男是女啊?」

「吸!」伴著吸鼻涕的聲音,老人一邊瘋狂的吃著烤肉,一邊哽塞著,「屁話,是鐵哥們!」

藍翎搖搖頭,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男人會因為因對一個哥們的思念而無聲落淚,更不會露出如此傷感的情緒,想來其中的事情也不會那麼簡單。只不過老一輩的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所能關心的,何況對這個根本沒什麼了解的老人。可是這時內心卻是激動的,因為整個大陸上這種孜然香料只有藍家才可能會有,據說這是藍家的祖宗無意中發現的一種植物所提取的,而那種植物並不容易成活,產量也不高,所以一直作為藍家的一個秘密而存在,除了藍家的子孫根本沒人知道,南朝的皇帝也不例外!關於這個藍翎一直覺得很滑稽,僅是一種珍貴的香料罷了,似乎沒有必要這麼稀罕。可是有一年南方某官員所治的地方產出了一種茶葉,味道直令人飄飄欲仙,那官員急不可耐的上貢給皇宮,於是皇宮內凡是嘗過這種茶葉的人員無不對其產生迷戀,這一來所需量就變的非常巨大,只是那種茶葉好像只是一種變種,每年僅僅能夠收集的也只有那麼一點,皇宮所需那官員當然滿足不了,經他政敵的一參,無奈落得個私藏貢茶的罪名糊裡糊塗的被斬了……這時藍翎才明白為何藍家對於孜然諱莫如深。

因而藍翎認定老人的那位朋友就是藍家的某個先人----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憤憤不平,因為藍家沒有一個能扛把子的祖宗,此時的發現不得不令他興奮,看著老人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他嘗試著問道:「看來老人家跟您那位朋友的感情真的很深啊!」

老人的點點頭,嘴裡卻嘟囔幾句,臉上閃過一絲氣憤。

「能與您深交的肯定也是個不同尋常的人物吧?不知他叫什麼呢?」藍翎裝作沒有看到那絲氣憤。

「額……我想想……」

藍翎翻了翻白眼,感到額頭上有一大滴汗珠淌下。

老人低頭想了好一會,最後竟微紅著臉,摸著鼻子,訥訥道:「當時咱們一見如故,他叫我老大,我叫他老二……似乎都沒留下名字!」說到這他臉上又有些落寞。

「……」

藍翎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哭笑不得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理,又看看老人一臉無辜的模樣,他也放棄了繼續詢問,其實就算明確了那人的確是藍家的先人也沒任何的作用,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也只是尋求一個心理安慰。可是轉念一想,若那位老祖宗也是跟這次的幾個修真者是同一輩的話,那麼如果說他們之前的先人因為當時沒有地位或者條件而沒有好的功法而進入修真界,可他們之後的幾代後人好像也只是壽終正寢,難道說他們之後的幾代全是天資駑鈍之輩?

這個問題似乎也超出他目前「境界」所需思考的了,只能作罷。想想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話題了,於是將剩下的肉串迅速吃下,又喝了口酒,將臨時做的烤架一股腦拆開添作柴火,看了一眼安然躺在冰棺內的藍若雨,就靠著一顆樹休息了。老人吃光了烤肉后,發了一會呆,望了望藍翎,拿回了葫蘆塞上瓶塞當做枕頭就地就睡……

夜,已經很深了,深到連灌叢里的夏蟲都停止了鳴叫,夜間的山林內沒有一絲風兒,一切都那麼靜謐——也不是,篝火內燃燒的柴火一直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作為夜的伴奏,催人入眠……

次日藍翎是被刺眼的陽光給驚醒的,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睛,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就準備起身,誰知剛剛一挪動身子就感到後背,腰部,脖子傳來一陣驚心的酸痛,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滾到了地上,睡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身子被硌的生痛,而脖子則是落枕。躺回去又歇了一會,掙扎著爬了起來,一眼瞧見呈大字狀躺著的老人,心裡不由平衡了一些,看來不是只有自己睡覺不安穩。接著又看向藍若雨那邊,心裡一驚,兩手使勁揉揉雙眼,又定睛看去——昨夜那冰棺所在之處已空無一人,而藍若雨則不見了。

一身冷汗的藍翎立馬跳了起來,在四周看了又看,渾然顧不上全身的酸痛,可是視力所及之處,卻仍沒有看到姐姐的身影,不禁慌了起來,難道一大早來了個野獸……藍翎搖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腦子,而這時耳邊傳來了老人懶散的聲音:「那丫頭也是剛醒來不久,應該是尋找水源去了吧!體內的雜質全被剔除出來,黏黏的糊在身上,女孩子都受不了,尋個有水的地方清洗去了。放心,這附近就有一處小型的瀑布,安全的很。」

聽到這話藍翎心裡立即安了下來,第一反應是姐姐只是去清洗身子去了,第二反應是姐姐服用了五行花瓣之後果真恢復了過來,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第三反應已涌了上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哎喲!」

藍翎兩腿一軟坐在地上,忽的想起了什麼,叫道:「您老人家可是有偷看人家洗澡的前科,告訴你可別起什麼壞心!」

「咚!」

藍翎捂著腦袋扒在地上低聲呻吟,旁邊的老人憤憤不平,「小兔崽子我抽死你!說了那只是渡劫時不小心看到的,想我光明磊落誰人不知,偷看洗澡?呸,這小兔崽子!」

「哼!誰知道?」藍翎抬頭弱弱的反擊道,可是一看到老人擺出抽人的動作,趕緊老實下來。

知道姐姐安全后,他倒也不著急了,乾脆挪到一塊平坦的草地上,仰天躺下,同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陽光射在臉上讓他的眼睛酸脹不已,慢慢的眯上了雙眼,再次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是感到一股清涼傾在了自己臉上,迷迷糊糊的用手擦了擦臉,竟發現一手的黏濕,一個跟頭爬起,口裡叫道:「下雨了!下雨了!」只是下一刻,就清醒了過來,眼前站著的一臉笑意的姐姐,兩手捧著一片盛著涼水的樹葉。較以前來說,藍若雨乍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細看之下似乎又多了一些氣質,只是這種氣質很是特別——聖潔中蘊著些妖媚。

「姐姐!」藍翎猛的撲進藍若雨的懷中,驚措之下,那盛著涼水的樹葉整個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很是狼狽。

「好了好了!我不是好了么?」藍若雨呵呵一笑,用手輕輕撫著藍翎的腦袋。

藍翎點點頭,將那股哭意硬壓了下去,將頭從姐姐懷裡抬起,望著那近在眼前的俏臉,心裡非常安寧,自己從懂事起就是藍若雨帶著的,自己早就養成了對她的依戀,一切基本都是由她做主,所以這次藍若雨重傷過程中雖然還說不上六神無主,可是卻也一直處於恍惚中,直到遇到老人後才算稍稍放下了些,而直到現在看到確實健健康康的站在面前,他才真的放下心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抓起袖子將眼眶內含著的淚花擦去,才想起為了幫姐姐包紮傷口,都給撕得差不多了,露出光赤的手臂,不由有些窘迫,藍若雨看著他的樣子,輕輕將藍翎推開,含著笑幫他拭去淚花,心裡很是心疼,可隨即卻又正著臉說道:「翎兒,你對姐姐的依賴太重了,以後若是姐姐離開,那你還沒法子過了么?不過嘛,這次表現不錯,抱著我狂奔這麼遠,把我的命給撿回來了。獎勵你下!」並沒抹胭脂腮紅,可是此刻她的櫻唇卻仍然那麼紅潤,她的臉頰也顯得很是粉嫩。

輕輕的在藍翎的額頭吻了一下,方蓮步微移,走到那老人跟前。

「姐姐!你又勾引我!」不顧藍翎一邊的叫囂,藍若雨對著老人欠了欠身子,說道:「多謝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老人不知何時換了個姿勢,翹著大腿,半身靠在樹上,兩手枕在頭后,一副悠閑的模樣,可是藍翎卻暗自悱惻:這種姿勢絕對不舒服,只是那老人的裝擺罷了。

見到藍若雨恭敬的對自己行禮,他身子一動,無骨般從樹上滑下,然後猛地彈了起來,將酒葫蘆隨手扔進了儲物戒指,拍拍一副說道:「我可經不起你的一謝,救你的是五行花瓣,喂你你服用的是你弟弟,我老人家只是煩不了那小子的鬼嚎才忍不住說了幾句罷了!」

不過藍若雨聽了卻又拜了拜,「若不是您提醒,按傻小子恐怕也就知道扒在我身上鬼嚎呢!」說到這忍不住掩口笑了笑,「當時我的神志突然就清醒了,能看見,能聽見,也能說話,只是說出的話卻沒有聲音,當時我感覺就像處於另一個空間一般。」

「哦?」老人有些好奇,這種情況在於沒有結成金丹沒有修成元嬰的人身上出現,那就說明那人當時的靈魂已經離體,換句話說也是死了,五行花功效再大也不可能把真正死了的人給救活,難道真正救活她的並不是那五行花?說著也對,被修真者用劍氣將心臟刺穿,又被重擊一掌,就算她的修為不低,卻也只能保證不會立斃,可有怎會存活那麼長時間?難道這一切都是上面某個大人物故意而為,自己的出現也只是無意充當了一次棋盤上蘋果?想到這,他不禁打個哆嗦四周看看,然後不顧姐弟兩疑惑的眼神,眼觀鼻鼻觀心盤腿坐下,閉眼念了一通靜心咒。

藍翎抓了抓後腦,眼睛一亮對著藍若雨說道:「姐姐,這不會是傳說中修真者的頓悟吧?嗯,看樣子好像是的,那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藍若雨又看看老人,實在沒有什麼頭緒,只能點點頭,不過暗忖:這頓悟還會有時間盤腿坐下?

老人暗自紅紅臉,自己這哪是頓悟,分明是被嚇的!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也只能擺出一副頓悟的高深模樣。過了半刻中才面含笑容,一副參悟甚多的樣子,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拍拍灰塵,望著姐弟兩一眼,面色一正說道:「咳,現在你姐姐也安全了,想來你小子也能安生了。老人家我陪同你們兩一夜,也該時間離開了!」

姐弟兩對視一眼,對於老人突然的離開感到有些詫異,不過藍若雨還是欠欠身,恭敬道:「多謝老人這一夜對我姐弟的照顧!」

「沒事,沒事,反正我老人閑著也是閑著,況且還能嘗到多年前的那熟悉的味道,倒也不虛此行了……」

「啊,說到這什麼味道,我那小紙包呢?」藍翎說著就伸出的手,作出一副討要的樣子。

老人下意識的捂著胸口,向後猛蹦了數丈的距離,警惕的望著藍翎。見他沒有真的過來討要的意思,就輕吁一口氣,挺起胸膛,臉上猶豫的神情閃過,右手一招,一柄銀色的飛劍浮在了半空之中,而下一刻就已飛身踏上,朝地面的姐弟兩拱拱手。

「這就走了?就這麼把我的孜然給貪了?」藍翎跳了跳叫道。

「呵呵,放心了,以後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老人微微一笑,臉上再次浮上了一絲猶豫之色,最後咬了咬牙,從飛劍上躍下,儲物戒指光芒一閃,手上出現兩張灰色符紙。

「原本我不應該再插手進來,不想做那一個棋盤上的蘋果,唉,可是細細一想,說不得我也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呢!」老人自嘲的說道,「這符紙名喚隱逸,捏碎之後自能在一定程度上隱藏起自己的氣息,使得靈識不能探究。」說著將兩張符紙分別遞於兩人,「唉,也許能用到吧!」

老人這一番話弄的兩人一頭霧水,可是還是將符紙收進懷中,道了聲謝。

頓了一會,老人卻又長嘆了一口氣,又拿出一張黃色符紙,道「引雷符,顧名思義,在捏碎瞬間輸入真元即可發揮功用。這一張或許可以供你們保身只用。」飄身上了飛劍,自嘲的笑道,「唉,罷了罷了,就算多管閑事也罷了。」說完就化為一道影子消失不見,遠遠的傳來兩句聲音,「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啊!」

藍翎稍稍琢磨了半會,突然猛地叫道:「老人家您叫什麼啊?」

回答他的只是微風扶在樹杈上發出的「嗚嗚」聲。

……

藍翎那會抱著藍若雨狂奔了竟有數十里遠,只不過這次換藍若雨夾著藍翎朝回掠去,同樣的,藍翎再一次發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恍惚,只是持續一會就又恢復了正常,可是他仍然是回頭看了看,看到的僅是快速向後退去的樹木。

藍若雨的棗紅馬的確是很有靈性的,帶著藍翎的那匹母馬,只是在那山谷附近「漫步」。待藍若雨停下的時候,藍翎仍然像是感到自己像是腳無著力一般輕飄飄的,腦袋也處於一種失重之中,頭暈眼花之下一**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噔噔」的聲音慢慢傳來,映入眼帘的是兩手各牽韁繩的藍若雨,她故意裝作一副不屑的模樣說道:「翎兒啊翎兒,這一路而來,出力可是我這個姐姐喲!你倒是喘上了!」

「姐姐……姐姐,你可是奔的太快了哦,我這一路上心都是懸著的,可真累死我了!」藍翎拍拍胸口,又揉了一會雙腿,才站了起來,想起來一個問題,「姐姐,你這次服用了五行花之後,修為又增長了吧?」

藍若雨甜甜一笑,將藍翎的馬的韁繩遞到了他的手裡,道,「呵呵,只能告訴你已經滿足了通過天涯海角的條件了,只是我被那冰塊包裹的時候迷迷糊糊腦中多了些什麼,又缺了些什麼。直到今早醒來,我仍然沒發覺我腦中到底多了些什麼,可是家傳的修真法是好是壞我也是說不清的!」

藍翎點點頭,知道了個大概也就沒有再問,輕輕摸摸馬兒的腦袋,翻身上馬,說道:「姐姐,我們已經耽誤了一天了,要趕緊回去了吧!」

「哦!怪姐姐受傷耽誤時間了么?」藍若雨故意板起了臉,撅起小嘴說道。

藍翎趕緊陪上笑臉,「哪能啊?姐姐恢復了,翎兒只有高興,怎會怪您呢?」

「哼!誰知道呢?」藍若雨挑起了眉頭,只是一瞬間臉就暗了下來,「那三個人顯然就是修真者,雖然我不知道南北朝內隱居的修真者有多少,可是這麼光天化日之下就出來搶奪天材地寶的幾個,估計也只有那幾個來自修真界的了。唉,祈年也說過了,這次一共就來了五個人,南朝三個,北朝兩個,這次的三個人明顯是對立的兩方,看來肯定有一方是南朝的。」

藍翎一驚,「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我們回到皇城不是有可能撞見他們其中的一個方么?」想了一想,狠狠的在額頭上揉了揉,「唉,天下這麼大哪會那麼容易碰上,就算碰上,說不定他們早就將我們這些小人物給忘了呢!」最後一句顯然是自我安慰,而藍若雨的話卻正好回答上。

「別忘了,我可是拿走了其中的一片五行花瓣呢!而我在他們眼裡明顯就是一個死人,現在卻又活蹦亂跳的出現,怎麼不會引起注意呢?對了,說到這,我很奇怪,為何當時那三人明顯沒有發現你的樣子呢?」

藍翎摸摸頭有些莫名其妙,「可能當時發現了卻沒有功夫去追究,直接就去搶奪了吧!」心裡想到的卻是五年前的劍門關時發生的事情,那將整個劍門關變為的無底深淵的爆炸,自己竟然沒有事情,醒來后卻出現在了座位下面。

「算了算了!」藍若雨無奈的搖搖頭,也上了馬,將額前的亂髮理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先回吧!駕」

「哎,姐姐等等我!駕!」

……

一路回去,果然到處都顯得有些氣氛緊張,四處可以看到走動的士兵,看來南朝也在大力搜索那四分之塊玉玦,不過兩人身為一字平肩將的公子小姐,倒也沒受到什麼為難,不過例行公事的詢問還是免不了的,從南到北,各大小城市的街道上都不像以前那樣熱鬧,行人都是那麼匆忙,買回所需物品之後就趕緊奔回家去,特別是那些古玩店,早已是門可羅雀,一片慘淡。

「就因為來了幾個人,就搞成這種樣子,想當初南北瀕臨戰爭時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唉,當某些人的力量凌駕於國家之上時果然很可怕!」藍翎滿臉厭惡,恨恨的低聲說道。

幾天路上的所見所聞讓藍若雨的心情一直很是沉重,她不知道若是那些修真者追究起自己在山谷的事情,藍家還可能招架的了么?雖然聽說修真者不允許傷害凡人,可是山谷內的事情已讓她對此不抱希望(對於自己主動威脅她自動過濾),更別說他們一句話就讓得兩個國家為其紛亂了。藍翎看到姐姐有點憔悴的臉龐,牙齒更是咬得吱吱響,恨不得像老人那樣瀟洒的抽他們幾下,只可惜自己恐怕連個普通的成年人都打不過,這想法也只能是想想。

就這樣,隨著一路的見聞,咬著牙,沉著臉的姐弟兩終於在幾天後回到皇城。只得慶幸的是,高官富貴齊聚的皇城並沒有像民間受到過多的擾亂,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仍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呼!又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姐弟兩同時感嘆一聲,又對視一眼,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藍翎還沒什麼,只是藍若雨一笑之下花枝招展,嬌媚動人,引得路人紛紛張望,就在這時路邊一個賣燒餅的兜了幾塊燒餅迎了上來,嘴裡叫著:「這位少爺,小姐,看你們風塵滾滾,一路顛簸,肯定也餓得慌了吧!」

藍若雨眼裡一奇,微微頷首向懷裡掏了掏,嬌軀卻忽的頓住,臉色有些尷尬,那天清晨清洗身子時,慌亂之下順便將衣服也洗了乾淨,只是隨身攜帶的碎銀則一股腦丟了,後來買衣服的錢還是從藍翎那拿的。那賣燒餅的也是個精明人,湊身上前,遞上燒餅,快速的低聲說道:「藍將軍讓小姐少爺一進城就趕緊回莊園!」說完又是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笑道,「多謝惠顧,多謝惠顧!賣燒餅咯!……」

對著一臉無趣的藍翎使了個眼色,一臉淡然道,「先回莊園吧!」

「嗯?這麼急?」雖然疑惑,可是他還是拍馬跟上。

五年前藍府就安置了城南的那個莊園,雖然距離集市較遠,可是勝在環境幽遠,貼近自然,藍府還特地在莊園周圍買下一些田地供府中家丁清閑時耕種,五年後的今天莊園的一圈都長滿青聳的翠竹,更顯幽深,而莊園內所有的空處也都種上了另一種纖細的墨竹,總的來說,藍府莊園到處都布滿了竹子。

當然,這是在秦可卿默許下藍若雨偏好的做法。不過藍府也因此多了一種幽雅的意境,這是藍若雨一直驕傲的地方。

兩人剛到門口,兩名下人就跑來將馬牽向馬房,藍府的周邊較以前多了幾倍的守衛人員,戒備很是森嚴,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經都全副武裝,陽光照射下滲出黑油油的光芒。

一股不安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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