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遇難
晨曦，莫南張開惺忪的雙眼，見小北三人仍在熟睡。打算起身，燒些柴火。卻愕然發現棚內空蕩蕩的，沒有和尚的身影。
跑出棚外，張望著四周。大雪將人遺留過的痕迹紛紛掩蓋住，光滑如鏡，沒有新的印記。
返進棚里，發現和尚原來的地上寫有一個『佛』字。粗細和人的手指相當，顯然是禿驢昨晚劃下的。
莫南瞅著平凡的字體，呢喃著：「走了嘛？」
轉念一想，禿驢終不過是自己人生的一個過客罷了。該分開的時候，就要分開。
這一個月來，天天被和尚纏身。人猛然一走，還真有些不習慣呢。莫南嘆氣而笑，用手將那佛字抹掉：「真是的，臨走之前也不打個招呼。」
生火，等將吃的東西，一一熱好后。莫南才將三個小懶蟲叫醒。
用白雪搓擦著臉龐，莫北精神抖擻，口中不停冒出茫茫哈氣，道：「哥，那和尚啥時候走的？」
莫南當然也不知道禿驢離開的具體時間，含糊說：「昨晚。」
三人也都明白和尚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也就沒追問下去。
隨著太陽漸漸升高，光芒普照而下，空中的溫度也暖和起來。吃完早飯，四個人為坐在火堆前，沉默不語。火焰吞吐不定，照的讓人臉蛋發燙。
不斷的添著柴火，莫南發現和尚在的時候，嫌他煩。這一走，倒是太過冷清了，一點氣氛都沒有.....
見沒了木枝，莫北道一句：「我去揀柴。」而後，匆忙奔出牛棚，明顯忍受不了這鴉雀無聲的尷尬。牛娃說句：「我去幫忙！」，人也緊隨其後走開。
小小的牛棚內，頃刻間只剩下莫南和素心二人。
素心看莫南無神的盯著火堆，輕問道：「大哥，你有心事嘛？」
莫南一呆，目中恢復焦距，笑著：「哦，沒什麼。在想些事情。」
「能和心兒，說說嘛？」素心瞧莫南的模樣，心中隱隱絞痛。以前的大哥就是獨自思考著事情，從不講出來讓大家分擔。生怕會給幾人造成壓力，就自己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如今，莫南好不容易從鬼門關上逛了一圈，險些還生。她不希望這種事情會發生第二次，小小年紀的她，已經明白很多。
她渴望大哥能夠將心事，掏出來。讓大家一起解決，想辦法。
莫南微微一笑：「小事而已。起的這麼早，覺的困的話，就再睡一會。」
素心張口欲言，最後生生止住，扭頭看向棚外。
莫南並沒察覺出她的異常，繼續著自己剛剛的思緒。
已是午時，看著已熄滅的火堆，莫南皺著眉頭：「小北和牛娃怎麼回事？這都幾個時辰了，還沒回來？」瞅下天色，莫南感覺有些不對勁。
又過片刻，莫南神情嚴肅的對著素心叮嚀幾句，便出了牛棚。順著二人的足跡，開始尋去。
踩著厚厚的積雪，莫南來到牧場邊緣處的一片小樹林。這是附近唯一的一處火源點，也是幾人揀柴的地方，來回不過半個時辰。
越向里走去，莫南的臉色越發陰沉。因為他在一些樹榦和積雪上發現斑斑血跡。更另他擔心的是，地面上留有繁多的腳印和馬蹄印，明顯有一伙人滯留過。
從血液凍結的時間判斷，與小北和牛娃離開的時辰十分吻合。
向前行進約幾百米，快要到達樹林中心地帶時，忽然聽見前方傳出說話聲。莫南小心翼翼的靠上去，藏在一個雪包的後面，往裡看去。
只見，寬闊的空地上，數十隻馬匹以圓形圈站而立。中間的圓心處，倆個血肉模糊的人，被麻繩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不過，從喘息間呼出的哈氣。說明，倆人還活著。
躲在一邊的莫南，怒目圓睜。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久未回來的莫北和牛娃。
其中，一名騎在馬上，體顯胖態的青年。眉宇間好不得意，沖著地上的二人，哈哈大笑：「臭小子，可讓本少爺找找你了。這回，看你還往哪跑？」
莫北血色猙獰的將一口血沫，吐在那人的跨下，嘴角翹起一絲不屑。牛娃也學著他的樣子，吐了一口。
劉荒瞧倆個兔崽子，竟敢看不起自己？心下大怒，舉起手中馬鞭，抽了過去。
一瞬間，皮開肉綻。但，莫北二人硬是吭都沒吭一下。
原來，今日他奉父命，陪倆名將相子女，出城狩獵，解解悶。由於幾人都出身嬌貴，自然不能受得半分傷害。特別是倆名將相子女。如果他們有什麼意外的話，別說是少城主了，就是城主的頭，都不夠人家砍的。
左右一想，就來到了城外的小樹林。冬季，這裡野兔繁多，還存有不少野雞和小型狸物。沒有分毫攻擊力，也就成了最佳狩獵地點。
因而，率領著一眾家丁。伴著倆位府上的尊客，興沖沖的出發。
另他沒想到的是，此次出行竟有意外收穫。前一陣偷了自己錢財的小賊，被撞個正著，於是乎連忙命人將二人擒住，狠狠抽打一番。
瞅這青年又一次作勢抬起長鞭，莫南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挺身跑上前去。大喝道：「等一下！」
劉荒一怔，看著突然竄出的莫南，愣道：「你是何人？」
莫南剛想走上前，就被幾名騎馬的奴才給攔住。一家丁喝道：「見了少城主，還不跪下！」
莫南赫然明悟，原來眼前之人。就是那名通緝的幕後肇事人。玉京城的少城主，劉荒！
家丁平時在城中狐假虎威，威風慣了。見莫南敢無視自己，下了馬背。抽出長刀，橫在莫南的脖上，凶道：「大膽，還不跪下？」
小北和牛娃看如此情形，憤怒的朝劉荒喊道：「孬種，有什麼本事沖我來！」
劉荒呵呵一笑，瞄眼莫南。回道：「看你這麼在意他，想必是你的親人了。那好，物以類聚。我今天就將你們三個禍害，一塊除掉！」
「慢著！」就在這時，一個莫南熟悉的聲音，穿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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