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轉折
就在李炬終於將蘭茹蕙的事情處理妥當的時候，趙晨朵顏和葉新梧三人，也迎來了剛剛來到洛陽城的一位老朋友。
丐幫幫主，宋家當代家主，宋玉堂。
原本宋玉堂最近正全心操持着宋家的各項生意。畢竟剛剛接手東家不就，很多東西宋玉堂他並不是特別熟悉，還需要有一個較長的時間來進行學習，好在日後能夠在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可以做到得心應手。
至於丐幫，已經走上正軌的丐幫最近除了幫趙家軍修築要塞之外又沒有什麼大事，宋玉堂自然是樂得放手，將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都交給手底下的兄弟去做。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宋玉堂卻發現了一些不太妙的東西。
雖說羅老二在宋玉堂當選了丐幫幫主之後基本上就退居幕後了，但念在羅老二的資歷以及對丐幫的貢獻之上，宋玉堂還是將很多重要卻不需要太多技術含量的事情都交由羅老二來處理。比如每個月統計幫里新增人數這樣的瑣事，交給羅老二來做，一是放心，而來也可以讓羅老二在兄弟們心中保持住自己的地位。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羅老二每月十五的時候，都會將上個月的數據給統統整理出來差人發給宋玉堂。可今年一整個元月都要過去了。宋玉堂還是沒有收到羅老二傳來的去年臘月的數據。就算算上天氣寒冷路途上有些耽擱，那這數據此刻也應該已經到了他手中才是。這讓宋玉堂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為了證實心中猜想，頗為擔心的宋玉堂便叫人專程去往洛陽，尋找羅老二的下落。只可惜去了幾波人，回來的時候都說沒有見到羅老二。同時，那位於朱雀大街的宋家綢緞莊的掌柜也給宋玉堂發來消息，說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過羅老二在他鋪子門口唱花鼓調子了。
放心不下的宋玉堂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暫時放下了手中宋家的各項工作，親自往洛陽城跑了一趟。
正好現在趙晨他們也在洛陽城內，宋玉堂也好就此機會和趙晨聊聊，看看丐幫接下來有沒有什麼大的方向好走。
當宋玉堂跋山涉水終於趕到洛陽城的時候，趙晨他們一行三人早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了。
葉新梧遠遠看到馬背上那褪去宋家標誌性黑白相間服裝，又穿上一身打着補丁樸素布衣的宋玉堂之時，立刻扔掉手中剛啃了一半的燒餅迎了上去，嘴裏大喊道：「喲！老宋你來了啊！我們都等你半天了！這大冷天的吹了這麼久的風，你可得帶我們好好搓一頓才行啊！」
見得葉新梧跑過來，宋玉堂立刻翻身下馬，笑着拱了拱手：「葉公子，別來無恙。」
葉新梧嘿嘿笑着伸手拍了拍宋玉堂肩膀：「都是兄弟，少客套那麼多。走，咱們先進城去。我們已經提前給你訂了一間客棧，知道你不要上等包房，我還專門給你訂的普通房間。你看我這兄弟還行吧？」
此時，也走到了宋玉堂身邊的趙晨拉着朵顏給宋玉堂打了個招呼：「沒錯宋兄，咱們要不就先去客棧收拾一下？待會兒吃完午飯咱們再接着忙吧。」
宋玉堂搖搖頭拒絕了趙晨他們的好意：「趙兄，我此番前來，也是有要事要處理。入住客棧的事情，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兒，我想我還是先去找找羅老二好了。」
趙晨有些奇怪：「羅老二怎麼了？」
宋玉堂苦笑一聲：「我這都一個多月沒收到他消息了，我怕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想先去找找他看看。不然也不會專程來這洛陽城一道。家裏的事情都還有一大把要處理呢。」
趙晨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好，那咱們就陪你一道去找找看着羅老二的下落吧。」
說罷，四人又各自翻身上馬，朝着羅老二之前所住的那一間破宅子騎了過去。
當一行四人來到羅老二宅子門前的時候，只看到那本就破舊的宅子從外面看起來較之以往似乎更顯破敗。進得屋內，那些個鍋碗瓢盆也都結上了蜘蛛網，桌上床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想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在此處了。
看到這個情況，四人立刻覺察到這羅老二似乎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一番合計之後，幾個人分頭行動，到洛陽城各個角落打聽起羅老二的消息來。
同時，宋玉堂也叫上了洛陽城中的丐幫兄弟和那些個宋家子弟，地毯式地所搜起羅老二的蹤跡來。
傍晚時分，當宋玉堂和趙晨再次碰頭的時候，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想來是沒有找到羅老二了。
就在二人都有些泄氣的時候，葉新梧突然御劍來到兩人身邊，表情有些古怪。
見得葉新梧這個表情，宋玉堂當然明白他可能查出了一些什麼，立刻問道：「葉公子，怎麼樣了？」
葉新梧皺着眉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先前我在城西的貧民窟裏面打聽的時候，雖然沒找到羅老二的消息，但是卻聽說前段時間那兒的下水道附近發現了一句屍體。根據他們的描述，我看那好像是一個乞丐的樣子。後來官差來了之後就草草地將那人給葬在西門外的亂葬崗了。更多的消息我是一時半會兒查不到了。要不，咱們去找找看？」
聽聞葉新梧如此一說，宋玉堂稍微想了一想，便點了點頭：「反正現在沒什麼事情，不如就先去那亂葬崗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蛛絲馬跡呢？」
三人剛要動身，卻發現朵顏姍姍來遲，臉上也和葉新梧一樣有些古怪。
趙晨看了朵顏一眼，問道：「你該不會，也查到羅老二的死訊了吧？」
朵顏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如果那官差說的是真的的話，那可能羅老二，真的已經死了……」
宋玉堂有些難以置信：「朵顏姑娘，此話怎講？」
朵顏看了宋玉堂一眼：「我下午的時候找到幾個官差問了問，後來從一個官差口中知道，前不久城西頭髮現了一具屍體。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在下水道里被泡得有些腫了看不清面目，不過後來有人說從穿着打扮來看，那人應該是一直在朱雀大街上唱花鼓調子的那個乞丐。我問了一下，整個洛陽城有資格在朱雀大街行乞的。應該只有羅老二一個人了……」
宋玉堂抬頭看天，聲音有些無奈：「官差可曾說過他的死因是什麼嗎？」
朵顏點點頭：「嗯，官差說，應該是當天他喝酒和多了，半路醉倒摔進下水道中。但是喝的太多神志不清，就這樣被凍死了。」
宋玉堂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行吧，只能祝羅老二在下面好好生活了……」
葉新梧也是嘆了一口氣：「要說這羅老二，還是我最先認識的，真是沒想到，福沒享幾天就走了。可惜啊……」
宋玉堂輕輕跺了跺腳：「算了，逝者不可追。都忙了一天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去吧。」
葉新梧一聽說要吃東西，立刻來了精神：「好！老宋，我告訴你，最近我發現這洛陽城內有一家小店的餃子特別好吃，要不要我帶你去吃？」
宋玉堂聞言點了點頭：「行，那就去吃餃子吧。趙兄，朵顏姑娘，咱們走吧！」
趙晨聞言搖了搖頭：「朵顏跟你們去就是了，我還有點事，我先不去了。」
葉新梧不解地看了看趙晨：「咦？你能有什麼事？幹嘛不去啊？」
趙晨笑了笑：「你們去就是了，我真有點私事要處理。別問了行嗎？」
葉新梧吐了吐舌頭：「好吧好吧，那你自己去吧。我們吃餃子去了。」
說罷，招呼著宋玉堂和朵顏，消失在了街角。
只留下趙晨一個人站在原地，想起來和羅老二第一次相見的那一天。
當天晚上，趙晨專程設宴招待了羅老二，席間趙晨想要敬酒，但卻別羅老二給回絕了。趙晨還記得，羅老二當時告訴自己。他見過太多冬天裏喝了酒凍死在路邊的人。因此他在冬天從不在晚上喝酒……
這件事，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同時，這羅老二死亡的時間，卻也着實讓趙晨覺得有些巧合。為什麼，偏偏會是這個時候？
趙晨覺得，要想將此事弄清楚，有一個人，他不得不去見了。
他的娘親，被花雪月當做人質的劉雨柔。
在自己實力已經達到十段以後，趙晨覺得有些事情，也有必要好好算一算了。
……
最近趙晨時常在皇宮中進進出出，宮中的太監侍衛們也都知道，這個年輕人顯然是和太子殿下關係不一般的朋友。當看到趙晨又一次來到宮中的時候，太監侍衛們自然不會有什麼阻攔。
為了找到劉雨柔，趙晨先從一個太監口中問到了花雪月的住處。當他一路小跑來到花雪月住處的時候，這位武學宗師剛剛用完了晚餐，正在院子裏打着一套拳。
而劉雨柔，也正坐在一旁饒有興緻地打量著花雪月的拳腳。
當一個小太監通報外面有人來找的時候，花雪月和劉雨柔都不用想，就猜到了來人究竟是誰。
花雪月呵呵笑着回頭望向劉雨柔：「丫頭，你說你這寶貝兒子，今天會不會讓咱家把你放回去？」
劉雨柔輕輕笑了笑：「花公公，你覺得呢？」
花雪月滿臉不屑地搖了搖頭：「那小子現在可沒有資格和咱家討價還價。」
「花公公，晚輩真的沒資格討價還價嗎？」
花雪月話音未落，一道略帶半點嘲諷意味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花雪月猛地轉過身，卻發現趙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院內，而自己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覺。
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的花雪月眯起眼睛看向趙晨：「小子，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和誰說話？」
趙晨先對着劉雨柔笑了一下，隨後轉頭望向花雪月：「晚輩當然知道在和誰說話。只不過花公公擅自擄走晚輩娘親，這筆賬，晚輩總覺得不和花公公好好算算的話，似乎不太合適。」
花雪月聞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小子，口氣倒是不小！怎麼着？覺得有李炬那孩子給你撐腰你就有資格在咱家面前囂張了不成？」
趙晨微笑着搖了搖頭：「花公公誤會了。此事和橘子慢點關係都沒有。他現在也不知道您將晚輩娘親擄到洛陽城的事情。今日晚輩前來，只是想以個人身份，同花公公講講道理。希望花公公能放了我娘親。畢竟晚輩本就和娘親相聚的時間不多，好不容易在雪松城安定下來，娘親卻不在了。總歸有些說不過去。」
花雪月眯眼看了看趙晨，又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語的劉雨柔：「丫頭，這事情是你指使的？」
劉雨柔搖了搖頭：「花公公說笑了，妾身一舉一動都在花公公的眼皮子底下，哪裏有機會去聯繫小晨？花公公也太瞧得起妾身了。今日之事，想來是小晨自己的打算。」
花雪月轉頭看着趙晨，面色有些不善：「小子，你若是好言相求，說不定咱家還可以許你同你娘親小聚幾個時辰。可你擅自闖入咱家府邸，咱家也是有脾氣的人。當年就算是你爹也不敢這麼做，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趙晨搖頭：「花公公，此事可是您先無禮在先。若是您不願意和晚輩好生交流的話，晚輩也只好得罪了。」
花雪月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狂笑不止：「小子！你可想清楚你在說什麼！別以為有李炬撐腰你就可以在咱家面前為所欲為。就算不殺你，咱家也有無數種方式廢掉你一身武學。讓你去做個只能運籌帷幄的將軍，也不是不可以。」
趙晨呵呵一笑：「多說無益，既然花公公如此有自信，那晚輩就陪花公公過兩招好了。」
說罷，一股強橫無比的氣勢，突然從趙晨體內爆發出來。
趙晨一臉壞笑看着花雪月：「花公公，不知道以晚輩現在的實力，可有資格在您面前囂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