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思難思民思家國

51 思難思民思家國

宣城郡處在建康東南,離太一宮極近,她東鄰江浙,西連九華,南倚黃山,北通長江,自商周始,即為皖南重鎮。.

宣城作為州郡,本是極為繁榮之地,然而數月前爆發的疫病,卻讓宣城陷入了一種恐慌之中,,雖然僅有數十人死亡,但卻有上萬人染疾。街道之上,行人渺渺,偶有行人也是神色匆匆,急急趕路,不願多停一刻,多說一句。

來往巡查的兵士要多過於行人。

張醒言三人於隱蔽處停了下來,步行向宣城走去。

走在田間小路上,幾人看着田間那有些雜亂的莊稼,心情頗為沉重,農乃國之根本,而此時田間雜草從生,顯是少有打理。而且此時穀物略有些發黃髮焉,幾人微微奇怪,僅地離海不遠,就算無人灌溉,僅憑天降雨水,此地穀物也不應如此長勢才對。

三人見有一農人於地間打理,除草澆水,但那穀物卻與其它並無不同,那農人站起擦汗,微微一嘆后,繼續忙碌。

「敢問丈人,天未大旱,莊稼何以出現乾旱之像。」周明益走到那農人田邊,雙手交疊一禮,然後問道。

「天降橫禍啊,自疫病出現后,莊稼也漸漸成了這個模樣,無論怎樣澆水,都是一幅缺水的樣子。」那農人嘆道,見有人問起,便回了一禮,臉上的憂慮卻更深了。

「謝謝丈人。」周明益說完,便準備離開。

「我看你們都是年輕人,宣城疫病肆虐,你們還是回去吧。」那農人見幾人向宣城方向行去,便出言勸道。

「不怕,我們都是大夫,正是因為聽說城中有病,才特意趕來。」周明益說道,說完,便向後退了幾步。

「請問丈人,此草是何物,怎麼從未見過。」張醒言道,他見農人除掉的草中,有一種開有淡紫色小花的草與其他穀物或草不同,其它均是發黃髮焉,而此草卻是葉兒翠綠,花朵飽滿,長勢竟是極好。說完,又將它放到鼻前聞聞,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何時聞過。

「別動。」那農者見張醒言將草放到嘴邊,以為他要去嘗,急急提醒到,「此草有巨毒,萬不可輕嘗。」

也不怪農人如此認為,周明益說幾人是大夫,而此時大夫見到奇葯異草,總會研究一番。

「敢問丈人,此是何物。」這次卻是周明益出言相問,伴莊稼相生的毒草,卻是極為少見的。

「小人虛活了這幾十年,也沒見過此草。只知大約起疫病之前,就發現此草,以前卻是從未見過。」那農人拿起一株道,「前些日子就因此死了好幾頭牛啊。」

說到此處,那老者眼中含淚。牛對於農事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是以華夏遺民從不殺牛,以至於牛老死後,也是以土葬之,至於食用牛肉,那可是極大的罪過,要受到社稷之神的懲罰。其罪與生吃人肉,別無二致。

三人對望一眼,均感此物定有問題,遂收集了一些,準備再作細查。

「那此次疫病會不會與之有關。」周明益問道,他細看此草,除了從未見過外,卻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不會,不會,那疫病僅在城中橫行,但此草卻是長在田間,此時莊稼未熟,怎麼可能有關,再者宣城中大人們也曾帶回去過,也沒發現什麼。」那農人擺手道。

「如此,便謝過丈人,我三人還需進城,就不打擾了。」周明益禮道,他見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自不願於此過多流連。

「幾位走好。」那農人說完后,也不再理會幾人,繼續照看自家莊稼。

路上行人極少,三人越是靠近宣城,土地越是荒蕪,莊稼幾近枯死,而那開有紫色小花的毒草卻更加茂盛,綠中帶紫,卻是極為好看的。

幾人暗自皺眉,此間土地並不幹涸,就算無人打理,穀物也不應枯死才對。幾人感覺此次疫病極為蹊蹺。便于田間細細查過穀物,但對農事,幾人並不清楚,只能看出是缺水而死。

只是此事便如海中之魚在海中缺水而死一樣,荒誕不經。

「地氣異變?!」董明夕言道,一路上她極少說話,總是低頭凝思。

「可能是吧。」周明益道,「只是本門並不善於查探這些。」

說完,他將一些枯死的穀物和一些毒草收了起來,進城后,再作打算。

此時,出入宣城的人極少,而且查得也是極嚴,自是為了防止疫病擴散,不危害其它地方,官府如此處理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數月來疫病只是在宣城附近擴散,並未傳向外界。

所幸幾人早有準備,周明益拿出一份文書,那城門官看過後,並未細查幾人,便放幾人入城。

文書三份,三人各執一份,入城前周明益交給二人,張醒言看過,卻是一份行醫證明文書,怪不得方才周明益告訴那農人,自己三人是大夫。

街道之上,極少行人,三人先找了一家客棧作為臨時住所,處理完瑣事後,三人才向城中醫館行去。

仁和堂離幾人落腳之處不遠,三人一行便先到此處。

此時病人不多,大部分病人在診治過後,都會回家修養,且此時疫病無論治與不治,其效果也是無甚差別。

醫館不大,僅有一名大夫,幾名夥計,那大夫年約四十,此時卻是一副愁眉緊鎖之像,顯然對此病人已是束手無策。

大夫看完之後,便提筆書寫藥方,只是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心中全無把握。

周明益上前看了一下病人,那病人年紀不大,由其妻帶來,那婦人見是幾個陌生人,正想阻止,董明夕輕輕的拉住那婦人,道,「讓他看看吧,他也是大夫。」

那婦人年紀頗小,見此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寫完藥方的大夫,只見那大夫點點頭,然後一嘆,不再多言,那婦人也就放下心來,不再說話,看着眼前的「大夫」,眼中有些期冀,但大部分卻是淡漠,顯然她也不再抱太大的希望。

幾人如此行事本是極為無禮,但事急從權,城中疫病肆虐,大夫束手無策,是以那大夫雖對幾位年輕人不滿,但心中卻也希望他們能有解決的辦法,雖然心中的理智卻告訴他,那只是一種奢望。

那人臉色發紅,此時正是一種虛脫之狀,處在半昏迷狀態,張醒言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和手臂,都很燙,但那人口中卻直說太冷,說話也是極為無力,顯是病了許久,若不醫治,應當活不過多久。

張醒言又看了看那婦人,只見她也是一臉病容,雖然不及丈夫嚴重,但其眼睛微紅,雖隔得較遠,卻依然可以感受她身上的熱度。

董明夕拉着她的手,為她切脈,只有張醒言不知這些,暫時幫不到忙,此時他心下有些奇怪,師兄師姐都會切脈,但自己卻並未習過,為可此次要派自己下山調查此事,雖說以師兄師姐為主,但讓自己陪同也是頗顯怪異。

「其脈像虛急,毒素已攻入心肺,若不能及時找出病因並加以醫治,估計活不過七天。」周明益搖搖頭,輕聲道,卻是也未查出原因。

那婦人聽到此言,臉色僅是微微一黯,再無太多反應,她心中已有準備。

張醒言見她至多大自己一到兩歲,心中不忍,便取出兩粒丹藥,一粒給男子服下,另一粒交給其妻服下。

董明夕想伸手阻止,但手伸到一半時,卻輕輕一嘆,將手放了下來。原來那丹藥是師門特製,煉製雖不算太煩,但耗時不短,且對於修道之人也無甚大用,是以存量極少,用來治療疫病自是遠遠不夠的。三人拿的葯,也是救不了幾人。

「你帶他回去吧。」周明益道,他見張醒言已給二人服過葯,於是取出一道符咒,交給婦人,道,「記得不要飲用生水,小心蚊子老鼠。」

三人不知疫病病原,是以讓他們多方防範,那符咒便是克制鬼物之用,製作非常簡單,只需一般紙張與硃砂便可,當然作用也是極為有限。

那婦人取出幾文錢,伸到董明夕面前,小聲道,「謝謝。」

董明夕見她粗布衣衫,打了許多補丁,洗得發白,顯是家中貧寒,暗自一嘆,又怎會去接,只見輕輕搖搖頭,將那婦人的手合上,推了回去。

堂中大夫見此,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他本以為三人是大夫,不曾想竟是江湖騙子。只是他見幾人並不騙錢,心下又有些猶豫,所以什麼也沒說。

太一宮緊守避世離世的原則,極少在凡俗之人面前顯露,所以宣城雖然離太一宮極近,但也只有極少數人聽過,卻是沒人見過。

那婦人行至坐堂大夫前,拿了葯,轉身離去。那大夫也只收了她不到一半的葯錢,其它並未多收,周明益見到,微微點頭,此人醫德卻是不錯的。

世道艱辛,眾人能幫一點,便是一點。

堂中還有三名病人,癥狀也是相似,張醒言每人分了一顆藥丸,周明益每人給了一張符咒,並交待了一些事情,三人才轉身離開此處。

「我們三人分頭查看,四處找找有什麼不妥之處,晚間會合。」周明益道,此時他心情亦是沉重,希望早些找出原因。

張醒言疊手一禮后,向另一邊行去。

那董明夕見周明益走遠,看了看離去的張醒言,想了想,還是跟在張醒言身後。

張醒言見董明夕跟着自己,也未多說,一來心情壓抑,二來此女較少說話,修為又是三人中最高,是以與她也無太多話好說。

宣城本為江南重鎮,商業繁榮,然而此時卻顯得極為蕭條,街道兩側,各種店鋪大部分都已關門歇業,路上行人極少,遇到兵士查問時,二人便拿出自己的證明,兵士便不再過問。

此時,唯有藥鋪醫館還有較多的人,張醒言二人均去看過,開始見人有病便會給粒藥丸,後來只是病重之人才會給出,但就算如此,二人並未走出多遠,手中便已無藥丸可用。

二人並未發現病因,只好一路前行。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飢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驅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王粲《七哀詩》)

不遠處小巷之中,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如悲如泣,張醒言微微奇怪,便向那巷中行去,董明夕見此,暗自皺眉,但還是跟了上去。

行了不遠,卻見一家小店半開着門,門外牌匾上,書寫着「雅音閣」三個字,歌聲便是從店中傳來。

張醒言輕扣門環,發出咚咚咚三響。

「進來吧。」正是那唱歌之人所言。

張醒言對身後的董明夕笑了笑,推門進入店中,董明夕有些無奈的跟了上去。

唱歌者乃是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此時他正在一塊近四尺長的桐木上細細雕琢,張醒言識得,那正是一張未完成的七弦琴。店中還有許多已完成的琴掛在牆上,一些琴會因年代較遠,長時間平放會造成「塌腰」,是以此處無並平放之琴。

「雅音閣」正是一家琴店,只是買琴者極少,加之城中之事,是以此處並無客人。

「少年郎,來老夫處,是否買琴。」那老者也不抬頭,出言問道。董明夕進入較晚,是以老者說話之時,並未看見她。(PS:琴=瑤琴=玉琴=七弦琴=古琴)

「老人家,此處可有好琴。」張醒言道,他早先便想下山購張瑤琴,只是諸多凡事,便被耽擱了下來,此時正好見到,自是不能放過。

那董明夕進來后,也不理會幾人,獨自欣賞此處成品,凝仙居女弟子多數都會彈琴,只是她彈的不如師妹柳明清那般好,也不似她竟因彈琴誤了修行,想到這裏,她心中又有些傷心,二人平常交往雖是不多,但見對方死於非命,她心中總會有些難過。此時,不禁想起此次出行的另一個任務,又微微皺眉,她回首望去,只見張醒言正與那老者談論瑤琴的製作。

許久后。

「張師弟會彈琴。」董明夕見張醒言不再與老者談論,是以出言問道。

「以前習過一些,只怕現在有些生疏了。」張醒言道。

「此間琴還不錯,張師弟若是想買,倒也是不錯的選擇。」董明夕道,她本不喜多言,但此時見到喜歡的東西,是以說得多了些。

「師姐也習得這些。」張醒言問道,他見對方素手虛撫琴面,卻像是懂琴之人。

「女子總要習些。」董明夕道,只是不知她此言何意,是修道前習得,還是修道后習得。

「這張便是不錯的。」董明夕擦乾自己的手,取下一張琴,輕放於台上,對張醒言道。

「這個,師弟只是會彈琴,卻不懂琴的好壞。」張醒言道,若讓他聽,倒是可以聽出好壞來,但他卻無法看得出,畢竟他以前見過的琴,只有一張,便是那不敢用的離華琴。

「此琴以梧木為本,雕琢細緻,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上中下三準音色均勻,泛音明亮如珠而反應靈敏。」董明夕道,她輕輕的試過琴弦,然後說道。

此時,那老者放下手中之物,走了過來。

……………………以下已非正文……………………

我編的故事沒有人看,怎麼辦呢。

另,作者雖然很喜歡聽古琴曲,但卻什麼也不懂,是以若有讀者發現錯誤,還請指出,謝謝。

最後,非常抱歉,今天上傳晚了一個多小時。光顧著傷心,結果忘記上傳了。我在起點最後一次申請簽約的機會已經被拒絕了,估計本書已以被編輯丟到歷史的垃圾箱了,這樣,在起點為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呢。嘆,感覺挺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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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爻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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