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陰天了(2)

日月神教陰天了(2)

林平之自幼被千寵萬愛着長大,富貴鄉里堆出來的小少爺,從來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偏偏人品極正,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他只有一個愛好,又單純又健康,那就是打獵。

有這個愛好的由來也怪可憐的。那就是林平之他長得太好看了,眉眼溫潤,丰神如玉,比化了妝的小姑娘還好看,為這沒少受別人的奚落,總有些無賴混混跟在他後面管他叫兔兒爺,雖然那些人被他親手胖揍一頓出氣,到底在他心裏扎了根刺,一個人的時候偶爾也會氣悶的想:我看上去就這麼沒有男子氣概么?

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有男子氣概,林平之迷戀上了打獵,而且最喜歡獵野豬豹子之類的野獸,只有當他扛着沉重兇猛的獵物回來時,旁人才會從心底里贊一句:少鏢頭英雄出少年!好兒郎果真不墮林家之威!

被稱讚得多了,林平之就真的越來越愛打獵了。

今天他來看星河,就是為了向她展現自己雄渾奔放的男子漢氣概。手中的熊皮是自己親手獵來的,才命人揉制好了送回來,一路上他都在幻想星河收到禮物是如何的開心,他再狀若無意的提一句自己是如何與熊搏鬥的,星河姑娘會如何誇讚自己,又會如何的崇拜自己,光是想想林平之就忍不住的傻笑。

結果他聽到了什麼?母親說,她已經收星河姑娘當義女了?他就晚回來那麼一小會,心怡的女子成了自己的義妹了?

林平之心塞了,沒愛了,整個世界都灰暗了。再一看星河溫柔如深譚秋水般的雙眼,預備了一肚子的草稿全打了蔫,一雙手在熊皮上揉了又揉,往出一遞,耳尖微紅。

還是星河主動接下熊皮笑道:「這是給我的嗎?」

林平之細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星河目色微沉,隨即笑容愈發明媚,恭維道:「昨日還聽鏢師們說哥哥是打獵的好手,什麼熊霸虎豹都抵不過哥哥的一張神弓,我原還不信,今日可算大開眼界了,這樣大的一張皮,想來那隻熊兇悍得狠,卻被哥哥一箭射殺,叫妹妹好生佩服。」

林平之被誇得面紅耳赤,哪裏是一箭射殺那麼厲害,他射出去好幾箭才命中,後面還聯合了眾多鏢師才取了這條熊命,可這話他哪好意思說出口,撓撓腦袋,傻笑着認了。

林夫人最是了解自己這個兒子,見他不說話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揭穿他,一雙眼睛在一對小兒女身上打量一番,又動起了活泛心思。

方才她還覺得自家兒子傻裏傻氣的,配不上人家姑娘,這會戴上親媽眼濾鏡,忽然又覺得倆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子的心思她心明眼亮,看這小姑娘也不像一點意思都沒有,若能將兩人撮合成倒也不錯。

當下轉了口風道:「你這孩子,送禮哪有你這樣的,你知道姑娘家喜歡什麼么?再說這夏日炎炎,你塞一張皮子過來,將人家熱壞了可怎麼是好?」

說着,拉起星河的手道:「平兒這孩子心思直,跟他父親一個樣,想當初,人家提親都是送些綾羅綢緞,釵環胭脂之類的,他爹可到好,送了一箱子的刀槍劍戟過來,氣得我爹險些將他打出門去!可我知道,他心思是好的。」

這其中的暗示傻子也能聽明白了,林平之滿眼期待地看着星河,等着她的答覆。

星河智力雖然不高,好歹活了這麼多年,哪裏聽不懂林夫人的言外之意,若放在以前,像林平之這樣送上門來的鮮嫩小少年,雖然長相不是她中意的,但靈魂純粹,性子也好,她自是笑納了。可現在她一門心思全在復活荊無命上,也就歇了旁的心思。

「母親說的哪裏話。」星河親切的回握住林夫人的手,眼裏全是天真無邪:「您是英豪女子,怎能與一般女子相提並論?」瞄了眼林夫人隨身挎著的金刀,笑容更帶了幾分捉狹:「想必父親送的刀叉劍戟每一件都送在了您的心坎兒上,您二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倒是說出來打趣我們這些小輩。」

「哥哥還是將這熊皮拿回去吧,哪日若是有了中意的女子,再送出去,說不定也是一段志同道合的佳話呢。我就不行啦,自幼體虛身子弱,看着哥哥挽弓搭箭,縱橫獵場,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這話拒絕得委婉,言外之意是說,咱倆不是一路人,在一起不合適。林平之沒反應過來,林夫人卻聽出來了,眼見着傻兒子還待要說,瞪了他一眼,接過話道:「誰說不是呢,平兒如今年歲還小,婚事嘛,倒不急,總得慢慢相看着,尋個合適的才好。哎呀,險些忘了,你這混小子,說是幫你妹妹尋親,怎麼一連數日都沒消息?」

林平之臉上一陣熱辣,他巴不得星河在鏢局多住一段日子呢,尋親什麼的,也就隨便差幾個人敷衍著,這會兒母親忽然問起,還當是星河自己着急了,忙道:「妹妹別急,我這就去派人催一催,再給我三天,不,兩天,兩天內一定幫你尋到!」

星河微微低下頭,拚命讓勾起的嘴角弧度更自然些。

你尋得到就見鬼了。略一俯身道:「妹妹在此深謝哥哥,便是一時尋不到也不打緊。哥哥是個好人,定會一生平安順遂的。」

這話不是隨口說的,而是附加了言靈之力的祝福,有這一句話在,林平之想倒霉不行,必須得平安順遂。

而原本那些打算給他順遂的人生添堵的幾個人,自然而然的倒霉了。

沒幾天,林平之就見他爹爹有些奇怪,一會愁眉不展,一會莫名想笑,一會又老神在在,不知在想些什麼。

「爹爹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出來,讓兒子幫您分憂。」

林震南原本在喝茶發獃,聽兒子這麼說,很是欣慰道:「倒不是什麼煩心事。平兒漸漸大了,這鏢局上下事務也該叫你知曉,咱們家三代走鏢,生意遍佈福建,兩廣,兩湖各省,這都是你祖父曾祖父辛辛苦苦拼搏出來的,你爹爹我武藝雖不濟,論其經營手段來卻不輸他們,人常道既得隴,復望蜀,我是既得鄂,復望蜀。我問你,咱們走鏢的若想擴大生意,有什麼秘訣?」

林平之道:「自然是練好武藝,多多積累江湖經驗,以誠信為本。」

林鎮南捋須笑道:「不錯,除此之外,還要記得一點,那就是「多交朋友,少結冤家」,你想,咱們鏢車行走各省,若每一次都□□白道的廝殺,能每一次都贏么?即便贏了,能沒有傷亡,有了傷亡,又得貼多少撫恤金?所以說,若想生意做得順,除了武藝,還得靠交情和臉面,這你可要牢牢記得。」

林平之道:「是,父親方才說既得鄂,復望蜀,莫非是要動了結交蜀地,擴充分局的念頭?」

林鎮南大笑道:「正是如此,我兒一點就透!蜀中藏龍卧虎,咱們想把生意開到那兒去,非得結交青城,峨眉兩派不可,這些年凡事春秋兩節,我都會派鏢頭備上厚禮去拜山頭,峨嵋派倒是好說話,唯獨那青城派很不是個東西!禮物不收也便罷了,回回將我們的人擋在半山之外,這些年,去過的鏢頭連他青城松風觀的大門還不知朝哪開。」

林平之一聽就動了心思,亮着眼睛道:「父親,要不今年年底讓我去青城派走一遭吧,成不成的,也讓兒子出去見見世面。」

林鎮南道:「不用等年底了,前日分局的王鏢頭給我帶來一個消息,很是怪異。」

「什麼消息?」

林鎮南捋著須,有些哭笑不得道:「他說押鏢的人路過四川,聽說青城派松風觀的余觀主午睡時忘了關窗,中風了。很是嚴重,嘴歪眼斜的癱在床上,好不凄慘,大夫請了一波又一波都沒治好。」

林平之很想笑,但他收住了,卻聽父親接着又道:「還有華山派的君子劍岳不群岳掌門,據說是走夜路腳滑,不小心跌下山崖,被救回來時,也中風了。大小便失禁,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哈哈……這……」林平之緊緊抿著嘴,兩位掌門明明如此悲慘,他不同情也就算了,實在不該笑,可他憋不住。

睡覺忘關窗,走夜路腳滑,兩位武功高強的掌門人相隔百里,雙雙中風,聽起來簡直是無稽之談。

林鎮南也覺得是無稽之談,這種百年難遇的倒霉事怎麼就那麼巧撞一塊了呢?

「既然你有意要出門見世面,不如你就替為父走一遭,辨辨傳言是真是假。可要記得,說話要委婉,不可直言莽撞得罪了人。」林鎮南想了想,又囑託道:「你若要笑,便在家裏笑個夠,可千萬別笑到人家地盤上,當心叫人家給你打出來。」

林平之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心裏卻在想:我又不傻,難道還能當着華山派弟子和青城派弟子的面問人家,聽說你家掌門中風了?是不是真的?然後放肆大笑?

這麼想着,林平之實在忍不住,一路跑回自己院子嗤嗤地笑個不停。

收拾行裝,清點隨行人員,三日後,林平之騎上他心愛的大白馬,後頭跟着一輛大車,並二十幾個好手,正要出門,在大門口,被星河攔下了。

「哥哥可是要去四川?可否帶我一起?」

林平之想都沒想就要拒絕,她一個柔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長途顛簸?話到嘴邊,卻恍然見到星河黑沉沉的雙眼慢慢變藍,藍光盈盈。

「好啊,上個月父親才又買回來一匹白馬,快牽出來,讓妹妹跟我一道。」

林平之聽見自己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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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副本啦~

林平之:最近江湖上怎麼這麼多人中風?(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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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神仙在線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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