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CH.11

雖然嘴上說着要藉機鍛煉阿爾圖貝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再開球后兩隊都默契地踢得更像在玩，看似你來我往互有攻勢，實際上一腳有威脅的射門都沒有，並有志一同地開始降低速度、減弱強度。

齊達內倒也不怎麼在意。

一則不少球員前天踢滿全場，確實是都挺累的，二則他要重點看的幾個人的表現也都看到了。在一場還算讓他滿意的比賽后，他的情緒又恢復原狀，對某幾位「高齡老人」的帶頭划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任自流了。

不知不覺間，場面就變成了兩隊年輕人之間的戰爭。今晨還在「95gang」里聊著遊戲、比賽、球員、轉會緋聞、女人、跑車，互相鼓勵打氣「機會總會來的」，猜測歐冠首發名單的一伙人，這就開始爭鋒相對起來了。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前輩紛紛後撤划水去了！

阿扎爾、本澤馬撤得比特奧還後面，特奧的位置莫名其妙從后腰前移到了中前衛再到前腰，巴斯克斯更直接，和奧利奧換位，自己跑去踢右後衛了。

於是特奧接下蒂博大力手拋球后抬頭一看前面只剩一個約維奇，扭頭居然是奧利奧在和他面面相覷，一時間人都呆了，險些被見機偷雞的Vini偷到球權。他立刻回過神來護球，橫傳給奧利奧，喊了一聲：「邊路！」

奧利奧防守雖說漏了點，但速度也相當快，此時帶球沿着邊路一陣狂奔，門迪幾度試圖拽他衣服阻攔卻連他的衣服都碰不到，直到奧利奧下底要傳中，才抓到機會，伸腳一踢，將球解圍出邊線。

角球機會。特奧慢悠悠走過去防守角球，從後方超車的卡塞米羅推了一把他的背，只好小跑起來。

跑到橙隊禁區附近，特奧看了眼奧利奧。其實奧利奧一腳傳中的本事還是不錯的，上賽季憑此貢獻了不少助攻，他傳給奧利奧也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門迪反應快、預判準確，把球斷下來了。

但還是送了一個角球。如果是他來防，他會選擇停一下然後往場中開大腳，反正奧利奧的腳法也並不如何。特奧邊想，邊和瓦拉內擠在一起等待阿扎爾把角球開出——好巧，又是學霸和他爭頂。

兩人表面平和地站一塊，互相暗暗扯衣服卡位置堵視線再推拉拽一把彼此的胳膊。其實特奧比瓦拉內是矮一點的，但是他彈跳能力好，又比法國人壯，所以對抗上還是他佔優，特奧並不虛和瓦拉內對位，他怕的是塞爾吉奧·頭槌的King·總進角球·拉莫斯。他往旁邊掃了兩眼，發現隊長站得離他比較遠，只好收回了想堵身高比他矮一點的拉莫斯的視線的想法。

皇馬隊中的角球平素基本是被克羅斯承包的，莫德里奇也是箇中好手，奈何這二位一個是敵方力量，一個傷著，導致他們隊內並無角球高手，於是內部商量片刻，最後是阿扎爾硬著頭皮上了。

身為邊鋒，阿扎爾的傳中技術毋庸多說——論起來，特奧不一定比他差，不過即便阿扎爾並不在隊伍中，也輪不到他就是了——但無論在里爾還是切爾西，他都和開角球無緣，此刻站到角旗杆旁放下球后，不由有些緊張地搓搓雙手。

如無意外，這基本是兩隊最後的一球，雖說對比賽結果沒有影響，但齊達內還是走到了場中以圍觀阿扎爾的角球。看比利時人的表情，分不清是覺得受寵若驚還是壓力山大。

角球開出，角度是精準的，可惜確如特奧所料，被拉莫斯搶到，頭槌解圍出禁區，馬塞洛將球從邊線救回來，特奧試圖伸腳攔，被瓦拉內拉了把球衣，球就已經老實停在了齊達內腳下。

顯然哪怕退役這麼多年，主帥先生的停球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超，但大家都有點見怪不怪的——畢竟上輪聯賽中齊祖還秀了個暴雨天教科書式停球，這個未免顯得不夠難度。

齊達內笑眯眯地把球踢給工作人員，吹停比賽，看着球員們說笑着慢慢走到場邊喝水擦汗，心中對不久后的歐冠小組賽升起一點煩惱。

比起缺兵少將的中場，齊達內更擔憂看似人員齊整的後防，因為拉莫斯停賽無法上場所造成的後防的欠缺不僅是在實力上，更是精神和意志上的。有隊長在，球隊彷彿就有了主心骨。

但是拉莫斯終究也33歲了，他總有不得不退役的那天，那時的皇馬又該何去何從？

論起資歷，瓦拉內已是球隊的第四隊長，8年光陰，他已成長為世界級中後衛，於公於私，他都該多給法國人一些機會，瓦拉內的領袖能力未必不能夠培養出來。

齊達內兩手交疊，輕輕敲擊兩下手背，那麼，難點就來到了該上米利唐還是特奧。

這場對抗賽中，米利唐的表現依然中規中矩，沒有多少失誤，也沒有多少亮點，可能不太對得起他5000萬歐的身價，但齊達內覺得就他的年紀來看已經不錯了。

米利唐是一個穩健的選擇，他已經上演過西甲首秀，此前在葡甲波爾圖穩居主力，也得到了不少鍛煉機會，經驗更多，更讓人放心。

唯二不令人滿意的地方在於，米利唐和瓦拉內都是右腳球員，左腿基本可以看成瘸了，兩人在位置上可能會有衝突。並且，兩人的對抗能力都有夠差的。

而特奧……

左腳球員，和瓦拉內沒有衝突，高壯的身材也決定了他在對抗中佔優。

更何況，他今天完全出乎了齊達內的預料。無論是調度組織還是進攻跑位亦或者是防守，他都貢獻出了上佳的表現。

而且，不是由於默契或是神出鬼沒的化學反應，特奧單純只是腦子靈光，視野開闊——雖然這個只會更難一點。

可以說，今天黑隊能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特奧。

齊達內甚至都有點想讓他和卡塞米羅搭檔雙后腰首發了，中場可是真的缺人。

可，他也確實不敢將信任交付給一個19歲，此前只踢過法乙聯賽的小朋友。他還是想穩一點，讓他在主場的聯賽替補登場完成首秀，而不是在客場挑戰大巴黎的歐冠比賽中首發。萬一特奧經驗不足或心態不穩出現大失誤，葬送的可能直接是他的職業生涯。

如果球隊無人可用，齊達內當然會很惱火，但如果是可以上的人多了，不知道該選誰，齊達內也自然會有一點甜蜜的煩惱。

糾結著的主帥先生看看米利唐又看看特奧，摸摸頭頂，轉身問工作人員要了今天的錄像。

訓練時，場邊的數位攝影師隨時待命，各角度錄影，訓練后再挑選照片、剪輯視頻以上傳到推特和ig。攝影師對齊達內比了個「好」，就趕緊去執行任務了——皇馬傳統，贏球小分隊需要合影一張。

一到這個時候，贏球的幼稚鬼們就會吵吵鬧鬧地邊把輸球的隊友們趕出球場，邊炫耀起來，輸球的人有時會忍，有時直接上手揍人——不肖多說，這些暴躁老哥通常包括但不限於拉莫斯、卡瓦哈爾、卡塞米羅……

面對挑釁的巴斯克斯，今天不幸輸掉比賽的卡瓦哈爾偷瞥了眼齊達內，發現主帥沒在看他們，迅速朝巴斯克斯比了個世界通用手勢，收穫納喬不認同的眼神以及巴斯克斯鬼臉一枚，一貫好性子的哈梅斯帶着一副「想罵人但我忍——忍不住了」的表情勒著巴斯克斯的脖子錘了兩下他的胸，但拉莫斯心情倒是挺好，擼了把他的頭毛就走去和齊達內說話了。

身在橙隊的拉莫斯對攪風攪雨地參與了兩粒進球的特奧的感觸可能比卡塞米羅還深刻，或者說他是由於沒想到特奧今天狀態如此之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回擊乏力，本來由於WhatsApp事件不太好的印象就改觀得更徹底、更顛覆。

隊長自己對於歐冠首輪比賽無法上場為球隊提供幫助也是頗有憂慮，現在一看特奧的表現倒稍微緩解了擔憂。他和齊達內仔細討論了會兒米利唐和特奧的優缺點，笑嘻嘻地被一臉嫌棄的主帥推去洗澡了。

——

另一邊。

巴斯克斯嘟嘟囔囔地理著髮型，拍了兩下球衣上沾著的草屑泥土，和好笑地聽他嘚吧嘚的納喬肩挨着肩往場中走去。

眾人到拍照的地方又是一波打鬧。特奧無奈地被巴斯克斯和奧利奧推來擠去爭站位，約維奇酷酷地抱臂圍觀，表示怎麼也該是自己這個進球功臣和為他直接助攻的特奧站一塊，阿扎爾和本澤馬一聽，表示認同，於是最後居然是他們倆聯手「搶下」特奧，一人搭了他一邊肩膀；馬塞洛哈哈大笑，被巴西前輩當成柱子掛着的米利唐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着，手都不知往哪兒放；蒂博事不關己，摘了手套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神遊天外；而卡塞米羅攬著納喬的肩膀看着，齊齊露出迷之笑容。

攝影師盡職盡責地捕捉下這幅畫面，將碧藍天空和陽光下11人的燦爛笑容定格在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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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真是太美好啦~我永遠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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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贏球了！雖然還是靠點球但這次還多了個烏龍球（。

fede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