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CH.10

因為黑隊進球，仍是橙隊開球。

哈梅斯剛剛和克羅斯商量幾句，覺得己方防守既然都這樣了，何必站死位置，不如大膽前壓上去衝擊黑隊防線，畢竟現在球隊里就這麼兩個組織中場，全都在橙隊，而鋒線更是要速度有速度，要腳法有腳法，黑隊看着防守佔優，實則還是靠卡塞米羅一個人，特奧得往前，剩下兩個邊後衛一個很浪一個很漏，兩個中後衛一個太年輕一個不抗對抗，打得就是他們身後！

黑隊沒料到橙隊反而放開了浪起來，特奧被右路突破的Vini仗着速度生吃掉的時候暗道一聲不妙，立刻轉身，邊回追，邊觀察著后場隊友和羅德里戈、布拉欣和哈梅斯的位置，發現羅德里戈和布拉欣往兩條邊路跑時立刻拋棄了他們，過去死死卡住哈梅斯的位置。

哈梅斯被他突然衝過來有意一撞，險些沒站穩，但進攻的節奏卻是立刻被打亂了，見狀哪還不懂己隊的意圖被識破了，只好無奈地試圖順勢留下特奧。

橙隊的戰略很簡單，就是派邊路快馬Vini搶一波，打馬塞洛身後，復刻一下上場對萊萬特的進球。蓬蓬也是十分……沒有讓人意外地前插上去沒能回來，幸而納喬補位及時，他經驗充足，沒有貿然伸腳，而是貼著Vini逼迫他慢下速度然後犯錯來找尋斷球的機會。

特奧邊看納喬的動作邊不走心地卡哈梅斯的位置，耳邊還有哈梅斯喋喋不休地道：「……哎，你沒必要卡我的位置啦，你看看那邊的布拉欣，他都進禁區了哎……」

特奧置若罔聞，權當自己聾了。

在和納喬緊貼著跑了幾秒后，Vini扛不住犯錯了，球從他腳下離開的那一刻納喬馬上把球傳給回撤拿球的本澤馬，救險成功。

特奧心下一松，把哈梅斯拋在身後，策動進攻去了。

哈妹小小嘆了口氣，現在的小孩這麼不好騙的嗎？

橙隊這波快攻沒有打成，有點失望，黑隊不想給他們機會，但橙隊很快捲土重來，卡瓦哈爾把阿扎爾逼到中線，從被他搶得踉蹌一下的比利時人腳下搶過球權，攻防形式瞬間轉換。

特奧本來正跑向中圈弧附近以接應阿扎爾的傳球，趕忙一個急停變嚮往後場張望，看見隊友還是在的時候微微一笑。

但他下一刻卻發現，卡瓦哈爾和克羅斯玩了個配合乾脆利落甩開馬塞洛后，克羅斯漂亮的長傳，大範圍轉移球到了左路，和Vini換位后蓄勢待發的貝爾正在那裏，但本該也在那兒的奧利奧卻不見身影！

特奧猛地一驚，這什麼鬼？貝爾旁邊居然沒有人？奧利奧不在防貝爾在幹嘛？

——奧利奧在……防前插上來的羅德里戈……

在場地只有一半的情況下，前場左路的空間是有限的，但這樣的空間對頂級射手如貝爾實在綽綽有餘，在米利唐向貝爾撲去時，他早已從容起腳，遠射射門。

蒂博迅速向右一躍，奮力撲救，對於一個身高逼近兩米反應還快的門將而言，這種球他從來不怵。

然而，他預判錯了，這是一個假射真傳！

拉莫斯突進禁區，頭槌破門！

還在提速衝刺的特奧見此，急剎車減速慢行，他做得輕鬆寫意，場邊看着的齊達內卻眉毛一抽，狠狠皺緊。

這小孩二十多分鐘就做了三次急停了，其中兩次還加一個變向，真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啊！

特奧心中還在惆悵，對方這默契，確實沒法比，不知道該怎麼發揮作用時，就聽齊達內喊了他兩聲。他連忙回神小跑過去，被齊達內一巴掌打在背上，險些發出一聲痛呼。

齊達內語氣倒挺溫和，「特奧，你的無球有球速度都很快啊。」

特奧懵圈地應道：「……對？」

「這是種很難得的天賦。速度型球員近來很受歡迎，但也有很多問題，」齊達內逐漸嚴肅起來，「容易受到侵犯，容易受傷，尤其——是在做急停變向的時候！

「你現在年輕，感受不到這個動作給身體帶來的損傷，但是損傷是永恆的、不可逆的。今天踢完對抗賽你就去找體能教練，把你這個急停變向的次數給我減少了。知道嗎？」

特奧微微一愣，「好的，教練。」

齊達內露出一點笑容，「那就好，行了，回去吧小帥哥。」然後揮揮手，示意他回去繼續對抗賽。

特奧往回走，仍有點訝異，以至於他沒注意到齊達內對他調侃的稱呼。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做了急停變向。

他有時做這個動作是像今天這樣出於潛意識反應，有時則是有意利用速度優勢過人，吉洛特也說過他，讓他改，但特奧習慣根深蒂固，沒幾天又回來了。

齊達內很知道他們這種速度型球員多少都有這習慣，因而不是說「不要再做」，而是說「減少次數」。

特奧站在卡塞米羅左前方，等待開球時，他不由再瞥了眼主帥。

他被齊達內叫走訓的期間，還有一個人也在被訓。

那就是失位的奧利奧。

被蒂博、納喬和卡塞米羅三堂會審的奧利奧可比特奧慘多了，這三人一個冷嘲熱諷一個嚴肅正色一個諄諄教導，直接把旁邊沒見過這陣仗的新援米利唐嚇到了。

米利唐其實也犯了點錯，右後衛出身的他常常不經意間就會往邊路跑，將中路空出。

同情地給奧利奧遞了個眼神，米利唐火速往旁邊挪開，誰知道納喬會不會想起來還有他值得被訓呢。

然後納喬就喊了他一聲，提醒他：「一會兒別再往右路跑了——要不你和阿爾瓦羅（奧利奧）換個位置？」

米利唐忙不迭搖搖頭，乖巧可憐又無助，納喬不由失笑。

在納喬眼中，這些——發現錯誤、增加配合的默契、實驗新陣型——才是訓練賽的最大意義，因此他對於球隊中的後輩從來都不吝指教，對於每個人的錯誤也都是毫不留情，畢竟現在不糾正錯誤，那就可能在正式比賽里繼續錯——而這通常是致命的。

但在特奧眼中，所有比賽都只有一個意義：贏。

無論是隊內對抗賽、聯賽還是杯賽，他想要的都只有贏球，失利和平局后每一個理由，都只是技不如人的又一次外顯。

更何況，這場比賽顯然將成為齊達內挑選歐冠首發名單的重要因素。

特奧叉腰站着，眼睛從橙隊每一位球員身上掃過，靜靜思索，找尋着突破口，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一個人身上，微微一笑。

不是Vini，不是羅德里戈，不是布拉欣，這幾個年輕小將固然看起來是弱點，但限制住他們並不能直接阻截橙隊的進攻。他要解決的，是橙隊中后場攻防轉換最重要的角色，但同時，也是他眼中的弱點。

那就是克羅斯。

在上一場皇馬和萊萬特的比賽中，特奧就看出來克羅斯不適合單后腰的戰術定位，他防守水平本就不如組織水平，兩項重擔一起扛時，常常顧頭不顧尾，萊萬特球員就瞄準他和巴斯克斯，幾乎一突一個準。

那麼，特奧想，他也可以。

——

橙隊扳平比分后，球由黑隊開出。

約維奇向後回做，本澤馬向右橫傳被羅德里戈截住，卡塞米羅快速上搶又被巴西雙子星配合反搶。短短一分鐘，球權在幾人形成的狹小空間內不斷轉換，中路陷入爭搶球權的混亂中，直到卡塞米羅勉強將球向外給了個飄忽的挑傳，讓它出了包圍圈。

特奧和瓦拉內一起沖向落點，但瓦拉內瘦削的體型讓他和特奧對抗爭頂比較吃力，沒能搶下第一落點，還被頂開了一點距離，再要貼上去爭第二落點時特奧已經調整完，一個貼地傳球出給巴斯克斯。

畢竟比起左路正被卡瓦哈爾盯着的阿扎爾，右路簡直空空蕩蕩。巴斯克斯邊線突破，卻被快速追來的門迪糾纏幾秒，眼見着橙隊那群浪出花的後衛都要回防了，連忙放棄自己單幹，將球給到後方的奧利奧，小餅乾再一腳出球敲給舉手要球的特奧。

特奧右腳一攔，腳背一墊，藉著停球時的一個挑球過掉眼神防守以示態度的布拉欣，帶球沖了起來。

在半塊球場里，場地縮小帶來爆發力重要性顯著增加，特奧的速度本身也驚人得快，一息之間，上前封堵他的克羅斯就只能看他的背影了。

FIFA評分里速度只拿了54的托尼·「我坐輪椅都比這快」·克羅斯：……這速度踢什麼後衛啊！

但是瓦拉內消失於後場，他只能緊皺住眉，拚命回追起來。

特奧焉有被他追上的道理？他故技重施，一個挑傳繞過卡瓦哈爾，給到約維奇腳下。

——舒適！

約維奇被這超高質量的餅恰到好處的提前量和角度喂得舒適極了，心中大聲讚美了一句，不慌不忙地在拉莫斯的干擾下轉身打了近角。

阿雷奧拉倒地撲救，儘管碰到了球，但這腳勢大力沉的爆射只是稍稍改變了球路，擊中立柱后彈射入網。

球沒撲出不說，他還可能受傷了。

阿雷奧拉捂住右手，表情有些痛苦，冷汗從額間滑落，暗道倒霉。

見狀，大家的動作都停下來，擔憂地看過去——皇馬可承受不起再傷一個門將，哪怕他只是二門！剛剛還帶着笑在夸特奧的傳球的約維奇表情幾變，小跑過去低聲致歉，場邊待命的尼科·米契奇接到齊達內同意，立刻進場開始檢查。

阿雷奧拉大拇指有些錯位，但幸好，問題並不嚴重，儘管傷停無法避免，但時間不會長，甚至兩周以內就能康復。米契奇和阿雷奧拉一起走到場邊，開始為他鎮痛和複位。

被這出插曲打斷慶祝的黑隊無心再繼續，三三兩兩地湊到一起邊聊邊等齊達內的安排。

在兩腳精彩的妙傳后，隊中的前輩對待特奧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溫和、友善而帶着欣賞，尤其是卡塞米羅，他是個很耿直的人，儘管嘴上不多說，但特奧看得出來他之前對自己沒有多少信任，現在則完全不同。

卡塞米羅親昵地攬住特奧，手掌壓着高個子年輕人的金髮揉了兩下，一個標準的「前輩的愛護」動作，笑容可掬地誇道：

「……傳給盧卡斯（巴斯克斯），很聰明，還有你的跑位和速度……」

而特奧仍然維持着被蒂博評價為「違和」的、真摯又有些靦腆的笑容接受他的誇讚，但實際上卻沒怎麼在聽，眼神飄向和米契奇交談著的齊達內。

——他只想知道，齊達內看見了嗎？

——

不多時，齊達內就拍拍手把球員們喊過去，決定讓卡斯蒂亞徵召來的年輕門將阿爾圖貝頂上去，接着把剩下的十多分鐘踢完。

拉莫斯和克羅斯對視一眼，看到了相同的無奈：「……」

齊祖，其實，也不必了。

阿爾圖貝這賽季以來經常被徵召來一線隊和他們一塊訓練，加之青訓出身的身份，隊內不少大哥對他都很照顧，這其中就有熱情隊長拉莫斯，但這不代表對抗賽時他們能喜歡後面立着的是不到20歲的小年輕……

再說，在半塊場地里，撲救本就因距離縮小而更加艱難。齊祖，你不覺得自己給年輕人太多壓力了嗎？

阿爾圖貝自己也是挺慌的，戴手套的時候險些左右手戴反了，立到門框裏以後閉眼深呼吸跳了幾下，努力找狀態。

黑隊4個前鋒們見此，情緒與橙隊正相反，看看彼此，嘿嘿笑了起來。

唉，小朋友，不要怪大哥們，不經風雨怎能見彩虹，一代門神卡西也是被虐起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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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學習特奧，不要把輸贏看得太重（。

ps，我沒在黑阿寬，我是愛他的！！！

pps，我對不起阿雷奧拉，現實里他沒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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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翻翻提包的ig，才發現我一直寫錯了他名字的昵稱，是Thibu！趕緊改掉了……（因此給自己招來了又一次高/審，s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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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仔去尤文了。筆者不想祝福他，只想知道他會怎麼說前東家馬競（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