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沒有多餘的眼淚讓你流

「正人君子見妒於小人，不容於當道，遭受不斷的構陷，從古至今層出不窮並不新鮮，因此才會有憂心悄悄，惲於群小，靚閩既多，受侮不少的感嘆，總有無數的讀書人懷著救國救民的偉大理想進入朝堂官場卻發現迷茫不知方向------為什麼？都是為什麼！」

趙喆大聲地問著對面的這三十名書生，他們都是從進京趕考的各地士子中才華不俗之人召集而來，而且已經事先了解到他們與秦檜黨羽素無聯繫，因此才偷偷將他們集中到城外的這所莊園，再過兩日這裡就將是新軍的營地。.

一名三十餘歲算是年紀最大的書生憤憤道：「以為看來就是因為正人君子總是勢單力孤在朝中難以形成自己的力量，總是奸臣當道！」

趙喆輕嘆一聲，道：「那大家可曾想過為什麼奸臣手下總會有那麼多的官吏附庸，難道聖人所言人性本善乃為謬誤？」

一名少年書生看起來最多只有十六七歲，大聲回答道：「趙大人，其實據我看來，若單人進入官場沒有倚仗很難長久立足，所以惟有尋找依靠，而依附奸黨小人，升遷必快，而朝中清流又不屑接納交往初入朝堂的小吏。相處日久就算本來良善胸懷報國之心的人一樣會被同化進入奸惡一途，換若是我韓官也難免如此。」

「說得好！」趙喆顯出激動，「想不到小韓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見解！今日我要說的就是既然奸臣可以結黨，我們正人君子為何又不可以結黨，我們數十人同心進入官場之後可以互通有無，相互扶持、提拔，一人得道，大家受惠，不消多久就可以形成對舊視力的衝擊也不用與奸臣同流合污，而且我們也不需要自命清流，活出真實的自己只要恪守大義，其他小節何需計較，我雖然僅為小吏卻還可以為大家在朝中活動，本來相信以大家的能力就可以考中進士，但我將努力為大家爭取一個公平的環境，而且在授官時盡量可以取得有前途的去處，將來大家同心協力為朝廷帶了清新之風！」他語氣激動，環顧眾人，眼光殷切。

十數名年輕的士子當即在韓官的帶領下齊聲叫好，韓官激動起來，「趙大人所言為我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趙喆動情的繼續說道：「我輩高義之人不能唯抱心苦後人知的想法，我們也要有自己揚眉吐氣的生活，但惟有團結起來也才能讓架子有力量做到不虧氣節又不太過辛苦自己，我願意流血為誓，改變國家積弱的面貌，剷除奸佞橫行的局面！」他心中也開始熱血涌動，在那一瞬間眼中的光輝彷彿是燃燒的火焰，他要將心中燃燒的烈火傳播到每個人心中，讓他們激發出灼熱的火花。

趙喆飛速從懷中拔出一柄匕首，割破中指，鮮血溢出，他將一個茶杯拿起滴入了幾滴鮮血，「這裡有我的熱血，包含我振興國家的理想！」他那深遠的眼光再次掃視眾人，隨後雙膝跪倒，「期待同心者加入！」

終於，在片刻之後每一個人都跪了下來，互相傳遞著他的匕首與茶杯，滴灑熱血。

在此時此刻，趙喆清楚自己的生命、理想、熱血已經和每個人都相互交融，組成了一個共同體，將會一起迎接將來不斷的狂風暴雨，這本就是他今天所要達到的目標。

在激動過後，由年紀最大的黃文提議將他們的組織命名為宋詞會社，大宋的讀書人總是喜歡共同填詞歌詠，這樣的會社是很正常的。

大家此時都有些惺惺相惜，又互錄了名冊各自詳細介紹了自己的背景，然後就一起進城由趙喆做東在城內的風月場所歡樂一番后才各自散去。

臨分別時，趙喆微笑道：「我祝願大家同入官場，但萬一有發揮不理想的朋友我們大家絕對不會相棄。」讓眾人更加感到一絲溫暖。

三日後，新軍正式成軍。

千餘名身著嶄新甲衣的軍官士兵排成十列接受太子趙輸的檢閱，曲折、趙喆隨侍在側。

趙喆見軍容整齊小聲稱讚曲折道：「看起來曲兄挑選的禁軍果然都是精英，平素我看到的禁軍都是松垮不已的。」

曲折得意笑道：「我可不象那張天晃成天高高在上我可是禁軍教頭，自然知道誰是有才華認真的軍人，賢弟幫忙招收的新人也都很不錯，尤其是據說都是有文化修養的人才呀，文武雙全才是英才呀。現在的禁軍戰力的確低劣，要我看就我挑選來的這些禁軍加上這些新兵也能擊敗超過三千的普通禁軍。」

趙輸也很滿意這樣的軍容，他今天也是一身的戎裝，手扶佩劍，昂然說道：「今天我面對大家充滿希望，你我大家都還年輕都有飛揚理想，期待由今日開始，大家帶著夢想鑄造一支全新的充滿智慧與勇敢的軍隊，向著目標努力前進，我堅信我們一定可以成功，軍隊的強大就可以承載我們更多的希望，在戰爭中軍人才能體現個人的價值，實現個人的光榮。」

每一個人都聽出了他收復河山的希望，這豈不也正是每個有志向軍人心中不滅的渴望，作為一名軍人讓國土長久淪陷本來就是一種恥辱，如果心中沒有收復故土的決心，那就不配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

在名門堂成立的當日，居然有不少的朝廷命官前去祝賀，辛棄疾與虛無、李想、王戎率領著八名兄弟也一起前去祝賀，而且帶了一份不薄的賀禮，白欣妍卻居然沒有讓他們進入內堂飲酒。

在大廳之外，她僅僅是冷冷道：「辛會長，你可知道我名門堂成立就是要將這京城武林納入正道武林的範疇，似你這樣以血腥奪取地盤的的黑道幫會都為我所不容，所以我希望你能識時務率眾向我們投降，我們會根據你們往日的殺戮情況決定你們的將來，若是你們還妄圖頑抗就只有滅亡，我可以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考慮，這三日這裡將很平靜，三天後------」她冷笑森嚴。

她始終高昂著頭，認為自己有理由霸道。

辛棄疾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道：「何為正道，我尚不明，我為英雄為人人著想世人皆知，怎麼就變成里黑道人物了？況且我手上之血腥殺的卻是窮凶極惡之徒，官府尚未追究而貴堂卻想自命正義決斷嗎？我可以等待三天。」他轉身就走，眾人隨著他一起轉身離去，，耳畔卻不斷傳來了後面名門堂之人的怒叱，他們以為他們就代表著正道。

就在一行人要步出名門堂的一瞬間，一名雪山弟子已經悄無聲息的跟了上來，一劍刺透了最後的一名斷刀英雄會弟子的后心，來不及參叫生命就已失去，「先給你們一個教訓，居然敢對大師姐不敬！」

門外的近千名圍觀百姓已齊聲驚呼，那幾名斷刀英雄會的兄弟已圍住倒地的兄弟身邊，拚命地呼喊，卻沒有迴音，心軟的一名兄弟已經開始為死去同伴開始流淚------

辛棄疾與李想卻是居然在同一時間第一反應飛一般的縱出，在那名雪山弟子還來不及後退之時身上已多了兩個血洞。

辛棄疾的劍刺穿了他的心房然後他背起死去兄弟的屍首邁步就走，「沒有多餘的眼淚讓你流，男兒流血不流淚，只有在最後勝利的時候哭泣，我已為我的兄弟報仇！殺我兄弟者也要死去。」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肅穆的尊敬，他是合格的大哥。

李想忍住了淚水，正如辛棄疾所說的此時不應該流淚哭泣，他猛然高喝一聲道：「我們無所畏懼！」

在第二日清晨，趙喆就知曉了名門堂又召集了數十名江湖中的年輕高手準備若斷刀英雄會不放棄抵抗就一個堂口一個堂口的清掃殺光千餘名會眾應該不算艱難，俠客們都決心為死難的雪山弟子報仇，剷除血腥的黑道幫會。

他不禁深深為辛棄疾憂慮，秦歌又給他建議道：「其實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如暫時避開他們的鋒芒，待大多數高手離開之後再說吧。」

「那豈不是前功盡棄？」趙喆有些不甘心。

上午，趙喆等人在一起開會商討對策。

辛棄疾見大家都憂心重重便寬慰大家道：「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與他們拼一下，我們的千餘兄弟也還能支持一段時間的。」

虛無卻念了一聲佛，「阿彌陀佛，只是如此硬抗傷亡必然很大，心中不忍心呀。」

趙喆也在苦苦思索，「最好是用什麼辦法讓名門堂暫時不能進攻我們，使他們自顧不暇一段時間才好。」

辛棄疾聞言忽然眼前一亮，道：「那不如就陷害他們一下，使得他們不敢有輕舉妄動的選擇，我看不如我們去刺殺一兩名秦賊的抓牙然後栽贓於名門堂，朝廷大臣被暗殺就算秦賊知道是我們陷害也要對他們先進行調查，我們可以有喘息時間。」

趙喆搖頭嘆道：「問題是你如何栽贓陷害他們？這樣可能弄巧成拙自己反倒背上一個殺害大臣的罪名，那是非常不利的，要我看來，不如這樣，我們這兩日從大內之中盜取一些寶物，也讓太子失掉一些物品，留一些莫名其妙的留言，這樣驚動了皇帝必然會迅速撤察京中新出現的江湖人物，他們本來就如此招搖，更加會是調查的焦點，他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京城中掀起風浪，然後我們就可以著手第二步計劃了，由小辛上書皇帝要求幫忙皇室分憂，小辛過去皇帝也只有印象的，想來太子的美言一定會讓皇帝授權給予我們斷刀英雄會這個機會，小辛一舉將失物尋回表達對國家的忠誠，相信我們的幫會就會成為皇家認可的京城幫會，這樣至少在表面上我們就完全沒有危險了。」

說完之後趙喆放聲大笑了幾聲，「我原來又想出了這樣的一個好辦法，真的很妙，欽佩自己呀。」

眾人一起鼓掌。

虛無嘆道：「小趙你可真是絕頂聰明，欽佩呀。」

辛棄疾也伸出了大拇指，但臉色卻還沒有完全晴朗，道：「但需要一個人犧牲自己，而且不能是平庸之人。」

李想嘿嘿一笑道：「這有何難，只需要從那幫高手中搞來一個人不讓他說話就是了，難道皇帝還真會親自審問盜賊不能？一群人我們解決不了，一個人還不是受到擒來。」

趙喆也笑道：「不錯，不錯，相信到時候他的同伴也不會承認他出自名門大派了，不過還是在格鬥中直接擊斃盜賊算了，我們只需要一些勇士受傷就可以了，那就先這麼定了，時間緊迫江洋大盜要立刻開始行動了。」他立刻起身，眾人一起嬉笑相送。

「對了，小辛，你們也要開始緊盯一兩個大盜的人選了，這樣容易讓大盜潛入大內也夠禁軍喝一壺了，我們都要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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