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河流

「我有**招不得，雄雞一唱天下白，少年心事當孥雲，誰念幽寒坐嗚呃？」韓官似乎有些憂慮，「趙兄，據我所知你乃太子的親信，如今欽宗之子將至臨安，太子可有什麼對策？這位皇子可是秦丞相力主迎回的呀。wenXuemi.Com」

趙喆淡淡一笑道：「眼前我還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事情，需要煩心勞力的事情實在太多，賢弟你若趕快結束考試也可以來助我一臂之力，我畢竟也不是三頭六臂，在眾多宋詞會社的朋友之中我最是看好你與黃文這一老一少。」

「這是為何？小弟出身寒微，卻並不算引人注目。」

「出身寒微又自幼有神童美譽，而且獨立半工半讀的孤兒你當然值得尊敬，而且你又非常開朗不似一般貧寒出身的士子拿般給人以冷冷封閉的感覺，我欣賞你，知道你有才華，真正的才華，不單單是在文章方面。我可以向你保證，賢弟你只要高中我當全力為你活動造勢先留在京城中呆上一段時間熟悉各級官吏然後為你活動外放先任地方官從而提升職務，我相信他日你的前程未可限量，至於黃文則是因為他的家族向來為大儒之家，我當然要特別重視，有他加入才越發顯出我們的高潔。一待大比結束后太子我就正式將你們引薦給太子，大家一起歡樂暢飲，太子是一個很平易近人的青年，值得我們對他效忠，不過現在你還不方便與太子見面，免得授人口實。」

韓官聽了趙喆的的話語之後深有感觸，有些感動，輕嘆一聲道：「說起過往我卻實是辛苦度日，但若不是條件惡劣也許我也就不能激發刻苦讀書希望改變命運的決心，但若不是能夠結識兄長我也許只有失望而歸，我說到底只是一個孤單的書生。」

「哪裡，一個人只有有奮鬥的意志，就一定可以有閃光的時刻。」

趙喆送走了韓官之後，又連忙去拜會了副主考大人，這位禮部侍郎與王令關係不錯，因此王令相陪而去。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完全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科考，趙喆希望他們可以秉公辦事，至少在安插權貴子弟之時不要危及他們宋詞會社的士子。

王令笑道：「這些可都是各地士子中的才俊，若遭遇不公正的待遇名落孫山可能回引起大家的怨憤。」

趙喆淡淡道：「這倒也不至於，只是才高者理應入圍，相信幾位主考大人也是會挑選良才的。」

副主考也知道如今趙喆的活躍，自然也是滿口答應，這等於也是給太子面子。

從副主考家中告辭出來，王令告訴趙喆，「趙兄，最近我聽你之言打著太子不我叔父的招牌在禮部之中倒也風生水起，左右逢源，據說再有幾日我就要升為六品了，終於不再是七品芝麻官了，也不至於和趙兄在一起品級太低感覺沒有面子了。」

趙喆笑道：「你怎麼這樣擠兌我，當初若不是王兄你，我哪能留在京城，兄才華勝我，他日定能迅速提升，其實令叔雖然依附於丞相，但與你已經仍有親情，你若利用會更方便你的提升，待你官職越高也才可以對更多事情發出自己的聲音，少聽別人的命令，更加舒心做官。」

告別王令之後趙喆有些疲乏，但今天一直挂念的事情還沒有消息傳來，皇宮的失竊因該是一件震驚京城的大事，而自己作為導演者應該是很有成就感的。

朱七七目前所住的宮殿比以前所住的地方規模大了幾倍，看起來十分寬廣，皇帝趙構還下令命人全部專修粉刷了一番，讓整座宮殿顯得寬敞明亮。

院子里的花草也有許多珍品，還有假山木石點綴，而心情愉快的朱七七也變得豐滿起來，更加得到皇帝的喜愛。

她在皇帝的眼中是心思纖細、感覺敏銳，擁有明亮情調自然之美的女子，讓他感覺自己與她在一起也日漸年輕，他最喜歡在清晨初起就聽她彈奏婉轉柔圓的一曲琵琶，而自己則拿起畫筆為她清描素顏，畫中的她也是那麼有靈動之氣。

今天朱七七服侍著趙構穿衣心中卻在想不知道他發怒起來的樣子會是如何，在自己面前皇帝始終是那麼溫文儒雅，自己今天準備一直在他身畔不能讓他為了發泄怒火而殺人。

如今的自己對這個年歲比自己老上許多的皇帝也已有了一絲依戀，她相信自己可以在他老死之前一直得到他的愛憐，儘管他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愛情對象可相對許多孤女自己不管怎麼說都可以算是幸福了，可惜自己沒有機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她不是想什麼皇位權利，只是想當自己孤單時有人相陪，兄長樓電的心中應該更多的還是在爭權奪利吧，但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也只有他了，所以今日自己幫他偷走了皇帝的畫筆與自己的琵琶，她沒有問為什麼。

她經常也會想起當初樓電詢問自己是否願意入宮時自己的迷茫，他卻握著自己的手堅定了她的信心，「我一定要讓你享受榮華，你來到皇宮中我才可以有機會照顧你，我希望你七七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所以你一定要樂觀的面隊生活。」他做到了讓自己成為帝妃，卻越來越少與自己在一起談心，替自己排解愁悶，但他有抱負，自己又怎能不支持他呢？

趙構來到了書桌前，卻感覺有些與昨天不同，原來是自己使用的畫筆居然消失了，在他錯愕之間，他又聽到了朱七七急切的聲音，「陛下，我的琵琶不見了！」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焦急驚訝。

趙構正待發怒，呼喚殿外的內監進來查問，皇帝與娘娘的物件怎能隨便移動？卻驀然發現眼前鎮紙下壓住的那一張紙條，「畫筆琵琶，為我所有，可笑帝妃，猶自酣睡。」

他怒拍桌子，「大膽狂徒，竟然敢戲弄皇帝，這群飯桶禁軍！」

此刻，朱七七已聞言走近，「陛下------」她也看到了紙條，「居然有人可以進到這裡？」她損失花容失色，「那一定是江湖的高來高去之人了。」

「愛妃不必驚慌，待我先去將昨夜值班的禁軍全部斬首再將這個狂徒給抓拿回來！」

朱七七連忙柔聲道：「陛下，不要大開殺戒，若為此事殺人恐非吉兆，也損害您的仁愛之名。臣妾恐怕也會因此難以心安，要看斥責即可，想來他們也是盡了力只不過這些江湖人都是高來高去防不勝防，神出鬼沒。」

她仁愛的眼神讓趙構稍微平息了一些怒氣，「好，那就先饒了他們，但這件事情一定要追究到底，我馬上傳旨撤察！」

在午後，又傳來了太子宮也失竊寶劍的消息，京城震驚，讓禁軍惶恐不已，四處追查新入京城的江湖人物。

太子趙輸的臉色並不好看，與皇帝一樣黑著臉，「父皇，國內的這些所謂江湖高手簡直是視皇權為草芥，兒臣懇請陛下允許兒臣整頓江湖！」

趙構頗有些同仇敵愾，道：「我兒所言不錯，但為今之計是先將這個猖狂的江湖人物給我找出來不殺此人我難以安寢。」

趙輸正色道：「父皇，今日午後京城武林第一人斷刀英雄會的首領辛棄疾前來求見投書言道願意為朝廷出力，他慷慨激昂表達了愛國的熱誠，並保證可以將這個狂徒給找出來。」

趙構思量了剎那，「哦，此人的名字倒有些耳熟。」

「不錯，當年此人曾是禁軍中軍校為衛國威名曾經擊敗金使然後輾轉加入了山東義軍，最近回到京城創立斷刀英雄會掃除了京城中一些欺壓百姓的幫會，據他說來目前京城中卻是來了許許多多的江湖高手------」

趙構並不太想聽具體的情況，「那既然是忠勇之士就讓他出手行事吧。」

趙輸點頭道：「那我立刻就去見他，此人雖然年少輕狂但確實有不小的本領，父皇，禁軍還是要加強皇宮的守衛才是，兒臣早就想講他們實在是有些之是應付而已。」

趙構怒道：「過些日子我一定要將禁軍中的一些暮氣將官撤換，提拔一批積極的年輕人才行。」

趙輸離開的時候還是很滿意的。

秦歌沒有去徵求秦檜的意見就找來白欣妍與崆峒派的少俠唐約。

他顯得很威嚴，「我以為你們的行動要暫時停止了，這次皇宮中失竊明顯就是針對你們的行動，這兩日你們最好在京城中收斂一點，丞相不會希望你們的這些小事讓他煩惱的。」

白欣妍的臉色有些灰暗，她很早就有些看不慣這位秦歌公子了，「既然是針對我們，就更需要反擊，我希望按照原計劃拔除辛棄疾。」

唐約也大聲道：「不錯，就算他們想針對我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將他們都給殺死不就一了百了了，沒有人來煩惱我們了，其實很簡單。」

「簡單？皇帝已經下旨由辛棄疾協助尋找失物，現在動他們就是與皇帝作對，你們當初索性不如直接殺了他們，反而要弄出個什麼三天期限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反正不管如何你們就先等待吧，待我與丞相報告之後再做對策吧。」

待白欣妍走了之後，秦歌不急不忙的去見秦檜。

秦檜也沒有太當回事，「想不到辛棄疾通過太子來尋找皇帝作為他們的保護傘，這件事也不需著急，你主要還是去為趙高的到來作勢宣傳，路上雖然出了意外卻還是安全回來了，想不到那梁山的後人居然在宋金邊界起事，但尚未波及我宋境，趙高明日黃昏將至我將親自前去迎接。」

秦歌嘆道：「趙高殿下有義父的相助真的是非常幸運，我相信他才是真命天子。」

「明日你也一起去吧，認識一下未來的真命天子。」

第二天是一個艷陽天，趙高在午後就提前到達了城外七里的一條小河邊，他與護衛的官員們商量之後便先在此休息了一段時間不能太過提前入城，因為大家都已經知曉丞相將來迎接，趙高彷彿明白日後這位秦丞相就是自己暫時的依靠。

在傍晚之際，夕陽的餘輝下，秦檜出現在了趙高的面前，「秦檜參見殿下。」

趙高用期待的參雜著感激的眼神望著秦檜，「丞相，我多謝您為我爭取到了回歸的機會，我此生永遠不會忘記您的恩德。」他也確實有些動情，眼眶中已有晶瑩。

秦檜哈哈大笑，道：「人生的河流中總會有許多的感激，許多的機會，殿下你已經取得了回歸的機會，希望你將來可以把握好更大的人生際遇。」他拉住趙高的手，「來，來，我為殿下介紹一些崇敬您的臣子以及良才。」

趙高盡量對每個人給予最親切的笑容並且記住他們的官階姓名，「我希望不讓大家失望。」

也是在這一日的傍晚，一名崆峒派僅次於唐約的年輕高手被殺，他被證實就是闖入皇宮的江湖人士，辛棄疾手下的虛無大師與辛棄疾一起出手，兩人的臂膀都負了輕傷，但迅速的破案殺死此人還是讓京城震驚，崆峒派也趕緊表明此人早已背叛崆峒。龍心大悅，趙構賞賜黃金五十兩給予斷刀英雄會。

在這個夜晚，朱七七枕在皇帝的臂膀中，「陛下，今夜我可以安然入夢了。」

「是呀，明日清晨我又可以清心聽琵琶描你素顏了，這就是我最希望的生活方式。」

趙喆則在深夜裡仍在與趙輸密談，他們將開始應付新來的皇子趙高這個挑戰者，但近來其他方面的發展卻很順利。

趙輸道：「若待新軍練成，大比成功之後我的力量就大大不同了，兄長從頭至今操持可算是居功置偉呀。」

「哪裡，小輸，若是大比完全成功我看我會清晰的進入秦檜的視野，那麼我可能又要離開京城了，我看韓官你可以重用信任。」

「嘿嘿，兄長出京也可以得到提升，未嘗不可。兄長派給我的劍手充當衛士是讓我的安全感覺大大加強了，我不感到我會失敗，敗給一個少年與老人的組合。」

「我也這麼認為，但小輸也不可大意，同時就算是新來的皇子，小輸也可以與他搞好關係，做一個真心待他的兄長，你們畢竟都是皇室子弟，有血緣的聯繫。」

「我明白的，其實這個孩子也很可憐的，我本就打算明天就去看他，我不是一個心狠的人，何況他只不過是一個少年也不會有害我之心。」

「今天我還聽到了一個消息，我的一個好朋友金國的知縣梁山宋江的後人終於舉兵起事了，將來他也必定是風雲雀起，聲勢震天的，想想看，在戰場上顯示男兒本色也是讓人嚮往的。」

「是嗎，希望他能夠消耗金兵的力量，畢竟這對我大宋短期內的和平是有很大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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