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血沒肉
「啊……」一絲黑氣爬上他喉,他使勁地向後仰脖子,一條細細黑蛇纏脖,盤下,再盤緊……
難受……好難受……好痛苦……啊……救命……
男人四肢伸直,眼珠突兀,口竭力打開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沒有跑出一滴血。
他的身體似不足一片葉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他終於下地了。
一下子就死了。生祀瞧著。
原來欺負人是會上癮~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她只是憑本心,從心。
那雙目還是掀不起漣漪,人命如草芥,看淡一切,無欲無求心無雜念,不是在看一具屍體,而是在看一個睡著的人。
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在欣賞。
她的目光轉移到其他人。
他們的恐懼和憎恨,她都很熟悉,習以為常。
所有鎮民臉上的恐懼和憎恨僵住,像被定格,掐斷了生機。他們麻衣下的皮肉鬆垮萎縮,口鼻窒息,沒有痛苦多久。
一具具屍體橫陳,排隊一般布滿生家門外。
他們生得面孔不同,死得表情一致。
罪魁禍首生祀,揚起鋤頭,就地插進一鎮民心口裡——
她擁有十歲的美人皮囊,不會傷心不會哭,不會愛不會心痛,不會憤怒,一點點也沒有。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
生祀眸向生家子弟們望去,沒一個人能避過她的視線。
呃……近百生家子弟沒有發出嗚咽,便倒下。
擁擠地堆在生家門口,堵成一丘。
此地多了許多的怨氣、惡氣瀰漫,任由生祀予取予求!
生祀身為至陰之體,骨骼流淌陰力,從他們身上煉化出的陰力,匯入本源,起到的變化微乎其微,只是感到呵護、滋補,能引起本源的反應。
在生延、生明權詫異目光下。她真的要殺絕此地所有人?!
生尋若不是生彪拉著,生文漢若不是有生澤榮拉著,早已撲到她面前!
有青芒村在前,她不能再重蹈覆轍。人類就是這麼倔強,可憐又可恨。「今日我屠戮,不過是我比你們強大。」
生明權老眼悲哀,身體已站不住。至邪之體,註定,千萬年的禍根。
生家完了,生家有今天都怪他,平陽鎮生家毀在了他手裡……
「你今日所戮,即便不死之身,殺盡世人,想要得道超脫,天地明鑒,也不會容你!至邪,必有死劫!」
生祀看向生明權。她從他身上,沒有感受到殺意呢。「我就是來完成的呀~」
她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修成正果。「悔之晚矣,你現在只有一條路,相信我。」
「你還想讓我唯命是從?」他又豈是為了性命自甘墮落苟活之人!他寧死不屈!
「你可以死,但平陽鎮生家的未來~結束了,我在,生家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因為是爹,所以她耐心一點。
說希望,低估了,顯然,她這種千萬年禍根存在,生家必崛起。
生明權沉默了。生祀給他時間,她正好沒空。
在場還剩幾個小年輕、生貴高長老。
一個紙房子出現在生祀掌心,她掌往前,那紙房子化為一座房屋,將幾人籠罩進去。
生尋想跑出門外,使勁地拍打牆壁,用米力摧毀,那紙房子沒有一點變化,像牛入沼澤。「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生尋奔潰了。
生文漢也在奔潰中。
他們是倖存者。紙房子里的幾人忽然發現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
生祀眺望,地上鎮民屍體一百一十具,生家子弟屍體九十具,合計兩百具。
代表了平陽鎮主要勞動力、戰鬥力,別說生家,就是平陽鎮的未來都堪憂。
他們之所以死,她只能說是草率,嗯,他們草率。
她也不決定給他們祈福。
生祀開始清理。沒表情,像是很難高興得起來。
生德炎是個小天才呢,土、火雙靈根!
如法炮製,將他體內土火雙靈根挖出,移植到她體內。
只見本來的火靈根旁,多了一根火靈根。二者沒有關聯,又似互受影響。
雖然她已具火靈根,靈根分天地人三等,也是生來無法再提升,但她可以讓她的人靈根成長為人靈根中最強。
從子弟們體內挖出所有靈根,移植到她體內。生祀成功集齊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
雙靈根,少見。而全系靈根,百年難遇。
除此,同樣系的靈根,全部在她體內本培育的金木水火土靈根旁,一根根圍繞,隨時不計犧牲地滋補主靈根,直至耗盡。
從九十具生家子弟屍體中九十次取出一百零八條經脈,以及生德炎的,生祀心無旁騖在體內融合,成功成形了九十一條經脈!
她已有九十五條經脈!
生祀修鍊了半日,將九十五條經脈米力充盈,運轉一周天,又用半日,運轉第二周天、第三周天。
新生經脈與她融為一體,完美融合了!
從鎮民屍體內有一具能修鍊的,但她覺得經脈太低劣沒有抽取,到了現在,她後面還差的十三條經脈,可以稍微選一選。
鋤頭吸了血,生祀將它收回去。
她開始搜刮。
所得兩百一十顆下品米石、六顆一品淬體丹、一顆一品回元丹、鐵制兵器兩件、木製兵器五十件、木製符兩張,全部收進荊棘項鏈中。
生家內生祀就不進去搜颳了,給生明權留點兒。
生祀手捏一顆來自神冢的灰土,上面附加了符文,拋進一具生家子弟皮包骨中,那具骨架立刻站了起來。
九十具生家子弟皮包骨,被煉成了九十具骨架。其中糙米境中碗五十具,糙米境小瓦四十具。
加上一具生德炎,再加一個能修鍊剛剛臻至糙米境小瓦的鎮民,煉成骨架。
這些不能算是傀儡,只是她的隨意之作。
加上生祀須彌芥內的兩具大米境小瓦骨架。就有了九十四具肉盾!
如此,感覺安全一點。沒準什麼時候派上用場,當然希望不用,她雖不死,卻能感受到臨死。
生祀做完這些,撤開紙房子,生明權等人重歸外界光明,他們好像平靜下來了。
生尋了無生氣坐著。像一夜之間有了成長,可能留下了陰影。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副人間慘象!一刻一刻衝擊她的心靈。
當紙房子揭開那一剎,她對上像沒事人一樣的生祀,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