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起 虎豹營

野心起 虎豹營

祁瑾鄭重其事吐出『確定』兩個字,祁琬一時腳下發軟,她知道雲雪君主那是個可愛溫柔的姑娘,心底布滿陽光從未體驗過人間險惡,這一下被盜賊擄去,不知會被嚇成什麼樣兒。

祁琬深知情勢嚴重,急切道:「那趕快著羽林衛去搜查鷺行山,盜賊一個都不要放過,就算把鷺行山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雲雪翻出來,一定要把她安好無損的帶回來。」

「皇姐你也知道,鷺行山地處皇城之界,山勢巍峨險惡,我們也派人清剿過,盜賊打壓不滅,今年南方水災泛濫,落草為寇的事情更是時有發生,鷺行山上已經不知有多少個盜賊窩點,此番一去便是興師動眾,怕是對雲雪郡主的清譽有影響。」

祁瑾的話不無道理,祁琬皺眉思索著,不知為何眼前閃現出了山槐那張帶著小酒窩的臉,他就說過此次回去,指不定就落草為寇了。

「也真是個棘手問題。」祁琬略有些焦躁地敲著桌面,提議道,「隱去雲雪郡主的名號,只對外聲稱宮裡跑出宮女,丟了重要的東西,懸賞緝拿盜賊如何?」

「阿瑾也是這麼想的,羽林衛還是要暗中派人去搜尋,一定要趕在平王到來之前將雲雪郡主完好無損的救出。」

祁琬點了點頭,忍不住再次提議道:「現下我是太子詹事,實在不行給我一道令讓我帶人去鷺行山……」

祁琬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瑾打斷拒絕道:「那不行,你可是大楚最尊貴的公主,萬一你有不測,阿瑾無法向父皇交待。」

祁琬知道提出來肯定會被拒絕,但她心裡早已有了計較,忙對祁瑾擺了擺手道:「那你請了聖命快去安排罷。」

「在來慈恩寺之前我早已請了聖命,只不過不止我請了聖命,祁澹也請了聖命,他似是要跟我比一場,看看誰先找到雲雪郡主。」祁瑾頓了頓,才又緩緩吐出一句,「畢竟這也算是拉攏平王的一個好時機。」

「拉攏平王?」祁琬氣憤拍桌,怒道:「真是個混蛋玩意兒!竟以人命為賭局。」

由於用力過猛,桌上茶杯被震歪在一側,茶水順著桌間縫隙滴落在了地上,祁瑾往前傾了輕身,試探道,「皇姐,好像一提起平王,你有些情緒激動,莫不是……」

祁琬橫眉,「莫不是什麼?」

祁瑾被她這一看,聲音弱了下去,「莫不是皇姐你聽到了關於平王的什麼消息?他背叛你納妾了?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以後少看坊間話本,腦子裡整天裝得些什麼不幹凈東西。」

「那不是這些,還能是什麼?」祁瑾皺眉捋著線索,「皇姐你從退婚開始就讓我提防且遠離平王,不是因為情感那便是權欲了,難道平王有了謀逆之心?」

話一出口,祁瑾自己都打了個寒顫,他深知這一句話背後的嚴重性,從未有人懷疑過平王,只因他甘願守護北疆,卻忘了他也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祁瑾越想後背越發涼。祁琬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容平靜道:「即使平王有謀逆之心,你現在也奈何不了他,且不管他有何動作,你要做的就是先壯大自己。」

祁瑾點了點頭,「皇姐,你有沒有發覺祁澹最近愈發的猖狂了嗎?」

「發覺了,他的野心也不再遮掩了。」祁琬從腰間摸出一小塊金色令牌,低聲道,「這是皇爺爺當年留給我的一支羽林衛,只有父皇一人知道,你可以暗中調派他們去搜尋雲雪郡主,既然祁澹要比,那我們便比一次。」

祁瑾手握金色令牌,面露疑惑,「皇姐,我們也要拉攏平王嗎?你不是,不是已經退婚了嗎……」

說到最後,祁瑾的聲音宛若蚊蠅,生怕她皇姐一個暴起將他踢出慈恩寺。

祁琬眯著眼,一手把玩著茶杯,一手勾勒著茶杯上的紋路,一字一頓道:「我不拉攏,我是請君入甕。」

祁瑾驚愣,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散發狠厲氣息的祁琬,那傾城面容再平淡不過,然而渾身無一不在叫囂著,如泣血亡魂吞噬著世間萬物,周遭瞬間一片暗黑,堵得人心發慌下沉。

「你發什麼愣,問你話呢。」祁琬盯著入神的祁瑾,沒好氣道,「剛問你話,沒聽見嗎?」

「啊,嗯,你剛問我話了嗎?」祁瑾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他發獃期間祁琬說了什麼。

「我問你兵部文書出了沒有?南霽庸被分到哪裡去了?」

祁瑾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下來,「我以為你要問什麼呢,原來是那個清俊面首啊……」

茶杯順著祁琬的手直接沖著祁瑾的臉甩去,祁瑾下意識抬手側頭快速接住,還沒緩過神,就聽祁琬緩緩道:「再敢說那兩個字我就把你踢出去,好好說話。」

「皇姐,你有些過於激動了,兵部文書已出,南霽庸被分到虎豹營,他的任務便是帶人到鷺行山巡山。」祁瑾搖著頭嘖嘖了兩聲,「這可是個苦差事。」

「有人動過手腳嗎?皇城之外八座軍營,怎麼會分到最差的這一個?」祁琬面有不悅,是個人都知道那虎豹營遍地三教九流各色人士,營風彪悍,曾有羽林衛戲言,放一個虎豹營出去就能幹倒入侵的百萬戎狄之兵。

祁瑾搖了搖頭,「有沒有人動過手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南鶴陽去了天龍營。」

「最得聖寵的軍營?」祁琬哼了聲,「查一查有沒有動手腳罷,加上這次策試,若果真是祁澹,那就別怪本公主絕殺了。」

「好在南霽庸與南鶴陽沒有分到同一座軍營里,皇姐你可以放心了。」

第二日清晨,果如祁瑾所言,兵部文書送進了慈恩寺,南霽庸被分派到了虎豹營,祁琬剛洗漱化妝完畢,就聽到了敲門聲,采苓將一身玄衣的南霽庸迎進門內。

「琬弟,兵部文書已至,大哥等會兒就出發了,下一次見面不知何時,你自己照顧好身體。」

南霽庸一進門就是一通囑咐,祁琬忍不住笑出聲,「你又沒被發去南疆北疆,只不過去了皇城外的軍營,別說得這麼感傷。」

晨光透過窗柩射在南霽庸的玄衣之上,養眼的暗紅色襯得南霽庸的皮膚愈發白皙,連祁琬一個女子都自愧不如,忍不住問道:「大哥你怎麼想起來穿著一身懸玄衣去軍營?乍一看去你就像是教書先生,倒不像去軍營辦差事的。」

南霽庸挺直著身子,不卑不亢道:「玄色就是那暈染的暗紅色,大哥也沒有紅衣,今日去那虎豹營報到,也算是通過武舉入了公職,成為了為大楚上陣殺敵的執戟長,這也是光耀門楣值得慶賀的事,但我如今隻身一人,好歹慶賀一下,這一身玄衣也算是祝自己此去一帆風順,心愿得成。」

「誰說你隻身一人,你還有一個弟弟不是。」祁琬真心為南霽庸感到高興,眉宇間神采飛揚,言罷轉身進入內室,隨後帶出一塊碧瑩瑩的玉佩,遞到南霽庸面前道,「小弟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是我母親生前贈予我保平安的,小弟權當是賀禮送予大哥,祝大哥此番掙得功名,平安無虞。」

南霽庸擺了擺手,「琬弟的心意大哥領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這個不貴重,你要是不收下可就是難為我了……」祁琬好說歹說才讓南霽庸收下了玉佩,南霽庸無法,只能小心揣進了懷裡,經手一過,他卻沒發現碧瑩瑩的玉里刻著一個小小的『琬』字。

正午時分,南霽庸帶著簡單家當到達了虎豹營,他亮出兵部文書後,兵士帶他去領取了軍營物資,剛進睡帳收拾妥當,一個高大威猛身披盔甲的男子站在了一排睡帳前,喝道:「哪個是南霽庸?出來!」

洪亮粗重的聲音打破了軍營正午的沉寂,諸多士兵探出頭,有的懼怕一聲不吭,有的嬉笑等待著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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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瑾:女人太恐怖了……

南霽庸:敢說我女人,明天就帶你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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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由於我的存稿告急,每日更新時間更改為晚上10點至11點,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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