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激 性溫和

言語激 性溫和

灰暗光影里,冰冷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祁澹,南鶴陽艱難的抬起頭,血紅的雙眼透過凌亂的髮絲散發出一股狠厲,他啐出口中的血水恨恨道:「我南鶴陽,遲早,要將這二十軍棍還回去。」

「你若忍得一時便安然無恙,你已是武狀元,中郎將非你莫屬,此刻管他什麼南霽庸、張霽庸,不都隨你處置?連個謀略都沒有,草包!」

「三殿下說得是。」南鶴陽皺眉忍痛,出口的話語亦斷斷續續,「萬兩黃金已奉上,鶴陽感念三殿下,日後必鞍前馬後,任憑調遣。」

「不著急,以後有的是用的著你的地方。」祁澹聲音慵懶,仿似剛才那冰冷只是一種掩飾,他手指一抬,一瓶羊脂玉的膏藥落在了南鶴陽身上,「回去好好養著罷。」

南鶴陽緩慢地躺了回去,由於肢體動作幅度大,牽扯到了出血的傷口,他不禁抽了一口冷氣,再側眸時,那輛馬車早已消失不見。

待他回到南府,蘇氏少不得一番哭天喊地,將南霽庸與常琬罵了個祖宗十八代,永安候亦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可南霽庸也是他的兒子,雖不怎麼疼愛,罵卻是罵不出口,如果罵南霽庸的祖宗十八代那可是連他自己也罵了。

此刻正躺在清安院門前吹晚風的南霽庸打了兩個噴嚏,祁琬躺在另一條竹椅上,邊揮蚊蟲邊笑道:「大哥,肯定有人在背後罵你了。」

南霽庸瞧著祁琬逗蚊蟲的樣子,像是一個被控制的稻草人,忍不住回問道:「你怎知就不是有人想了我兩次?」

「你自己都說了你在這世上是孤家寡人,又怎會有人想你。」

「這不是還有你嗎?」

祁琬訥訥,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話語里的意思,不自覺地紅了臉,提高著聲音糾正道:「大哥你這話就說岔了,小弟怎麼能想大哥呢!」

南霽庸回頭,愣了一剎那,再看祁琬那糾結的小黑臉,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的是有你這個弟弟我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你想哪兒去了?」

「誰讓你自己不說清楚……」祁琬小聲嘀咕著,手指頭捏著衣袍一角捻來捻去。

南霽庸看在眼裡,甩出一句險些把祁琬震出魂的話,「琬弟莫不是思春了?」

「瞎,瞎說……」祁也不拍蚊蟲了,坐起身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小姑娘才叫思春,我一大好男兒志在四方,心在朝堂,怎會思春?」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是少年郎啊,待大哥任職執戟長后,在軍營里看看誰家有小妹妹,幫你尋一個。」

南霽庸的笑容清雅端正,仿似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卻重要至極的事情,「放心,你的親事包在大哥身上了。」

祁琬當場無語,剛才是說什麼來著?怎麼還說到親事上了呢?

「常詹事可是當朝三品命官,年齡又小,他的親事自由家中人打理,又怎會勞煩南公子這個外人。」宴冬立於松柏之後,出言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南霽庸一愣,卻還是出於禮節對著宴冬微一頷首,「那是,有家中人打理,我自是無權過問了,宴冬主持要過來喝杯茶嗎?」

宴冬搖頭拒絕了,然後轉身坐在了祁琬身側的石凳上,南霽庸早就發覺宴冬對他的意見很大,這個情緒好像始於那日喝酒晚歸,祁琬倒是沒發覺,她只是很不喜歡宴冬對南霽庸說話的方式,便扭頭低聲對宴冬道:「剛才南大哥那番話也是為了我好,你別錯怪了他。」

「無妨,主持言之有理,家人至上,然後才是我這個外人。」南霽庸說得坦蕩磊落,他不希望別人因為他這個落榜生而看輕他的琬弟。

一個眼神,祁琬便將南霽庸的心思瞧得明明白白,急急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結拜兄弟。」

宴冬面容清冷,甚是不悅,「常詹事還是要擺正自己的身份,就像那日喝酒晚歸的事決不能再發生,你可是……」

宴冬頓了頓,氣息和緩了才又慢慢道:「你可是守護安楚公主的,怎能誤事?」

祁琬還以為宴冬要抖露出她的身份,一顆小心臟懸了起來,待聽到最後一句,她那火爆脾氣也躥了上來,冷聲道:「宴冬主持也要擺正自己的身份,結拜與否那是我的個人自由,喝酒與否那也是我的個人自由,與你無關。」

宴冬顯是沒想到祁琬能與他說『與你無關』四個字,清澈眼眸里皆是不可置信,他知曉她的身份,他本以為自己在祁琬這裡是獨特的,沒想到卻連一個南霽庸都比不上。

「還有一句,南霽庸是我的結拜兄長,不是外人。」祁琬撂下話拽著南霽庸就進了清安院。

「南大哥,你脾氣也太好了些,說你是外人你都不反駁一下的嗎?」祁琬對於南霽庸的忍氣吞聲很是不能忍受,對於南鶴陽的攻擊是這樣,對於宴冬的言語抨擊也是這樣,她都不知道這樣一個溫吞脾氣怎麼成了以後的戰神惡煞?

難道自己認錯了人?還有別的叫南霽庸的人?祁琬抬頭打量著他,企圖能從這少年的臉上看出一點剛毅將軍的跡象,南霽庸摸了摸自己的臉,往後退了一步,「琬弟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嗎?」

「剛才並非我不反駁,對於別人看來,我確實是外人,我不希望別人因為我而看輕你。」南霽庸說著自己的想法,祁琬哼哼了聲,「管別人怎麼想,你要做最真實的自己,那麼忍氣吞聲多憋得慌。」

「還好,外事外物都是過眼雲煙,總不能都往心裡去,心就那麼大,它能裝的東西都是很珍貴的,不能因為這些嘈雜而毀了那珍貴。」

「你看得可真通透。」

祁琬無言辯駁,便不再說話,此時的南霽庸與她上一世聽到的傳言極不相符,那傳言可是來自於平王的妹妹盛雲雪,她極愛收集關於戰神南霽庸的信息,都說他是惡煞,狠厲決絕說一不二。祁琬嘆了口氣,或許以後的戰場會改變他的溫和,把他鍛造成惡煞。

「那個,整個皇城就你一個人叫南霽庸嗎?」

「什麼意思?還有別人叫這個名字嗎?整個皇城只有永安候府一家南姓,怎會出來第二個南霽庸?」

「啊,沒有就好……」

祁琬放心地拍了拍雙手,只留南霽庸一人懵愣在原地,祁琬剛想穿過廊下回去,帶刀護衛將兵部文書送進了慈恩寺,南霽庸受封的執戟長明日始上任。

南霽庸拿著文書既激動又有一絲失落,「琬弟,大哥進了軍營,以後與你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不過你放心,大哥有時間就回來看望你,你的親事大哥也記得。」

祁琬一臉不情願,「怎麼又提到了親事,你比我整整大了兩歲,你怎麼不提你自己的親事。」

「大哥現在一事無成,哪家的姑娘也不願意嫁與我。」南霽庸自曬一笑,「大哥此番去誓要闖一番天地的,日後你若是受了委屈,就來軍營找大哥。」

「又不是訣別,說得這麼感傷做什麼,說不定過兩日我們又會見面的。」祁琬皺了皺眉,囑託道,「你此番在軍營里盡量避開南鶴陽,他是中郎將,軍營最高統領,他若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你也無需忍著,御史台我有認識的人,終歸讓御史大夫把他參進獄里去。」

南霽庸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放心,大哥會一切小心,也不能讓你摻和進來,你有你的前途,切莫為了大哥樹敵。」

兩人話還未說完,就聽一個低沉男聲從門外傳來,「哎呀,本殿下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打擾你二人說悄悄話了。」

一聽是祁瑾的聲音,南霽庸慌忙後退一步,侯在廊下一側,祁琬抬頭,恨得咬牙,心說等會兒再教訓你,且讓你嘚瑟下。

祁瑾揮著摺扇推門而入,路過南霽庸時特意頓了下,「明日開始上任,南公子,你的機會來了,可要把握住。」

「少懷明白,謝謝太子殿下提點。」

祁瑾點了點頭,甚是滿意地往安楚養病的院後房間走去,祁琬跟在他身後,小聲警告道:「下次再敢揶揄你皇姐,小心把你嘴封起來。」

「阿瑾哪揶揄了,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祁瑾嘴角微彎,眼角瞥向祁琬,「再說南霽庸不是你的面首嗎?阿瑾都理解。」

祁琬瞪圓了眼睛,進內室后一手關門,一手扣著祁瑾的脖子將他摁在了地上,「我看你小子是想挨揍了,說了南霽庸不是我的面首你就不聽!」

祁瑾梗著脖子,艱難道:「不是就不是罷,怎麼還動起手來了,普天之下,敢對太子如此無禮的也就剩你了。」

「誰讓我是你皇姐呢。」祁琬憤憤,「以後不許再提『面首』這兩個字,尤其在南霽庸面前,這會抹殺掉他努力進取的初衷,毀了他的清譽。」

「好吧,以後我不會再提,那皇姐你先放開我。」祁瑾苦苦哀求著,跟個小孩兒一樣,眼眸里卻漾著笑意,他還挺享受如此溫馨的時光,兩姐弟間打打鬧鬧,一如兒時。

祁琬低頭,一臉嫌棄道:「阿瑾,你怎麼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祁瑾故意板起臉,「我以前在你心裡都是最可愛的,現在竟然成了傻子了……」

「別瞎扯,你今日來何事?」

祁瑾默默坐直了身子,低聲道:「皇姐,阿瑾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帶給你。」

「什麼消息?是父皇病情嚴重了嗎?」祁琬面上焦急,心底卻盤算著時間,父皇不應該此時病情惡化啊,她還在揣度間,祁瑾緩緩開了口,「平王千里拔營自北疆趕來皇城,他的妹妹雲雪郡主前兩日離隊偷偷跑了出去,留書信說要先來慈恩寺找你,今日郡主的侍衛來到宮內稟報,雲雪郡主在鷺行山被盜賊擄走,兩位侍衛均身負重傷。」

「擄走?」祁琬驚愕,顫顫問道,」確定是雲雪郡主被擄走了嗎?」

「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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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瑾是神助攻

南霽庸:讓他滾,阻礙老子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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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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