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晶子(五)
曜婂汁……
這個暗號是原身和這位小師叔打得火熱時,突然得知小師叔要成婚,兩人難捨難分之下,共同起的一個暗號。
小師叔稱只要知棉想他,差人以需要此葯告之,他必在最短時間內趕來。
這暗號原身用過一次,就在那一次,原身差點失了身。
按現代世界來說,這小師叔是個深諳PUA的渣男,所以把新手海王知棉騙得服服帖帖。
幸好知棉沒來得及用第二次,江棉棉就穿過來了,縱覽身邊所有備胎,當即將這位小師叔定為頭號危險對象,想盡辦法遠離躲避。
好在他有個手段厲害的老婆約束,渣男才慢慢放了手。
結果一個暗號將棉棉的努力付之一炬。
太好了,這回,怕是難逃魔掌。
雨朦見好朋友終於露出點笑容,欣慰極了,歪頭朝她滿足一笑。
剛才她說什麼來著?孺子可教?不不,容她加一句:道阻且長。
這時,棉棉突然感覺有一條油膩的蛇爬上她的後頸,順著她的背脊、腰線游弋。
服氣,這樣污血遍身也能勾起他的興趣。
「瞧你這話說的,」
他已來到身後,在故意壓著嗓音說話,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有魅力。
「沒事本君就不能來嗎,這韶華谷花神殿,不是屬於靈界所有神靈嗎?」
油膩。
棉棉感覺喉嚨像含著塊豬油,難受的慌。
離殊對這位小師叔的好感度,並不比棉棉的高多少。
離殊膚白髮赤,骨相較為單薄,某些角度看起來比女人還要艷麗,可性格上卻如老者,深沉古板,給人一種端著的感覺。
他品性高潔,自跟了水木宗老宗主后,一直看不慣這位老宗主的小侄子陌尋。
看不慣他活得肆意妄為,只顧享樂荒唐,醉生夢死。要不是前幾年老宗主逼他成婚,此時還不知醉死在何處。
可惡的是,看不慣,偏偏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個秘密。
但也不代表任其為所欲為。
離殊冷冷別開臉,對地上的兩位姑娘道:「起來吧,你們小師叔要在此參觀,跟為師去水陣台。」說著,邁腿就要走,被陌尋一扇子擋住。
「得了,知道你不喜歡我。」身著鶴紋錦袍的陌尋,嫌棄地瞥了瞥離殊:「等我把話帶到,立馬滾蛋,可以了吧?」
三人聞言神色各異,都沒料到他是來傳話的。
「說吧。」離殊道。
「在此之前我想問,方才是哪個姑娘說……」
陌尋目光懶懶掃過冷淡靜默的棉棉,落向一旁,眨巴著大眼的雨朦:「……想見北帝?」
雨朦頓時如受驚的小鹿垂下視線,不敢說話,可臉上的紅霞已是最好的答案。
陌尋戲謔一笑:「原來是我們的小神女……」他手中驀然多了兩塊玉牌,遞給雨朦:「恭喜你,你的願望實現了。」
雨朦愣愣低頭,看玉牌上的字,兩隻怔怔睜著的貓眼慢慢充盈了水份,滿滿的星光點點。
棉棉狐疑地湊過去看。
離殊不用湊過去已讀到上面的字,皺眉:「榣山女帝壽宴?」
「沒錯,就在十日後,女帝邀請湖神攜親前去參加。」
「知道榣山女帝是誰嗎?一手把紫微北極大帝培養長大的親姑姑,屆時,北帝絕會到場……」
陌尋往臉色微青的離殊掃了個揶揄的眼神:「所以你們說,這算不算上天成全了雨朦的心愿?」
聽到這裡,棉棉這才想起書里寫過這一段:
閨蜜知棉又闖了禍,雨朦向師父求情,忽然有個師叔送來榣山女帝壽宴的消息,雨朦激動忘形,一把抱住身邊的閨蜜。
可是她抱錯了人……
下一秒,耳邊就出現雨朦忘形的歡呼:「知棉!太——」
彷彿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雀躍的聲音戛然而止。
棉棉扭頭一看,就看到一臉懵逼的雨朦像圈著只大熊般圈著師父離殊的畫面。
雪裙黑袍交織相疊,看起來竟毫無違和感。
雨朦可嚇壞了,要知道平時看一眼師父都覺得自己有錯,更別說這樣以下犯上,當即見鬼似的驚恐退避,胡亂說了句對不起,就跑開了。
被自己的徒兒抱了,還被人看見,多少是尷尬的吧。
離殊假裝沒看見陌尋噗嗤忍笑的模樣,對棉棉匆匆說了句禁足三個月,便大步而去。
還原度還挺高的。
說明血晶子一事並沒影響劇情發展,也就代表她暫時躲過了被作者寫死的可能性。
那麼,接下來她是不是就要像書中那樣,被人弄地……下不了床?
這一段書中寫的比較模糊,且是通過心性單純的女主視覺表述:
閨蜜被師父禁足,不允許任何人探望,雨朦夜裡悄悄去看她,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傳來靡靡之音,粉帳搖晃不休,屋內昏暗,只看到桌面上放著一把羽扇。
顯而易見,書里說的羽扇,就是陌尋手上的這把破扇……
殿內只剩陌尋和棉棉。
看著離殊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陌尋深吸口氣,轉向那位讓他心癢了好久的女子。
「小棉花……」
聲音倏地一止。
身後沒人。
一陣奔跑的腳步聲自大門傳來,訝然回頭,正是那位渾身是血,如同從地獄中逃出來的浴血女子,此時已跑到了大門邊。
他訝然:「小棉花?」
奔過大門轉角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眸,警惕、冷淡,沒有一絲一毫從前的愛戀。
陌尋嘴角下沉,總是慵懶似睡不醒的眉眼瞬間一眯,煥發出利刃般鋒利的光澤:「又想耍我……」迅速閃身追過去。
棉棉身上有傷,心知躲不過他,早有準備,念訣往西邊迅速飛去。
躲不過你,那就讓你老婆來收拾你。
很快棉棉就來到韶嶸宮西殿,水木宗派師祖真君們居住的地方。
到底是受了傷,眼看就要來到碧玥元君,經常游賞的花園,還是被緊追其後的陌尋逮住了。
只見他一個旋身,將想要下落的棉棉重新撈上了空中,圈住她捂住她的嘴,帶她飛出了西殿。
棉棉怎麼肯就範,極盡全力掙扎,故意弄出動靜引起仙殿中人的注意,紛紛抬頭看是何人追逐打鬧。
陌尋顯然不希望被人看到,當下慌了,帶著棉棉迅速下落,來到一片人跡稀少,隱有白霧自煙囪飄出的小院落。
陌尋帶著棉棉來到一處似許久不曾有人來過,光線陰暗的屋背角落,毫不留情地將她摁在了布滿青苔的牆上。
雖然師父離殊在袖口山就給他們療過傷,但一些大傷得自行調理方能好起來,此時被陌尋死死摁在牆上的背脊,便有一道深可見骨的闊口,被堅硬的牆面擠壓,口子頓時開裂,鮮血一股股湧出,隨著摩擦糊滿了衣料。
撕裂的疼讓棉棉徹底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甚至幾欲昏厥過去。
死死壓制著她的男人發現了她的異樣,稍稍鬆開了些。可她痛苦的模樣讓他太暢快了,甚至還激起他一些莫名的衝動。
自一年前,她突然無情待他開始,他就暗下決心,終有一日讓她跪在他腳邊求他憐求他愛。
他邪笑著盯住被他緊緊捂住嘴,眼神冷漠的棉棉:「小棉花,你知不知道,這麼久以來,我每天都在想你、等你……畢竟,我們當年有些事還沒做完呢……『曜婂汁』這個暗號,可是你想出來的……」
「呵呵,連我都想不出這麼燒的暗號……」
他細細親去她鬢角的細汗,來到她細幼的頸邊,發出喟嘆:「真香……」一邊說一邊張開嘴覆上去,用力在上面吸出一塊嫣紅。
棉棉強忍噁心,沉沉閉著眼,假裝放棄了反抗,暗暗運氣讓身體儘快恢復體力。
這時,牆后那頭遠遠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詩詩。」
棉棉心一動,是雨朦?她們為何在這裡?
這麼一注意,棉棉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葯香。
「噓……」陌尋在她耳邊用氣音低低道:「可不許發出聲音,不然……」他的手往下探去:「她們就會發現我們在做壞事了……」
詩詩端著一個喝空的葯碗走出一間房,剛把門輕輕關上,院門口就來了人。
「詩詩。」
是帶著小婢女和雪豹的小神女雨朦。
見著她,詩詩下階的腳微微瑟縮了一下,很快又鎮定下來,向來人綻開靦腆的笑容:「小神女。」
雨朦面色紅潤,雙眸晶亮,垂在鬢邊的兩束齊耳烏髮隨著輕快的腳步,一晃一盪的,格外靈動可愛。
她知道這屋裡有誰,還未行前,已自覺地放輕腳步,面露擔憂地低聲問詩詩:「柳晏神君怎麼樣?」
詩詩抿了抿嘴,神色凝重道:「還未醒來,松元真君說晏哥哥元氣大傷,失血嚴重,還被那精怪的邪毒侵了靈識,幸好及時帶回醫治,才驅除了邪毒,護住了靈識,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雨朦慚愧地垂下了腦袋。
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要不是知棉想給她找北帝的血晶子,柳晏神君就不會重傷,詩詩和知棉也不會被受罰禁足。
「照顧人不是簡單的事,詩詩,為難你了。」雨朦拉住詩詩的手,感激道:「還有,我還要謝謝你幫知棉說話。」迅速往她手中塞了個貝殼模樣的東西:「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收下。」
詩詩嚇了一跳:「不,不用,小神女快拿回去……」可她另一個手還拿著葯碗,根本阻止不了雨朦的強塞。
「你就拿著吧,是東海珍珠君憐露,」雨朦朝她眨眼:「有時參加宴會你可以用用!」
詩詩聽到這裡,也吃驚了:「就是那個……可以一夜變美的……」
雨朦猛點頭:「沒錯沒錯。」
詩詩雙目晶亮,拿著貝殼的手慢慢收緊,沒有再把它推出去。
待雨朦走後,詩詩快步來到廚房,抖著手打開貝殼,一陣透著絲絲清涼的馨香撲鼻而來,裡面裝著滿滿的雪白凝露,表面還煥發一層淡淡的螢光,一看就不是尋常寶物。
詩詩顫手伸入袖口,拿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紅豆般大小的血色凝珠。
她眼中充滿了掙扎,心跳如雷。
怎麼辦,小神女對她那麼好,她卻欺騙了他們所有人,發現了血晶子也不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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