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赴約
秀才和俠客懶散的走着，邊走邊聊。
俠客說：「不是我不相信小馬哥，而是，畫像里的人真的很像他。」
秀才說：「那你也不能這麼直接啊。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勸勸他跟咱們演一齣戲，先把賞銀騙到手再說，現在好了，眼看到嘴的肥肉又沒了。」
「那也不能怨我啊，誰知道他今天的脾氣怎麼這麼大。」
說着瞟了秀才一眼，又瞟了一眼，看看畫像，又瞟了一眼。
秀才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麼？你該不會是讓我去吧？」
俠客嘿嘿一笑，「既然被你猜到了，作為獎賞，你就辛苦一次吧。」
「不行，先不說名聲會不會受到影響，就說我這相貌堂堂英俊灑脫，我也不像淫賊啊，去了肯定穿幫。」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賞銀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大不了得了銀子，你拿六成。」
秀才猶豫片刻，「不行，我要……」
「好好好，給你七成，這回行了吧？」
秀才嘿嘿一笑，「我本來想說我要六成半的，那就先謝謝你啦。」
俠客無語。
黑豬林的涼亭內貼著告示：誰是色狼，賞銀十兩。
許多人手拿畫像等待認領。
郭菽美和小嬋女扮男裝，郭菽美依然貼著小鬍子，兩人坐在石桌前，仔細地看着每一個色狼，然後又不耐煩地揮揮手，接着是下一個。
後面排起了長隊。
秀才和俠客出現在最後面。
俠客說：「哇，不會吧，這麼多人，這些人都想錢想瘋了吧？」
秀才看了俠客一眼「你不也一樣，哎你說，待會如果真把我當色狼了，又搶了這些人的生意，會不會被他們亂棍打死？」
俠客拍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咱不是都計劃好了嘛，待會按照計劃行事。」
秀才擔心地說：「要不算了吧，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畢竟是不義之財，我真怕會遭報應。」
俠客笑道：「等得了賞銀，你發發善心，救濟救濟窮苦人民，比如我，嘿嘿，就不會遭報應了，有錢人都這麼做。」
秀才猶豫片刻，「好吧。」
很快，輪到他們。
郭菽美掃了俠客和秀才一眼，「誰是色狼？」
俠客一推秀才，「他是，我是好人。」
郭菽美仔仔細細打量了秀才一番，又白了俠客一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俠客問：「這話怎麼說？」
郭菽美說：「找個假冒的來騙賞銀，你是好人嗎？」
俠客說：「他是真的色狼。」
秀才點着頭，「我是，我是色狼。」
俠客捅了秀才一下，「矜持點，哪有爭着搶著當色狼的。」
秀才忙改口，「我不是，我不是色狼，我是好人。」
俠客低聲說：「這還差不多。」
郭菽美沖兩人擺手，「既然你不是色狼，這兒就沒你什麼事了，走吧。」
俠客說：「你要不再仔細看看？」
郭菽美瞪了俠客一眼，「走不走？不走報官了啊。」
俠客一縮脖子，「走走走，馬上就走。」
說完扯了一下秀才，扭頭就走。
秀才邊走邊說：「我不是色狼，真的，我是好人，是他逼我來的。」
說完小跑着離去。
郭菽美和小嬋對視苦笑。
三天還沒找到淫賊，郭菽美十分生氣，正在房間生氣，這時，小嬋拿着一封信背着手走進來。
「小嬋，氣死我了，已經三天了，怎麼還沒有淫賊的消息呢？」
「是啊，小姐畫得維妙維肖生動逼真，應該沒問題啊。」
「難道那個傢伙不是本地人，所以大家不認識他？不對，聽口音就是本地人，而且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可能認識他的人，還沒看到咱們的懸賞告示吧。」小嬋安慰郭菽美。
「有道理，那趕緊研墨，再畫一些……」
小嬋調皮地遞過手裏的信，「小姐別生氣了，看了這封信你肯定高興。」
郭菽美驚喜地說：「鄭公子的信？死丫頭，你怎麼才拿出來？」
郭菽美拆開信，「天啊天啊，小嬋，鄭公子約我明天一起去游虎丘，他真的約會我了！」
小嬋也非常開心，「瞧把小姐高興的。小姐是女孩子，要矜持。」
郭菽美不以為然，「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能真情流露嗎？那種裝模作樣的矯情女生，不是我郭菽美的風格。」
「那小姐是準備赴約了？」
「當然赴約啊。小嬋小嬋，快幫我挑選衣服，明天我穿什麼好呢？還有還有，化什麼樣的妝，戴什麼樣的飾品？」
「小姐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淡妝濃抹總相宜呢。」
郭菽美臉紅了，「但願鄭公子，也這麼想才好……」
一輛馬車行駛在路上，郭家的馬車夫光頭老王坐在車前趕馬車，眯着眼睛抽著旱煙袋，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在陽光下發光。
馬車內，郭菽美和小嬋都穿着女裝，郭菽美的衣服更漂亮，顯得容光煥發。
郭菽美拿着小鏡子照着。
「小嬋，我這樣，行嗎？」
「行，太行了，鄭公子一看，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郭菽美剛要說話，忽然馬車一歪，兩人差點摔倒。
郭菽美連忙喊：「怎麼了？老王。」
光頭老王在外邊說：「對不起小姐，車輪壞了，不能走了。」
郭菽美和小嬋連忙跳下車，果然馬車一邊的車輪壞掉了，馬車不能再行駛。
郭菽美着急地說：「這，這可怎麼辦？」
小嬋也急了，「是啊，王大叔，咱們小姐可是為了趕時間，耽誤大事怎麼辦？」
光頭老王說：「小姐別急，我現在就回去換一輛車，保證誤不了事。」
小嬋說：「小姐，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咱們先等著吧。」
郭菽美對老王說：「老王，你一定快著點，若誤了事，我可扣你三個月的薪水。」
光頭老王忙說：「小姐放心，絕誤不了事。」
光頭老王拉着車返回換車。郭菽美和小嬋在路邊等著。
郭菽美和小嬋在日頭下焦急地等車。
郭菽美急得直轉悠，「這麼久了，老王怎麼還不回來？真急人。」
「應該快了。小姐，這大日頭的，要不要找個陰涼的地方避一下？」小嬋說。
「沒事沒事，就是口渴得要命。」
小嬋左右看看，「那邊有一家雜貨店，裏面應該能買到水果吃。」
郭菽美點頭，「嗯，老王若來了，也能看到。走，買點水果解解渴吧。」
主僕二人說着，向雜貨店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