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13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13天

另一邊的晚香堂,武偵可就沒有這麼清閑了,或者前不久還是一副百無聊賴的狀態。而現在,自從監控中出現某個人后,連名偵探先生都不由得認真起來了,難得地睜開了翠綠的眼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怎麼了?」面對與謝野的詢問,他戴上帽子,把頭偏向一邊,嚴肅道:「社長,建議您召回防衛勢力。」

「敵人嗎?」福澤先生像是如有所料,同樣站起身向亂步發問,「襲擊的規模呢?有多少人?」

亂步默不作聲地把手中的電腦屏幕轉過去,福澤先生的神情一下子鄭重了。不是因為他看見了多少千軍萬馬,僅僅是因為他看到的那個人的身份,不,倒不如說,只要他站在那,即便孤身一人也是再多的千軍萬馬都比不上的。

「一個人。」亂步低聲道。

有些模糊的監控中,只有那頭鮮艷的橙發異常耀眼,光是他的名字,就讓日本的地下勢力無不聞風喪膽。只是一人,便足以在武偵眾人心中壓下一塊沉甸甸的大石。

他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監控,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蔚藍的眼中是不可一世的自負。下一秒,監控就被損壞,只留下絮亂的信息流。

武偵原先準備的反擊措施,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到了簡直可笑的地步。他只是隨意使用了一下異能,頓時,所有的木倉座都炸裂開來,很快便僅剩下最後一個監控。看樣子,那唯一的倖存者,似乎還是他特意留下的。

他嗤笑一聲,嘲諷說:「負責接待的竟然是這種傀儡,人手不足得都讓人要哭了。」他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活著的人給我出來啊!」

「社長。」亂步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想必也是一些常人無法明悟的事情。

「你也和我意見相同嗎?」福澤先生看向他。

亂步睜開眼,重重地點點頭。

正悠然行走在幽深的廢棄鐵道中的中原中也,神情自然輕鬆地不像是在敵方老巢,更像是在公園小道上信步閑庭。

前方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他略略驚訝片刻后不禁笑出聲:「喂喂,就兩個人嗎?」

「對於接待不滿意的話,就給我去預約然後下次再來。」與謝野扛著柴刀,冷聲道。

「你覺得黑手黨跑敵人老家鬧事,還需要預約嗎?」

「我來回答,我覺得不需要!」宮澤舉起手,用歡快的語調說。

「想鬧事隨你便。」與謝野反問道,「但你不是來鬧事的,不是嗎?」

現在,中也微微睜大眼睛,臉上倒是有一抹實打實的驚訝了,他問:「為什麼你能這麼肯定?」

與謝野揚聲回答:「我們可是經營偵探社的,不能一眼看穿來者的目的還怎麼混。」監控另一端的人形外掛,江戶川亂步深藏功與名。

「貴社的社長……」中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

與謝野把柴刀一指:「在那邊。」

中也轉過身,從衣服中掏出一張照片,是組合的兩位成員,他漫不經心地解釋道這是森鷗外送給武偵的禮物,組合的團員已經咬鉤,出現的時間地點都明確了。

「這種機會可不多吧?」他的笑容帶著些許誘導味道,「讓可恨的組合吃次癟吧。」

福澤先生在心中不由得暗自思索:的確,能埋伏組合異能力者的機會很稀有。他開始沉思港黑的用意。

「原來如此,很有誘惑力的提案呢。」

「對吧?」中也拖長了聲音。

「但是還有更好的方案。」與謝野笑了,眼中充斥著饒有興緻的不明光芒,若無其事地說出了相當抖s的話,「把你的四肢卸了,再讓你坦白打的什麼注意如何!」她的笑容越來越大,極富氣勢地揮舞了幾下柴刀。

中也不怒反笑,露出了兩顆尖利的虎牙,朗聲道:「這還真是好主意。」下一秒,他就壓低嗓子說,「你倒來試試啊!」

「賢治!」與謝野喚了一聲宮澤的名字,大戰一觸即發。

「是!」宮澤手上微微用力,抓起廢棄的鐵軌就朝中也揮過去,「請小心了!」

「真不錯。」中也一邊誇讚著,一邊縱身站立在鐵軌的一頭,按住帽子興奮地說,「果然工作就得像這樣啊!」隨即飛速向宮澤衝來,宮澤只來得及驚訝地張大嘴(⊙o⊙),中也就狠狠一腳把他踢進牆中,發出一聲巨響,煙塵瀰漫。

突然,與謝野手持柴刀站在中也身後,欲要砍下的瞬間,不料他卻輕鬆地一躍而起,倒立在天花板上。

牛頓,牛頓的棺材板壓不住了!棺材浮起來了啊!驚恐臉.jpg。

話說,小小的黑黑的一隻,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emmm……是你嗎?蟑螂哥!

污濁警告。

不不不,以上純屬口胡,還請不要介意,繼續看下去,事態將會如何發展。

沒等中也站定幾秒,突然從旁邊一連射出三發子彈,木倉木倉命中要害。子彈破空而來,在空中激蕩出漩渦,眼看著即將洞穿他的胸口,他神色不變,就連動作都不曾改變一下。

子彈就自動停住了,落在他手中,他用力一捏,三枚子彈就這麼變成了一枚扁扁的硬幣,被他隨手彈了回去。

這隨手一丟不亞於一顆即將爆炸的□□,整個地上洞口似乎都搖搖欲墜了一下,從四處擴散的灰塵中,走出一個除了略有些灰頭土臉外,便毫髮無傷的紅髮男子,連他的沙色風衣都沒有似乎損毀。從他手持的雙木倉可以得知,剛剛那犀利的幾木倉就是他開的。

「你就是織田作之助?」中也挑眉說,「木倉法不錯,要打到我還差得遠。」

「謝謝誇獎。」織田作頷首。

這一串攻擊堪稱行雲流水,換作常人早已束手就擒,可偏偏,誰叫這次他們的對手是中原中也,一個體術逆天,異能bug,近距離攻擊會被他反摁在地上打,遠程攻擊對他基本無效的真人形自走外掛。

與謝野已經習慣了織田作走到哪都有人認識的神奇體質,吐槽都懶得吐槽了,只是又重新扛起柴刀,說:「看你這異能,是控制重力的中原中也吧。」

「嘁——」中也重新看向她,偏頭輕嘖一聲,低聲抱怨道,「太宰這蠢貨竟然抖出來了嗎。」

「彼此彼此,我們這邊的織田作估計你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畢竟能讓那混蛋棄暗從明的傢伙,的確挺讓人好奇的。」中也沒有否認。

他隨即縱身一躍,重新落在地上,地面塌陷下去一大塊,不愧是濃縮的精華,密度真大。

他站立在正中央,又咧嘴狂傲地笑了,眉宇間的自傲不由言說,他朗聲道:「好了,想跟重力一戰的是誰啊?」尾音上揚,顯得既肆無忌憚又目中無人。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武偵三人隱隱成包圍之勢,卻始終不敢輕舉妄動,倒是中也還是一副閑適的樣子。

「回答我,港口黑手黨的特使。」福澤先生打破了沉默,厲聲說。

「啊?」中也等他分析了一番現狀后,無所謂地笑笑說,「但是對你們而言並沒有壞處。」

「對吧?」

「前提你的提案是真的。」福澤先生沖著亂步指了指眼睛,「你在隱瞞什麼?」

「什麼都沒隱瞞。」很顯然,在場沒有一個是信的——或許宮澤相信了,但可靠的大人們可沒有一個是能隨隨便便隱瞞過去的。

亂步一邊嘴上「哎呀哎呀」地叫著,一邊戴上了眼鏡。

「在這件事上,港口黑手黨會如何行動?」

中也緩緩揚起一個笑臉,一字一頓,特意放慢了語速說:「根本不需要行動。」

聽到這話,亂步突然神色一怔,「誘餌」、「上鉤」、「兩敗俱傷」……種種關鍵字串聯在一起,一條無比清晰的思路顯現出來,他呢喃道:「原來如此,是這樣啊……」他慢慢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最後發問,「你們和組合交涉的籌碼是什麼?」

中也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一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在每個人的嘴邊呼之欲出。

「竟然將事務員當作誘餌!?」福澤先生忍不住拍著桌子站起身,一邊氣憤於這種卑鄙的手段,一邊擔憂於事務員們的安全。

「立刻讓她們避難還來得及。」中也嘴邊得意的笑容無法遮掩也無需遮掩,這是再正大光明不過的陽謀罷了,但巧就巧妙在,武偵不得不派出一部分人員去保護事務員的安全,從而武力分散,更加容易被港黑針對。

「而且……」他正要繼續接著往下說,一陣彩鈴打斷了他的話語。

頓時,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織田作,他默默掏出手機,退後兩步說:「抱歉,我接個電話。」

「你去接吧。」與謝野擺擺手,無奈地扶額。

其他人繼續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地對峙。

「謝謝。」織田作點開來電,「么西么西,蘭奇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斯卡特似乎是笑了,話筒另一邊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因為身在地下,信號不好的原因有著些許雜音,但好在不影響對話。

「織田作,能麻煩你開一下擴音嗎?」

他照做了,斯卡特輕輕咳了咳,第二次被打斷的中也眼神不善地看過來。

「誒哆,聽得清嗎?聽不清那也沒辦法了。」斯卡特清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說,「總而言之,不出所料的話,此時應該是港黑的特使君和貴社談判的時候,還請恕我冒昧打擾了。」

「畢竟各位也都時間寶貴,那我在這也就長話短說了。」斯卡特依舊語氣溫吞,「想必港黑的森先生大概是用貴社的事務員來充當誘餌,從而逼迫貴社與組合產生衝突,進一步兩敗俱傷。」

「好想法呢。」他輕笑道。

「閣下大可有話直說。」福澤先生開口催促。

斯卡特愣了半響,回復說:「抱歉,一時半會說了太多無關緊要的話呢。」他緩緩道,「那麼還請放心,貴社的兩位事務員現在很安全。」

「閣下何出此言?」

「因為,目前我可以明確地告訴貴社一點,我的下屬已經拖延住了組合的那兩條魚。」他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輕飄飄地說,「當然,因為立場原因,我不能對組合的人員,採取任何可能導致他們失去戰鬥能力的措施,只能最基本地限制對方行為。」

「所以,關鍵還是要看貴社派去的增援了。」他似乎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還希望貴社能及時趕到。」

「這一點無需閣下擔心。」福澤先生的聲音嚴肅且不近人情,「還請問,閣下為何會參與此事?」

「唔……」電話那邊一時沉默片刻,之後斯卡特用那種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大概?」

「噗——」織田作耳尖地聽到了一聲小小的輕笑聲,以及幾聲嘟囔,「真虧你能說出口啊。」

「瑪格麗特,我想在這種事情上,你不該這麼直接拆穿我的。」斯卡特狀似無可奈何地嘆息,實則寵溺地連語調都溫柔了不止一度,「好歹給我留一些面子呀。」

「噓——」他似乎對身旁的人示意安靜,接著又說,「嘛,雖然各位可能不信,但我畢竟還是聯邦的人,對於無辜人員提供一些相應的人道主義關懷,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大概?」他笑眯眯地補充一句,「織田作,到這裡就可以不用擴音了,但別關電話哦!」

「好。」織田作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然後又退後兩步,對中也說,「嗯……你說你的,我這邊不會打擾到的。」他想想,似乎還覺得不保險,又一連退後三步。

等隔了有一段距離了,才繼續打電話。中也看著他的動作,額頭冒出三根黑線,問向與謝野:「他平時就這樣嗎?」

「就這樣!」與謝野一秒明白了對方那種無力吐槽的感覺,相當肯定地回答,「打擾別人談戀愛可是會被驢的。」

中也默默放輕了聲音,心中突然替自己的前搭檔感到不值。

「大城市還真是厲害呢!」宮澤不明所以地感慨道。

「乖,小孩子別看。」與謝野扳過他的頭,「會被感染上人渣屬性的。」

「好的嘞!」宮澤乖乖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向中也。

這邊中也和武偵還在努力維持嚴肅的氣氛,織田作那邊已經切片場了。

「織田作,織田作!」

「我聽得到,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突然想叫叫你。」斯卡特孩子氣地說,想必他應該已經笑彎了眼,「織田作!」

「嗯,我在。」

「織田作!」

「我在。」

「織田作,噗嚕,好好笑,我玩不下去了啦。」斯卡特笑了兩聲,突然說,「如果我說我是出於私心想要這麼做,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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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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